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莲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裸露在外的身体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才一起身,身上的被单便顺着身子滑落,露出****的身躯。
那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地吻痕,无意不透露出昨日欢爱的浓烈。
月溪莲的双眸里倏地闪过一丝狠辣,她几乎在触及到这些吻痕的瞬间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如果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昨日月溪莲脸上的柔弱已经全然不见,现在有的却是一股迫人的威慑和强硬。
毫无疑问地,经过昨晚这么一遭,本来在月溪莲体内熟睡地强势型人格就此苏醒了。
月溪莲穿上睡袍,整理了下凌乱地头发,赤脚走出了房间。
才一进到客厅就看见了已经衣着整齐正在书桌前阅读着什么的慕子安,他看书的样子非常的入迷,以至于并没有发现月溪莲的靠近,于是乎当慕子安抬头想要活动一下僵硬的颈椎的时候,突兀的发现月溪莲就站在自己眼前差点被吓了一跳。
月溪莲眼神冰冷地看着慕子安,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真丝浴袍,交叉的领口露出她白腻柔滑的肌肤,只是那肌肤上现在却布满了红紫的吻痕,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月溪莲凑近了慕子安这才认出来原来慕子安正在看的是她的日记本,顿时怒气上涌一把夺过了慕子安手中的日记本对着慕子安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慕子安,你懂不懂的什么叫做隐私?你现在凭什么来看我的日记?我请你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月溪莲突如其来的怒骂让慕子安从愧疚中惊醒过来,可嘴上却还不留情,“你过曾经也算是夫妻,我就算看了你的日记本那又如何?谁让你自己不上锁,你自己摊开放在桌子上,难道就不是为了让我来欣赏的吗?不过,真是不看不知道啊,没有想到堂堂端庄贤淑的月家小姐也曾经为了暗恋的男子疯狂呢。”
慕子安的语气讽刺意味十足。
月溪莲的脸庞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月溪莲没有想到慕子安居然看到了她之前写的那些日记,那些日记里写着对他的思念和爱慕,那是何等的纯洁和羞涩,如今从慕子安嘴里说出让月溪莲听着非常不是滋味。
月溪莲眼含怒气,“与你何干?我真叹我当初瞎了眼睛才看上你这样的男子,竟然为你情根深种,我只为我自己感到不值。你是个无耻的骗子,下流的男人,无耻的流氓!”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慕子安,就算你不曾爱过我好了,也请你不要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了好吗?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月溪莲一反以往的柔弱语气非常的强硬,“慕子安,请你现在马上就从我家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我相信各大娱乐报刊一定很喜欢看到你这位成功的商业精英如何因为涉嫌强奸自己的前妻而入狱的吧?”
月溪莲眯起了眼睛,伸手就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慕子安那里可能真让月溪莲这么做,连忙起身在月溪莲就要够到手机的那一霎拉住了月溪莲。
月溪莲也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她反手就给了慕子安一个巴掌,挣脱了慕子安的桎梏,奔向茶几,手指才刚刚在手机的拨号盘上按下第一个号码的时候,慕子安就已经冲了过来跟她争抢起这个手机来。
“慕子安,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混蛋!就算你今天不能让我报警,我早晚也会报警的!你不要碰我!我嫌你脏!你好脏,你别碰我。”月溪莲尖叫着,一边把手中的手机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对着慕子安的脸又是抓又是挠的。
慕子安到底是个男人,月溪莲这种等级的攻击,他完全没有看在眼睛里,仅仅用了一只手就抓住月溪莲临空挥舞的手腕,然后使了五层的力气把她的手向后一扭,月溪莲顿时吃痛,胳膊一阵的抽搐,连冷汗都毛了出来。
月溪莲还不认输,还拼命的想要用腿踢慕子安,但是都被慕子安巧妙的躲开了。
就在两个人打斗的时候,月溪莲的手机从手中滑脱,掉在地板上屏幕碎了一地。
慕子安却还不放心月溪莲依然紧紧的捏着月溪莲的手,不许她在乱打乱动。
慕子安不知道原来制服一个女人也需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累的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月溪莲,你别在动手了,你只要答应不动手,我就放开你。”
月溪莲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会慕子安,就在慕子安叙述的当口,竟然张开小嘴一口咬上了慕子安的脖子,这一咬可下了十足的力道。
血腥的气息在月溪莲的口腔里蔓延着,月溪莲却没有停下来的欲望,依然死死地咬着慕子安的脖子,大有想要将他的血肉一起咬下的意思。
慕子安吃疼的大叫起来,手上自然也忍不住加大了力道,两个人顿时厮打在了一团。
“月溪莲,你不要这样。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并不是我想要把事情演变成这样的,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慕子安瞅准了机会,双臂收紧紧紧地将月溪莲搂入了怀抱里。
可此时此刻的月溪莲却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挥舞着双臂,眼泪在她的眼底集聚,可心底的那么骄傲却不容许她这样轻易的落下眼泪来。
月溪莲咬牙切齿着,她知道她光靠自己是不可能打得赢慕子安的。
再说,其实她也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宣扬出去的意思,只是实在气不过慕子安欺负了她居然还能如此淡定自如地呆在她的房间里翻看她的日记。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月溪莲却是感觉到了愤怒异常,但真的要她去报警把慕子安抓起来她还真的有些做不到。
倒不是因为她对慕子安余情未了,而是,说真的,把这件事情闹大了,不止是慕子安的面子挂不住了,连她自己的面子也挂不住了。
本来他们两人当初的离婚就在圈子里是一桩笑谈,如今要是再爆出来这样的丑闻,那么月氏和慕氏一定会在圈子里的地位受到很大的影响的,月溪莲可不是傻子。
母亲走后,月氏就是月溪莲唯一想要守护的东西了,这是父母的心血,她绝对不能让月氏在她的手上受到半点的损耗,不仅仅不能损耗月氏,她还要带领月氏走向更高的台阶。
仅仅是几个瞬间,月溪莲的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了好几个想法,最终她一个都没有实施,只是慢慢地平静下来不再继续挣扎了。
慕子安见月溪莲终于冷静下来了,不由得也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如果月溪莲真闹到要去警察局的地步一切该怎么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慕子安觉得,今天的月溪莲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跟昨天晚上那个柔弱无助的月溪莲显得那么的天差地别,感觉就好像月溪莲一个身子装着两个灵魂。
月溪莲可不知道慕子安心中的猜测,只是眼神冷冷地看着慕子安,“你走吧。昨天的事情,我不会追究的。只要你再也不踏进我家门一步。”
月溪莲的语调非常的平静和冷淡,和之前那副失去理智和控制的模样大相径庭。
慕子安见状这才慢慢地松开了依然牵制着月溪莲的双手,拿起沙发上散落地外套拍了拍,旋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讷讷开口:“抱歉,我看了你的日记。只是,我很好奇,你在日记上写,你怀了我的孩子并且流产了,这是真的吗?”
