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放找了所有的关系,都没有能救方灏正于水火的人。只能暗自伤神的回到了方家。
方灏正还被关在天牢,萧天放想去看一眼父亲,跟他说说自己要撑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毕竟萧天放还小,许多事情他都想不到。
秦川带着萧天放来到关押方灏正的地方,但是守门的小兵并不让他们进去。秦川给他塞银子也绝不让他们进去。
“这位小哥,行个方便,我们只是去探视一下。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秦川为了进去一下,对那当拆的低三下四的,可是那人愣是不让他们进去。
“柳大人说了,谁也不能去探视方灏正!”
“为什么其他的犯人都能去探视而我父亲不行?”萧天放找了一天的人,求了一天的人,脾气早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而这个人竟然提说是柳成荫不让他们探视,瞬间就把萧天放的火药点燃了。
“这是柳大人的吩咐,小的们只能遵从,再说那些犯人哪有您父亲尊贵呢?那皮糙肉厚的,打起来都不爽!”这个官差很是蛮横无理,想必也是柳成荫的人。才会对方家这个样子。
方家虽然是富贵人家,但是比一般的富贵人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每年都会设粥棚让那些没有钱买米无法度日的人来救急。算的上是大善人了,京城人尊重方灏正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势力大,有钱,更多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善。其他的官差看见方灏正虽然落魄了,还会去关心一下,但是这群柳成荫的人,除了嬉笑他就是对他刑法。
“你!”萧天放一时没忍住,想要上去揍那人,被秦川眼疾手快给拦下了。
“少爷,您不能在添乱了,老爷还在里边呢?一家子都靠着您呢?”
“再说了,着其他犯人有方灏正能犯事儿么?勾结江洋大盗,这就是对朝廷的不敬,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那官差丝毫没有胆怯,他知道他后边有柳成荫撑着,而柳成荫则有沈王爷撑着腰。谁还敢动他不成。
“你给我等着!”萧天放气急败坏的说道,然后就和秦川一起离开了。
他一天没有回到家了,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样子了。
萧天放一回到家潇丝思就冲出来了:“天放,怎么样,见到你父亲了么?有人愿意帮我们么?”
“娘,您先不激动。”萧天放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潇丝思,自从方灏正进监狱之后,潇丝思的情绪就极度不稳定,而且整日的以泪洗面。萧天放怕把现状一说,潇丝思会承受不起。
“到底怎么样啊!”潇丝思见萧天放没有马上回答,心不由得一沉。
“娘,父亲的那些关系我都找过了,不行。”萧天放只能如实以告。
潇丝思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怎么办啊!怎么办?我们萧家真的要亡了么?”
萧天放赶紧扶起潇丝思,说道:“娘,您别这样子。小七,把娘先扶回房间。其他的我在想办法,一定会把父亲救出来的。”
方七巧赶紧把潇丝思扶走,方七巧脸上也没有了当初的灿烂微笑。一家人愁眉不展的。
萧天放又去书房坐了很久也没有出来。
“八少,您是回哪里休息呢?”秦川见萧天放还没有回自己院子休息的打算,只能先开口问了。
“五姐的院子没有人收拾了吧?”
“是的。”秦川没有想到,萧天放在苏州城的表现,明明是忘掉了方五可啊,怎么现在又……“八少,您不会你自己的院子么?”
“我的院子里还住着尚若水吧?”萧天放淡淡的说,他回来这两日除了刚到家时,其他时候没有见到过尚若水。不过他也不关心她,也没有时间关心她。萧天放倒是在想不知道葛兰衣那个傻妮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听自己的话。
“我不会去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来书房见我。”萧天放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让葛兰衣跟过来。不然葛兰衣也要被自己牵扯进来了。
“是。”秦川应下离开了。萧天放需要安静,他想事情的时候要绝对的安静。
离开的秦川正好遇到了尚若水的阿妈。
“秦总管,少爷呢?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我们小姐都等很久了。”老阿妈问道。
“少爷不回房间休息了。”
“那则么行?”阿妈说完想越过秦川去书房找萧天放,萧天放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必须要跟着尚若水一起睡,如果这一次尚若水能怀上方家的骨肉的话,这萧天放就再也走不了了。
这阿妈是跟着尚若水过来的,整颗心都拴在尚若水身上,眼里除了尚若水之外也就有这个姑爷了。所以方家放生那么大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只想着怎么帮尚若水拴住萧天放。
秦川拦着她说:“少爷需要安静。你不能去。”秦川怎么说也是方家的总管,这点气势还是有的。把老阿妈给镇住了。
她悻悻的离开了。不知道在背后会嘀咕些萧天放和秦川什么呢。不过现在秦川对这些都不关心,他只想着怎么帮着萧天放让方家度过这个难关。
第二日,萧天放叫来秦川,准备出门,尚若水赶来,把萧天放堵在书房内。
“天放,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尚若水感到深深自责,她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原本告诉他,既是他会讨厌她,会恨她!
