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洲打断她,她想求证这个女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据可靠消息,马希尧是在地下舞厅认识的李蓓蓓,你怎么解释?”
三号情人嗤笑:“马希尧在我身边养了她五年,我会不知道?后来两人滚做了一团,李蓓蓓不想继续当他的干女儿了,要转正扶了名分,他马希尧色中恶鬼,怎么可能不从?没多久,我就被他踢了。他把李蓓蓓安插到地下舞厅去,不久假装刚刚认识她,堂而皇之地将人带走,从此就领在了身边。”
“那之后呢,你没有去缠过马希尧吗?”唐之洲咄咄逼人。
她不相信,三号情人这种女人,会在被马希尧这种有钱有势的人踹了之后,会真的一刀两断。
三号情人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缠他有什么用,他……他那人虽然一直不把女人放在心上,可真的看上了一个女人,心眼儿死着呢。他对李蓓蓓是真好,说千依百顺都是轻的,那简直是当自个儿的心脏供着。李蓓蓓满了二十二岁,两人就领了证,结了婚。她李蓓蓓堂而皇之地坐上了****第一把交椅的女人,很风光。”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十分黯淡,显然对马希尧还存有感情。
唐之洲记得,马希尧是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当年他风头最盛的时候,凭着那张脸的长相,的确是有很多女人前仆后继地往他跟前冲。后来他没落之后,还有几个女人不死心地到处为他平反。
这样的男人,果然是女人的毒药么?
唐之洲对她没有同情,但心中十分唏嘘:“你都记得那些事情?李蓓蓓在跟着马希尧的那五年,都在干什么?”
三号情人翻了个白眼:“能干什么?马希尧那么宠她,当然是让她过正常人过的日子了。那时候她还小,马希尧让人保护她,送她上学,接受好的教育。”
说起这些来,她心中还是疯狂的妒忌。
李蓓蓓命实在太好,当年让她们那一群女人濒临崩溃,羡慕嫉妒得发狂。
她跟着马希尧的时间不算短,可马希尧给她的,从来都只得到过他的欲念和包养式的满足。他不吝惜金钱给予,他真的能对女人做到要什么给什么。可唯有他的感情,他从来都十分吝惜,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不会给。
可他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给了李蓓蓓那个女人。
唐之洲沉默了。
她没有想到,这事情背后,还隐藏着这样一段故事。马希尧那样的男人,原来在背地里,是这样的吗?李蓓蓓……她对这个女人的了解,从来没有这样多过。
从权晋告诉她,李蓓蓓是权家的女儿开始,她就陷入了绝顶的谜团中。
要解开她跟权家、朱家、乔家的关系,看来真的不容易。
唐之洲镇定下来,继续追问她:“那你知道李蓓蓓日常的动向吗?”
“知道。在马希尧还把她当女儿来养的时候,她天天都呆在学校,”她顿了顿,补充说:“马希尧把她送到了贵族学校,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学习的也是我们没有学过的,马希尧还常常说,只有人间极致的奢华,才配得上李蓓蓓。”
“她的学校叫什么名字?”唐之洲问。
女人想了想:“三江学院。”
跟这个女人采访完,戴钰问唐之洲:“现在是要去三江学院吗?”
唐之洲摇了摇头:“我们去不了。”
“为什么?”戴钰不是很了解。
唐之洲想了想,说:“你刚回国,还不是很了解这地方。三江学院,是北京最有名的贵族学校,保安体系自成一体,非本校学生任何人都进不去,家长要接人还得在学校外三十米的停车场等候。进这个学校也是一级难,没点关系也进不去。马希尧真是不简单,能把李蓓蓓弄进去,就是算准了咱们就算要查,也得进过朱家。”
“这根朱家有什么关系?”戴钰不懂。
唐之洲说:“三江学院,就是权家和朱家联合建的,朱云益就是三江学院的名誉校长。”
戴钰哦了一声,明白了。
两人驱车回去,都有些无奈。知道了一部分线索,但阻挠重重,她也没有办法。
戴钰问她:“那我们去哪里?”
唐之洲觉得头痛:“先回国安局吧。”
目前也只能是回国安局了。
楼以森似乎料定了他们今天会回来,见怪不怪地指了指一边的座位:“坐着休息吧,待会儿下班今天就到这里了。”
“不是要继续追踪线人吗?”唐之洲不明白了。
楼以森抬头对她笑:“你的事情我也说不准,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今天朱昌龄要请你吃饭。”
唐之洲简直是大惊失色:“你怎么也知道了?”
她只告诉了权晋,楼以森又是怎么知道的?
楼以森笑着说:“不但我知道,现在整个国安局都知道了。朱少出手不凡啊,这一下手就是要闹得全局尽知。就在刚刚,你们还没回来前的一会儿,他派了秘书来,专程去找黄书贵说了,待会儿要你提前下班。”
他看了看楼下,唐之洲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那里停了辆价格不菲的悍马,是朱昌龄的车。
“他现在在这里?”唐之洲皱起了眉头。
楼以森笑道:“总算问到正题了,大厅里坐着的可不就是吗?”
“朱昌龄在大厅?”唐之洲这回感觉真是要晕了。
她刚刚跟戴钰从外面回来,对于大厅里坐着谁,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想不到朱昌龄倒是来得很早,难怪当时打电话,他十分笃定他能够找到自己,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不能想象,刚刚自己从外面回来,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朱昌龄该是多生气。他素来高高在上,人人捧在手心。可惜,她还真是一点都不买账!
唐之洲凝神思考了一下,就笑了。
她对楼以森笑了:“既然我今天特权下班,我就走了。”
“小心些。”楼以森嘱咐她。
唐之洲笑了笑,拎了包包,下楼去找朱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