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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妈妈醒了

同学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席弯弯突然接到了妈妈所住的医院的电话,她颤抖着手接通电话,“您好,对,我是。什么?真的吗?好!我马上来!”

“怎么了?”李墨看着席弯弯似喜似忧的眼神,心里也跟着慌张起来。席弯弯突然扑过去拥住了他,哭着说:“知道吗?李墨你知道吗?我妈妈醒了!她醒了!”

李墨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拉着席弯弯连忙往医院奔去。“医生怎么说的?”

席弯弯边跑边回答说:“医生让我尽快过去。详细情况等到了那里再说。”

这么多年来伟大的心愿总算实现了,席弯弯心里激动无比,老天爷总算没辜负她的苦心。一下车,她就飞奔进妈妈的病房。

医生正在为陈兰做全面检查,见席弯弯来了,示意她等一下。李墨气喘吁吁地跟上来,搂住席弯弯的肩膀,静静等待着检查的结束。

“你是病人家属是吧?”医生将剩余的工作交给护士,然后带着席弯弯出去。

席弯弯点点头,惊喜地看着医生,“我是她的女儿。怎么样,我妈妈没事了吧?”

“病人的确苏醒了,身体内部各部分运转也正常,就是头部的淤血还未完全散去,这会影响到病人的视力与精神状态。所以可能短期内会出现失明,记忆错乱的现象。”

席弯弯身子一软,李墨连忙扶住她,然后问医生,“这种情况只是短期内的是吧?记忆错乱会导致什么?”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说:“时间长短要看头部淤血散去的情况。记忆错乱,简单点来讲就是,病人有时会认识自己熟悉的人或事,可有时候会突然忘记。这类似于老年痴呆。除了这两点,暂时还没发现其它的问题。不过,病人躺的时间太长,所以在行动上暂时还不能恢复如常,得慢慢锻炼,切勿硬来。”

“那我现在可以接她回去吗?”席弯弯连忙问道。

医生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暂时还是让病人留在医院比较好,等检查报告出来之后,确定可以出院之后,你们再接病人回去。这是医院的职责所在,还请你们谅解。”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李墨握着医生的手,满心感激,“我们现在可以进去吗?”

得到医生的准许之后,席弯弯连忙拉着李墨跑进去。

“妈?妈!我是弯弯,你能听见吗?”席弯弯跪在地上,紧紧握着陈兰的手。

“弯弯?我的弯弯……我的乖宝贝……”陈兰睁着眼睛,另一只手不断在空中摸索。李墨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陈兰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席弯弯流着眼泪,主动将脸凑过去,那只干瘦的手在摸到席弯弯的脸之后便停了下来,不再细腻的皮肤触碰着席弯弯的脸,席弯弯忍不住地难过。

“是我的,弯弯,宝贝儿,别哭,妈妈,没事。”陈兰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但是母亲的本能让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安慰自己的女儿。

席弯弯扑进妈妈的怀里,一阵哭泣,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哭出来一样。陈兰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摸着女儿的头发,嘴唇哆嗦着,“你爸爸,是不是,不在了?”虽然睡了五年,可是她的心却还是清醒的。她总能听到女儿的心事,高兴的,不高兴的,她都会告诉自己。

“妈妈,还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席弯弯擦干眼泪,又替妈妈擦去眼泪,看到在站在一旁的李墨之后,她连忙拉过李墨的手放在妈妈的手里,说:“妈妈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是李墨,女儿的未婚夫。”

“妈妈。”李墨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陈兰嘴角带着笑,不断摸索着李墨的手,“我知道你。你之前经常来看我的,弯弯也说起过你。”

李墨惊讶地看了席弯弯一眼,眼角眉梢更加温柔,他也蹲了下来,跟弯弯一起凑在陈兰的面前,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亲密地说着话。这样的时刻,席弯弯盼望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今天它真真实实地发生了,她怎会不高兴,不激动?