慕子安知道他这么说非常的不礼貌,这显现出来他对月溪莲的不信任,但是这些日子里他经受的一切让他如同惊弓之鸟,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再去相信别人了。
果然不错。
月溪莲才一听到慕子安这么说,一张俏脸顿时黑了三分,脸上的肌肉也变得僵硬了起来,那若有若无地冷意一点点在眼眸里凝结成了冰块。
最后,月溪莲深呼吸了一下,脸上绽出一个嘲讽地微笑:“没错,确实有这么一个孩子。”
慕子安闻言顿时急道:“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还有,你在日记里写孩子最后流产?怎么流产的,难道……”慕子安顿了顿,眼神幽暗了下,接着道:“难道是因为你恼了我,所以故意拿孩子出气?”
“哈哈。”月溪莲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冷笑几声,缓缓道:“慕子安,你以为我是你吗?我没有你那么冷血,我做不出明明有了孩子却去引产的傻事。且不说孩子是无辜的,单说流产,造成伤害的人可是我!我为什么要用伤害我的方法去报复你呢?我又不是傻瓜。”
月溪莲尖锐的语调刺得慕子安脸色一白,他强作平静道:“那你就告诉我,既然不是你引产的,那么那个孩子怎么会掉了。”
“怎么会掉了?哈,慕子安这还要多亏了你啊。”月溪莲唇角地笑意更加冷冽了,眼眸中绽放着嗜血的光芒。
她像是一个恶魔般用低哑的音调叙述道:“那大概是我跟你新婚三个月的时候。我在例行检查中发现了我怀孕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这是我跟你的第一个孩子。”月溪莲说着,她看了一眼慕子安,眸光闪动,像是泪水。
“我还记得,我偷偷一个人去婴儿用品店买了好多好可爱的衣服还有鞋子,就只等着你下班回家时告诉你。可那时候的你告诉我说,你要加班,明天要出差去上海,让我一个人先吃。你知道那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就好像拿着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可那个人居然连看都不看就说他不喜欢。
不过,后来我也释然了。毕竟你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我也没有办法。我们才新婚,我实在不想住在冷冷清清地房间里,于是就趁着你出差搬到了我的公寓里,在没有你的气息的公寓里,我才能更好的克制对你的想念。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你打电话告诉我,你还要过两天回来的时候,我……我在我们的家,在我们的新房里,却看见了那么一幕……
我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我约了小静一起去逛街,我万万没想到,在富泰路上,你居然和一个女人勾肩搭背状似亲密的走在一起。那个女人是谁,想必你比我心中更加清楚才对。
就在我自我安慰说那是你的同事的时候,你们,却宛若那些尚在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就在我眼前啊,就在我眼前……我的丈夫,拥吻着一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居然不是我!这样的念头像是炸雷一样轰隆一声在我的脑海中炸响。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上尖锐地痛楚就已经上我说不出话来,当双股间的湿热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慕子安,我们的孩子,要完蛋了……“
月溪莲一直以一种非常平稳的音调叙述着,声音里几乎不带任何的波澜。
慕子安听到这一切确实震惊的无可附加。
他当然记得那天,他确实去了上海出差,不过三天之后就回到了市内,只是当时方情妍非缠着他要求他陪着她一起去逛街购物,他觉得他的结婚给方情妍造成了伤害,就什么也没有想的搬去和方情妍住了几日。
慕子安回想起来月溪莲看见他们的那一天,应该是正好他从上海出差回来的第二天,那天还是方情妍说的,富泰路上新开了家路易威登的专卖店,进了几个限量款的新包,她恨喜欢,牵着他一定要去买下来。
慕子安做梦都不会想到,居然因为他的无心之举,让他就这么错失了一个本该属于他的孩子。
眼看着愧疚和自责的神色爬上慕子安的眼角时,月溪莲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想笑。
这个男人现在才知道愧疚和后悔痛苦的话,那么他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当初他背叛他的时候不去后悔,不去难过,现在却在这里难过痛苦后悔什么呢?
虚伪。
这是彻彻底底地虚伪。
月溪莲说完了这一切,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然后再也没有理会慕子安,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