“尚若水,你能不能分隔轻重缓急,等我把家里的事情解决了你在说!你不是很懂事么?你不是很知书达理么?现在呢?你的识大体,知书达理去了哪里?”萧天放不耐烦的说道,如果是葛兰衣的话,绝对不会像她这样子。
“就是跟爹这件事有关。”尚若水并不在意萧天放的恶言相向。
“恩?那你说吧。”萧天放见她说的是这件事,便不再恶言相向了。
尚若水悲伤地说道,说完了,他们就真的要陌路了。“你当初是不是在苏州救过一个人,他因为打了知府的儿子所以才被抓进去的。”
“是。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我没时间陪你玩!”萧天放没有想到尚若水会给自己说这些,如果不是自己救得那个人的话,方家就不会出这样那样的状况。
“你听我说完。当日你所救之人是我的表哥叶子牧。因为常州知府的儿子想要抢占我,那恶徒天天堵在我的家门口想要比我就范。后来表哥忍无可忍才对知府的儿子大打出手。而我才躲到了京郊的舅舅家里,才再一次遇到了你。那知府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出一口把表哥扔到大牢里,并让那些官差对他大打出手。说是打他儿子一下就要十倍的还来。后来被你救下,才保住一身的武功。”
“所以你想说什么?活该我多管闲事么?”萧天放语气依旧很冲。
尚若水已经开始流眼泪了,她那么爱的人现在却这样对她说话,是自己咎由自取么?
“天放,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说完了你就出去吧,我还有事。”萧天放不耐烦的对尚若水说,他对尚若水的耐心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消耗完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尚若水千方百计的对葛兰衣陷害,出言伤害她!
“天放,你可不可以听我说完,”尚若水不等萧天放出口就就这说:“是因为我,所有的事情的都是因为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表哥就不会进大牢,就不用你去救他,那样方家就不会招至今日的大祸。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也就可以和葛兰衣在一起……”
“我的事跟兰衣没有关系!”萧天放对葛兰衣,对自己的妹妹是很维护的。但是这种维护在尚若水眼里就是另一种的疼爱。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也不至于想今日这般痛苦,我是这一切坏事的祸源,我是那……那个……罪魁……祸首……”尚若水边说边哭,到后边就泣不成声了。
“所以……”
“天放,我知道我不配做方家的儿媳,但是……”尚若水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她心底对萧天放还是抱着希望的,希望他能挽留他。
却没成想萧天放接下来的话把她直接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这样的话,我给你写封休书,你还是会娘家吧。而且我们家的事情太乱了,没必要再把你牵扯进来。秦川,准备笔墨。”
尚若水听着萧天放的话,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她说不出祈求的话,毕竟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秦川很快就准备好了笔墨,萧天放坐在桌子前写休书。
他刚刚写下‘休书’这两个字,尚若水就噗通的一声跪在萧天放面前。“天放,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你能不能不休我,让我陪你走下去。不行的话可以让我去监狱里吧爹换出来。我求你了天放!”
萧天放没有理会尚若水的求情,但是听到她说自己把方灏正换出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写。
萧天放写好了休书扔给尚若水,“回去吧。找个一般的人家再嫁了吧,方家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你也没有那个义务呆在这里了。从今天你就不再是方家的儿媳妇了!”萧天放绝情的说。
尚若水不知道怎么被鬼迷了心窍,突然脱口而出:“那那个贱蹄子就能跟你站在一起了么!?”
萧天放对她的厌恶又深了一层,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自己收拾东西回去吧,你的嫁妆都带走,这方家有什么东西只要娘同意你都可以带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看着恶心。还有,不准那么说兰衣!”
萧天放说完就离开了,留尚若水一人痴痴的呆在书房内。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儿又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