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楚铭清此时对于自己和苏锦的将来开始了漫长而谨慎的谋划,她已经受了太多的罪,自己务必要对得起她才是。锦儿,待我计策成功,我们就一生一世,永不分离。楚铭清对着怀中熟睡的苏锦嬷嬷的保证着。
太子这边浓情蜜意的哄着小别胜新婚的爱妻,那边的小喜子却忙的不可开交。自从接到了命令,他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注意起徐明盈的一举一动。本来还以为得费点儿神,毕竟徐明盈也是个颇有心机的女人。但事情远非小喜子想像的那么复杂。要说自作孽不可活,徐明盈一向对待下人严苛,所以极其不得人心。因此从她身边的人口中套出点话来还不是什么难办的事。这不,才给了点儿小恩小惠,徐明盈一个比较信任的小太监立马倒戈。
“行了,你说的话只有咱们俩知道,要是给我节外生枝,就别怪本公公保不住你了。”小喜子对一旁恭恭敬敬的小太监软硬兼施的嘱咐到。
“奴才哪儿敢呢,喜公公您放心,小的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徐良媛平日里太过跋扈,让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实在是没辙了,您是太子爷身边的红人,将来别忘了提拔提拔小的,在下感激不尽。”小太监嘴倒是很甜,徐明盈平日里就是见他这一点招人待见,所以有些事情还挺放心叫他去办,不成想到给自己留下了隐患。
“得了,只要你嘴严实,好处少不了你的。你也是个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小喜子说话的与其意味深长。
“那小的在这里先行谢过公公了。”小太监心里乐开了花。
“你也别高兴太早,图若让我知道你所说有假,别说你自己的脑袋,就连你那刚进宫当差的妹子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小喜子不忘给他敲敲警钟。
“您就是借小的是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全家就等着我们兄妹俩的这点儿碎银度日呢。”小太监诚惶诚恐,小喜子这样级别的太监平日里是不搭理他们的,如今自己受此大任,哪里敢马虎。
“是个懂事的,回去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小喜子说完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恭送喜公公。”小太监还没从刚才的慌张中反应过来。
楚铭清坐在书房,听着小喜子禀告近几天的调查情况,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不少,看来这个徐成仁确实有不少的猫腻。
“殿下,这是我派人从徐良媛房中一个隐秘的抽屉里找到的密函,是写给徐大人的。奴才已经斗胆先过目了,里面清楚的写着他徐大人和礼部尚书、礼部侍郎、刑部官员还有其他一些地方官都来往甚密,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情况。”小喜子小心翼翼的将信递到他手中。
“这个徐成仁真是胆大包天,照此情形下去,让他不反都难。”楚铭清看来信后,一把摔在地上。
“殿下您息怒,徐家现在是位高权重,大丈夫要成大事,必须得忍常人所不能忍。”小喜子又从衣襟里拿出来一个账簿,放到桌上,说到:“这事徐良媛记下的她义父收受各类官员的贿赂,详细的很,奴才当时看完都暗自佩服她的心思之缜密。”
楚铭清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情绪,不由得翻看起来。渐渐的,他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也漏出了喜悦的表情。徐明盈将徐成仁受贿的账目记的简直是精细无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喜子,这下你立功了。”楚铭清合上账簿说到。
“这徐良媛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留着,不明摆着给人留下把柄么。”小喜子回应道。
“想必他们妇女两个表面上骨肉亲情,其实各自有着小算盘。”楚铭清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些受贿记录想来是徐明盈是想拿着自保,万一哪天徐成仁威胁到她时好拿出来牵制他。”
“这徐良媛看着骄横跋扈,头脑可是不简单,居然给自己留后手。”小喜子不禁感叹,人心不古啊!
