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半清半醒间,脑海里无数个奇奇怪怪的画面翻转,转得她浑身酥软无力。
脸上疼的好像破掉了一样,颊上凉嗖嗖的,仿佛有风,一阵阵灌进嘴里。
怎么还会有如此清淅的痛觉?
难不成,她还没有死?
鲜血淋漓的脸上露出些许困惑,小巧的五官包子一样皱起。
“噗--”
脸上突然再次传来一阵被钢锥刷子凿破般的剧痛,十七蓦地睁开眼睛,就见一块染满血迹还沾着肉沫的尖锐木桩在眼前,霍然变大……
竟是有人捉住了她的手,捂着她的嘴巴揪住她的头发按着她头往尖木桩上狠命撞着。
来不及多想,危险的本能已令她极速地头一歪避让开来的同时,翻手反被动为主动的捉住了那只擒住她的手往下一扯,并在那人不由自主地往下倾倒时,迅速松手上移按住了那颗脑袋,毫不犹豫地往那根树桩上撞去……
别人断我半根发,我必回他一刀剐。
从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
作为国际知名的顶级猎手,十七自信自己这一招绝对能令对方也尝尝脸被开洞的滋味。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她出手虽快对方反应却也不慢,竟迅速抬手挡在了自己的脸前面,险险地避过了毁容的命运。
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没能完全地避开她的反击。
“坑--”的一声闷响,红衣少女脑袋被按压下去,有着无数尖刺的木桩瞬间扎穿了她半个手掌。
“啊--”一声痛叫,惊飞了林中一窝窝鸟雀。
十七皱眉,明显不满自己的战果。
按她的想法,这女人至少该跟她一样脸被扎穿灌风了才是。
就算她用手挡住了,可是在自己的动作下,这么多尖刺怎么可能还扎不穿一个女人的手掌?
但事实就是没有扎破,因为动完手后她才发现自己此时的身体,不是一般的柔弱。
“东宫十七,你竟敢打我……”费明月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不由勃然大怒。
她想要翻身还手,却不料东宫十七竟再次按住了她的头看似轻巧地推过去一撞。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毫无防备。
费明月哪儿能料到从前看到她就吓得像只惊兔的东宫十七竟敢对她二次出手?
思维被疼痛和滔天怒火占据,除了发泄想不到其他。
一时不察的结果,就是脸颊瞬间负距离地跟树桩来了个最最亲密的拥抱。
“啊--”尖叫,划破长空。
这一次,费明月可没有上一次走运了。
那一撞下去,尖锐可怖的木桩瞬间洞穿了她的左颊,连耳朵都被挤得变形了。
十七这才算是出了一口腹中怒气,甩开她摸了摸痛极的脸,触手全是粘粘的烂肉,从外面都能够摸到牙齿了。
而那只沾满血丝肉沫的手--
手指修长,指骨完美,颜色白皙,形状娇纤……
这是一只堪称完美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但绝对不是自己的手。
她的手也好看,可自小练武的人,手肯定没有这么纤细柔美的。
而且这只手,分明比她的,小了一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