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就坠入了着古色古香的空间,睁眼时就见这青石板,红篱墙。烟烟寥寥,竟似那江南古乡。喜乐传来,激起一阵阵的心痛。古道上,一位少年披着红袍,似那朝服,面上带着僵硬的笑。似是极不习惯。他的身旁围绕这一个个的人,面上带着看不出真假的恭迎。他侧头,却是愣住。
喜队从身旁缓缓飘过,回头时,就见新娘掀了盖头,撩起车帘。已是红肿的眼里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瞳里带着一丝哀伤,似乎又深藏着其他的什么,只是太深,辨不清轮廓。红唇微动:“羽,带我走……”
那人垂眼,却是扬起了马鞭,狠狠地打在快下的马身上。马儿吃痛,长啸一声,踏踏的奔走在青石板的古道上,引得尘土飞零。在那曲折的回环处,那人勒马,缓缓回首,却有碎钻般的光芒闪现。声音飘起,虽轻,却依旧荡到了耳边。
他说:“这是你的荣华,我的浮生。从此,再不相见。见,只为陌路······”
晚风轻抚,星星缀在墨蓝色的夜幕上,泛着碎钻般的光芒。一闪一烁,散出无尽风华。
“如何?”淡淡的声音传来,击碎了他的想象。“甚是不错。”不知原因的吐出这句话,微楞。还是转了身。只见老板不咸不淡的“唔”了声,便起身离开。便这样了?微摇头,却还是起身回房。推门的时候,便有清浅的白雾从缝中溢出。眉微邹,还是推开了房门。
如目,是一片浓到极致的白雾,仿佛下一秒就会凝成实体。凄凄切切的泣声便在房间里幽幽的荡去,幽怨,而又悲伤。仿佛在泣什么不公或是命运……
一步、一步的前进。白雾中缓缓显出一点红色,配上这凄切的泣声,便如那杜鹃泣出的血般,连那白雾都掩不住其中的悲决。
顿住,立在那栏木雕花的古床旁,默默注视那坐在床上的穿着嫁衣,盖着赤红坠流苏的女子。她低头,显出那白皙的雪颈。许是因为哭泣,她的身体微微颤着。无措的站着,试探的出声:“你……是谁?”她停下哭泣,抬头。尽管她的脸呗盖头遮住,他仍能感觉到她盖头下的视线,灼热,而又哀怨。她开口,白皙的下巴在流苏间若隐若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幽幽的开口,声音中带着幽怨,但更多的是困惑。仿佛有什么不明白,不了解。他微微愣住,女子却突然尖锐的叫到:“为什么!!!”她突然站起,流苏晃动间,似有碎钻在她的下巴上一闪而过。“呐,”她歪头,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哭声,“没什么呐,你还是……忘了吗?”他不答,她却猛然抬手扑了上去:“为什么啊……”凄厉的声音直穿人心,引得痛楚在心房缓缓荡开。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为何夕,手缓缓的靠近他的脖子,恍惚间也不知躲避,在靠近的那瞬,房门突然被人踢开,侧头,只见老板依旧表情淡淡的立在门口。若不是那微微荡动的裙角,几乎不会想到老板会做出如此……的动作,那女子也顿下了动作,有些惊讶的道:“阿……姬?为何?”老板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似是轻叹一般的道:“你终究不是她……”女子一震,却是很快的掀起盖头。那似容了万千风华的眼已是微微泛红。她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轻哼一声,化作了流光融入玉萧中。本是浮在空中的玉萧立马“碰”的一下落在地上。声音虽大,玉萧却是毫发无损。只是失去了光华,赌气般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
“好好待它……”声音渐远,却是辨不清“它”是什么。“等等,可以告诉我它的故事么”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他开口,道。老板回头,眸光深深。辨不清情绪。她动唇,清冷的声音便在颤烂的星空下荡开……
“它是一位游人送给我……的先祖的挚友的定情信物,他们两真的很般配,他们都觉得能一起相守到老。可是……门槛,注定是他们之间的间隔……最后,游人退缩了……他执鞭,离开了有她的城都……继续着浮云班的生活……而她……在新婚夜里打翻了烛台……游风啊游风,终究不会去追羽……”渐渐远去,裙摆被风扬起,飘忽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御风而去………然后扬鞭,白马嘶鸣间,他,已消失在一片红墙绿瓦间。新娘愣住,眼角缓缓地落下一行清泪。缓缓闭眼,松手,车帘坠下,微微荡着。以为能相守,却终究抗不了天命。料想,这十里红妆,早就料定了结局。
“客人?客人?可是醒了?”淡淡的声音缓缓注入世界。朦胧的睁眼,只觉两颊微凉。侧头,只见老板左袖上的暗色图纹及她脸上极浅极浅的笑。“客人,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