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气这几天已经微微转凉,但是太子府的花园里,经过人工雕琢的假山景致还是别有一番风情,不由得令人陶醉其中。
“妹妹,你看这天多适合出来散散步啊!咱们就应该多找时间出来溜达溜达,省的憋在屋里面都闷出病来了。”徐明盈亲热的拉住苏锦的手。
“说的是,还是姐姐懂得找乐子。我其实也不喜欢总待在屋里,是下人们小题大做不让我太过频繁的出来,以免着凉。”苏锦很不习惯她的亲热劲儿,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是随声附和。
“可不是吗,妹妹人性好这可是出了名的。下人们都是真心实意的为了你着想,不像我,养了一群白眼狼,什么用也不当。”徐良媛捂嘴含笑,心中却暗自得意。苏锦,你不是觉得自己有和蔼可亲,多么能笼络人心,这下子我到要看看谁能为了你不要命。
“姐姐哪里的话,因为是个女孩子,我从小就在家里散养,因此有时候没大没小的,不如姐姐你端庄,知书达理。”苏锦无奈,只好同她客套一番。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居然还挺像闺中密友一般的模样,徐明盈正总以为和苏锦聊得热乎,却见兰儿迎面走了过来。
“给两位主子请安。”兰儿赶紧行礼。
“起来吧!”苏锦说到。
徐明盈见她一脸笑意,恐怕事情已经办妥,于是眉头一皱,对苏锦说到:“妹妹,你自己逛吧,我有些乏了想回去歇会儿。这身子重就是没法子,走一会儿就没力气了。”说完还装作有些疲惫的模样,让兰儿搀扶着。
苏锦对于她的反映着实有些纳闷,刚刚还健步如飞,怎么一会儿功夫就累了。本想着和她就此分手,省的客气来客气去的,太麻烦了。但是见此情形,苏锦倒是动了恻隐之心,自己此刻如果扔下她一个人显得太不友好,而且徐良媛住的地方离这里还很远,走回去恐怕也是很累人的。
“姐姐既然累了,咱们就先回锦绣苑喝杯茶,歇歇再回去也不迟。”苏锦上去挽住她说到。
“妹妹真是体贴入微,难怪深得人心。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良媛见正合了自己的心意,连忙牵着苏锦向锦绣苑方向走了过去。
回到锦绣苑,徐明盈倒是不喊累了,在苏锦的卧室来来回回的走动起来。
“姐姐不是累了,赶紧坐下休息会儿。”苏锦说到。
“哎呀,说来也怪,刚刚还是头晕眼花的,一回到这就立马有精神了,不知道妹妹这里用了什么香料做香薰啊?这么有效果,我这会儿觉得整个人都轻巧不少了呢!”徐良媛装作无意的模样问到。
“是太子派人送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晓,姐姐要是喜欢,一会儿叫桃喜给您装点儿回去。苏锦见她喜欢,就打算送个人情算了,反正楚铭清每天都会派人送过来一些大大小心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没那么喜欢。
“那就不必了,我不好夺人所爱的。”徐明盈顺势走到她身边坐下,两人又聊了不到半个时辰,徐良媛便以得回去喝补药为借口,和兰儿起身告辞了。
“居然又厚着脸皮来套近乎,真是没办法。”徐明盈前脚刚走,桃喜就开始絮叨开了。
“她就那个性子,何必计较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苏锦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我到是不想给她少别扭,可是她天天往这里跑,我见到就烦。”桃喜说到。
“以后她再来你就躲起来,我现在别无所求,安安静静过日子就挺好的了。”苏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个徐良媛虽说如今没什么大动作可是您还是提防着点的好,以前她害你害的还少吗?我就不信狗能改得了****。”桃喜将茶递给苏锦,开始唠唠叨叨。
“能不说的这么恶心人吗?我好不容易清静了一点,你就别在这絮叨了。”苏锦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只怕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桃喜说到。
“你说谁是鸡,嗯?”苏锦佯装发怒,冲她打了过去。
“小姐饶命啊,我不敢了。”桃喜赶紧落荒而逃,主仆两人打闹起来,场面倒是很欢乐。
徐明盈回到屋里没一会儿,就开始嚷嚷着肚子人疼,兰儿又将事先准备好的羊血放进她的裤子里,很快,就有“血”从徐明盈的双腿间溜溜出来。
“哎呀,好疼,我受不了了。”徐明盈故意很大声的嚷嚷。
“主子您忍住,我这就去叫御医。”兰儿拿沾湿了的手帕放在她的额头上,这样看起来就像流了好多汗一样。御医都事先买通了,看起来万无一失。
“兰姐姐,用我去叫大夫吗?”一个小丫鬟看着从屋里慌慌张张出来的兰儿,上前问到。
“不用,我亲自去找御医,你赶紧让人通知太子殿下。”兰儿急忙吩咐,御医还是得她去找的,万一找错人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好,我这就去。”小丫鬟立刻跑了出去。
楚铭清刚刚下了朝,准备去锦绣苑。这几天他的心情很是不错,好像长这么大,自己在苏锦身上才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难舍难分,如胶似漆。就连上朝的时候,满脑子也都是她。
“殿下,不好了。”徐良媛派来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大胆,见了太子爷居然如此的冒失。”小喜子责怪到。
“太子爷赎罪,您快去看看我们主子。”小丫鬟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回事?”楚铭清正色问到。
“徐良媛刚才从锦绣苑回来后突然大出血,太医刚刚来看过,说她流产了。”
听到她的话,楚铭清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进了屋里发现,一大堆太医得得缩缩的跪了一地。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流产了?”楚铭清厉色的问接生的老嬷嬷。
“是个小世子,都成型了,太可惜了。”老嬷嬷说到。
“你们这些奴才干什么吃的?连主子都看不好?”楚铭清狠狠的瞪着跪在床边的兰儿。
“是奴婢的错,不该让主子肚子去锦绣苑散心,否则也不会如此了。”兰儿很卖力的渲染着。