“这个如此心机重的女人,我居然宠爱了那么久,想来真是糊涂。”楚铭清叹了口气。
“殿下何必自责,正因为徐良媛心机向来重,处处提防别人,她最怕自己哪天对徐成仁来说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把她一脚踹开,这个多疑的性子却恰恰帮了您一个大忙,否则等着徐成仁的党羽成了气候,咱们想翻身就难了。这样想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小喜子宽慰到。
“还是你会说话,本王心情着实好了很多。”楚铭清赞赏的看着小喜子,“不过现在还不是绊倒徐成仁的最好时机,我们需要再等一等。前一阵子南方闹了水灾,朝廷银两周转有些困难,这些都需要徐成仁出马,所以在这事办完之前,千万不可暴露,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殿下放心,奴才早就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小喜子很肯定的回答。
“事成之后,本王定当重赏你。”楚铭清看着他说到。
“能为殿下分忧是奴才的荣幸,不敢邀功。”小喜子连忙自谦。
“一心待我的人,我楚铭清定不会薄待他的。”楚铭清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众大臣去上书房议事,楚铭清装作若无其事的听着各个官员对于南方水患的意见,不时的瞟一眼一直沉默的徐成仁。
“众卿的提议本王已经了解,现在重点五笔得指派一位朝廷官员到受灾的地区了解具体情形,否则只在这里听地方官的上奏,难免有所疏漏。”楚铭清说到。
“天子殿下所言极是,依臣之见,就让我和几位负责发放救济银两的官员前去。”一位大臣主动请缨。
“梁大人能够毛遂自荐,勇气可嘉。但是您年事已高,辞去路途遥远,若有什么闪失,我潮岂不是损失以为人才。”楚铭清淡淡的说着,不时观察众人的反应。
“殿下心中可有合适人选?臣等愿听调遣。”另一位官员赶紧接下来,事到如今,谁都看的出,太子心中早有定论,因此必定给他一个台阶下。
此话恰合楚铭清心意,他看似若有所思了一阵,目光落在一直低着头的徐成仁身上,“此次重任非同小可,父皇已经为此事劳神费力,所以必定要派一位身体强健,且值得信任的爱卿前去,方可安心。”
“启禀殿下,如若承蒙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信任,为臣愿意前往。”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徐成仁只好主动开口。
“徐爱卿真是深知圣上之心。”楚铭清嘴角出现意思不易察觉的微笑,“既然父皇全权交给我处理此事,我也就放心的将这趟差事交给你了,相信定不会负我所望。”
“多谢殿下信任,辰领旨谢恩。”徐成仁无奈的接收。
看着他的模样,楚铭清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他当然明白朝廷给的银两是不够的,徐成仁若是担了这个差事,就必须自己补上缺少的赈灾银两,怎么算都是他吃亏的。但是徐成仁现在正是养兵蓄锐的时期,一心想在自己时机成熟时反叛朝廷,如果拒绝这趟差事,明显会引起朝廷的反感,对自己的计划十分不利。所以他宁可吃这个哑巴亏,也不想给自己招惹任何是非。何况楚铭清给徐成仁下的是死命令,根本呢不容有任何质疑。倘若他推辞伙食表现出不满,楚铭清很可能会以此为借口找他的麻烦,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和朝廷反目为仇。目前,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好好治理水灾,将不够的银两全部补上。这样做的目的一来表现出衷心对主的样子,一次来减轻皇上对自己的怀疑,好为自己的计划争取足够时间。如若治理的好,肯定是要记上一功的,为自己获得了更多的信任。二来是一次拉拢其他朝臣,表现出自己清廉能干,一心为国舍生忘死。有些人用金钱是拉拢不来的,唯有“以德服人”。徐成仁在心里暗自得意的分析着自己周密的计谋。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因为他那宝贝义女的坏事而早就在楚铭清的掌控中。
徐成仁,你的死期不远了。楚铭清在心里默念着,一下子感觉肩上的胆子轻了些许。他一定要让自己和苏锦的孩子在太平盛世出生,他的孩子不能够再受他自己经历的这些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