依依不舍地从医院出来,回到家之后,席弯弯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伯恩。

李伯恩也是惊讶之极,“你妈妈肯定是看你要跟墨儿结婚了,所以不想再睡了。”他慈祥地看着的席弯弯,打心眼儿里替弯弯高兴。

李墨揽着席弯弯,坐在李伯恩身边,提议说:“不如把弯弯的妈妈接过来吧,方便照顾。”

李伯恩还没来得及说话,席弯弯便摇头拒绝了。“爸,李墨,我打算……搬出去住。”

“什么?!”父子俩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望向她。

“我想……亲自照顾妈妈,搬出去的话会方便一些。”席弯弯不敢看他们,支支吾吾地说道,“以前我一个人还不要紧,现在妈妈醒过来了,确实会添些麻烦。爸,希望您能理解。”

李伯恩沉默了,李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不同意!你妈妈住这里有保姆照顾着,你就不用那么累,大家住一起,凡事也好有个照应啊。”

客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李伯恩叹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说:“没事儿,明天让墨儿陪你出去看房子。你安心照顾妈妈,公司的事暂时可以不用管。爸爸理解你,所以,放心去吧。”

席弯弯心头一热,泪眼朦胧地拥住了李伯恩,“谢谢爸爸。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我说了我不同意!”李墨不满地嚷道。李伯恩瞪了他一眼,懒得理睬他。

席弯弯摸摸他的脸,柔声说:“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李墨眉头一皱,嘴一撇,一声不吭,转身上了楼。席弯弯错愕地看着他,李伯恩睨了一眼,淡淡地说:“让他去吧。哎,到底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

席弯弯的新房子就选在离医院不远的一片高级住宅区里,这里环境优美,交通方便,最主要的是离医院近,方便妈妈定时去医院复检。装修完毕之后的第三天,席弯弯正式搬来了这里,收拾好一切后,准备第二天将妈妈接来这里。

送走李墨后,席弯弯在花园里散步。夏夜的风带着阵阵热浪,丝毫没有凉意。复古式的路灯吊在路边的灯柱上,灯光将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这个时候散步的人颇多,这时,席弯弯的身边走过一对年轻夫妇,女人大概是怀孕了吧,小心地挺着腰,男人则搀着她,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席弯弯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俩,从爱情到婚姻,靠的就是这种相濡以沫的点滴吧?灯光有些暗了,席弯弯看不清那对夫妇的脸,但光是看了那对身影,便能知道,他们有多幸福。

不久之后,她也会这样子吧?李墨搀着她,她偎在李墨的臂弯,共同期待着他们的孩子降临,这样的生活应该很美好。想到这里,席弯弯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甩甩头,大步上前,回去洗个澡然后早点睡觉,明天就能早点去接妈妈了。

刚走进电梯,按了数字四一下,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等一下!”席弯弯连忙按开电梯。电梯门再次打开,席弯弯抬头一看,惊呆了。

蒋堃与周莎雯也呆住了,几人尴尬的站在那儿,眼看着电梯门即将合上,蒋堃伸手去挡,然后搂着周莎雯进了电梯。

“原来蒋先生蒋太太也住这儿。”席弯弯勾唇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

周莎雯淡淡一笑,“席小姐才搬过来的吧?”

蒋堃看了一眼数字板上,唯一亮着灯的“四”,问道:“最近搞装修的那间房子是你的?”

席弯弯点点头,“你们不会也在四楼吧?”这个花园式小区,最大的特点就是每一层是有两家住户,席弯弯真心祈求老天别这么玩儿她。

只听蒋堃轻轻“嗯”了一声,席弯弯心里不住哀嚎,这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啊?!

“席小姐为什么会搬出来?跟李先生吵架了?”周莎雯还是那样,擅长不动声色地挖苦人,嘴上明明是礼貌温和的,可眼神确实清冷不带温度的。

“不是的,我妈妈醒过来了,搬出来是为了方便照顾她。”席弯弯坦诚说到,看到蒋堃的脸色暗了下去,她的心情也跟着苦涩起来。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四楼,席弯弯暗自舒了一口气,等蒋堃与周莎雯走出了,才跟着出去。进门的时候,周莎雯客套地说了句话,“以后可以常常聊天喽。”

“是啊,蒋太太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席弯弯站在门口,大方而坦荡。

蒋堃看得失了神,周莎雯扯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冲席弯弯浅浅一笑,便进了门。席弯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肩膀瞬间便垮了下去,看来以后经常得这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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