“到底怎么回事,散心怎么就能流产?”楚铭清转向身后的御医。
“启禀殿下,徐良媛身体一直很好,没有流产的理由。从症状上来看,只能是受到了药物的刺激,不排除有人故意而为之。”御医紧张的禀报着,手心里全都是汗。
“殿下,您要给盈儿做主啊!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下此毒手。想来是我人微言轻,却连累了他。孩子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徐良媛听完御医的话后,哭的昏天黑地。
“向来定是有人居心不良,害死了小世子。”兰儿连忙帮腔。
“给本王查,一定得就出来是谁干的。”楚铭清一拳打在桌子上,吓的小喜子差点晕过去。
“殿下,徐良媛这几天之去过锦绣苑和苏良娣聊天,除此之外,没有接触过别人。”被叫来问话的兰儿一五一十的禀报,心里战战兢兢直打鼓。
“你好好想想,确定没有纰漏?。”楚铭清冷冷说到。
“兰儿…不敢欺瞒,忘殿下明鉴。”兰儿心虚的回答。
“殿下,一目前看来,苏良娣确实在徐良媛流产之前同她在一起过,所以咱们应该…”一个侍卫犹豫着禀报到,毕竟苏良娣是太子盛宠的女人,可是孩子流产也是触到了太子的底线,事情怎么都不好办,所以他们也是左右为难。
楚铭清听完他们的话后,心里也明白的很,这事情怎么看都和苏锦脱不了干系。可是苏锦那样单纯善良,她甚至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和自己闹脾气,不像那些女人只会曲意逢迎的讨好他。可徐良媛是与苏锦一同游玩,在苏锦住处呆过后才流产的,所以苏锦的嫌疑最大。事到如今,他找不到借口去为她开脱。
“去锦绣苑搜。”楚铭清说完这句话后走了出去。
桃喜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一屋子横冲直撞的侍卫给吓到了,只见他们翻箱倒柜的,瞬间锦绣苑里里外外瞬间一片狼藉。
苏锦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不知所措,但瞬间又淡定起来,因为她看到了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楚铭清。
“徐良媛来锦绣苑后导致流产,太子殿下颇为恼怒,命卑职彻查此事,还望苏良娣见谅。”侍卫碍着她的身份,所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知道了,你们随便搜就是。”苏锦此刻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并不是因为徐良媛可能又一次算计了她。而是他为什么不进来,他怕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和他长相厮守的男人,这个夜夜睡在身边的枕边人,居然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却不敢或者是不屑于站到自己的身边来来给她一些安慰。
侍卫开始了里里外外的检查,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对不住,苏良娣,这些东西我么你要带回去。”侍卫将桌上的香炉打开闻了闻,然后拿起来准备带走。
“这有什么问题?”楚铭清将香炉抢过来,丢给身边惊醒无比的御医。
“太子爷,这里是…麝香,孕妇若接触后会导致小产。”御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连一旁的小喜子也觉得不可思议,苏良娣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看来此事定有些蹊跷。
“殿下,这个香袋好像也有问题。”搜查的人把苏锦的随身香袋交给了御医。
“这里面是…”御医打开看完后,脸色都变了。
“是什么,给我说!”所有人都看到了楚铭清的愤怒,不敢做声。
“这是能够让孕妇流产的红花,若和麝香者在一起,在加上这用量,足够可以让一个有孕的妃子流产。”御医好容易支撑着说完。
楚铭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难道自己有一次看错了人,苏锦真的就这么狠毒?就算她和徐明盈有过节,也不能够如此狠心谋害皇嗣。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想到这里,他不禁“悲从中来”。
苏锦看着满是狼藉的屋子,听着御医对自己不利的口供,她感觉自己这次好像真的完了。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让她来不及思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有时间,她也想不出,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蓄意设计,她什么也不知道。倒是桃喜急的红了眼圈,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怎么好端端的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点去和太子殿下说清楚啊!”她一个劲儿的拉着苏锦的衣袖,哭着说到。楚铭清就站在不远处,哄着眼睛不说一句话,整个院子里桃喜的哭声甚是响亮。
看到这一切,苏锦已经从刚刚的慌乱变成了苦笑,她摇了摇头,“桃喜,身正不怕影子斜,清河自清,我问心无愧,没什么好解释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苏锦多么希望此时她能够走到自己身边来,给她个拥抱,可是,他此刻眼里只有失去孩子的愤怒,而且他深信不疑自己是始作俑者。此刻楚铭清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何来的信任和安慰,苏锦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可以说说是有些愚蠢。相思弦,尘缘浅,红尘一梦弹指间。轮回换,宿命牵,回眸看旧缘。多情却被无情恼,她居然又一次相信了这世上有所谓的真情。原来所有的一切,瞬间又如如梦一般烟消云散了。楚铭清,你待我,到底有几分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