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带着一队人马,终于在成亲当日赶回了京城。尚若水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很担心,担心萧天放的病。同时又很开心,因为她终于要嫁给她最爱的萧大哥了。
尚若水这些日子,在马车上每天都会扳着手指头数还有几天就可以再见到萧天放了,以妻子的身份。
陷入欣喜若狂的尚若水根本就没有想到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萧天放因为方五可可以和她吵架,借酒消愁。就会乖乖的娶她么?
一行人刚进京城就被围观了,站在街道两旁的老百姓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萧天放的婚事。
百姓甲说:“诶,诶,诶,你们知道们,这去迎亲的并不是八少爷本人。而是他的一个手下。”
另一个人马上就接话说道:“怎么会,前些日子不是还见八少爷在酒馆儿喝酒的么?”
“那都是老黄历了,八少爷已经十几日没有出来过了。说是感了风寒。但是什么风寒要这么些日子还不好啊。估计这就是为了冲喜才成的亲。”
“是诶,他们还大老远的从无锡迎娶,咱们京城要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啊!”
“嘘,小声点儿,不要让别人听到。”
……街的另一边也有这样的对话,偶尔还能听到:“这新娘子是什么样的人啊,看着排场够阔气啊!”
“据说这新娘子是无锡的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有谁能比的上方家呢?”那人不屑的说道。
……
与此同时方家:
“去给少爷把礼服换上,出门迎接新娘。”方灏正吩咐道,这花轿就要到家门口了,萧天放却还是执意不肯娶尚若水。
“回老爷,少爷不同意更衣。”家丁回来禀报。
“孽子!你执意不娶尚若水么?今天就算是你不愿娶也必须要去!”方灏正快被萧天放气死了,气冲冲的到了萧天放的房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但萧天放丝毫不放在心上,淡淡的说:“谁说要娶的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这是有人来禀报:“老爷,花轿就要到大门口了。”
方灏正把皮鞭一扔,吩咐道,“把夫人请过来,去门口迎接,其他人留下来就算是拔也要把礼服给他换上!太也要抬出来!”
而尚若水则在轿子里万分的紧张。马上就能和萧大哥成亲了呢。紧张的尚若水直发抖。
迎亲的,送亲的队伍在京城转了一圈才到方家大宅。但是萧天放依旧没有出现。
尚若水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尚父想去跟方家人理论,但是周围这么多人他丢不起这个人,只能看着亲家——方灏正,潇丝思站在门口迎接。按说迎接这事有萧天放一个人就够了,但是他现在还在被关着呢,所以方灏正为了不抹亲家的面子,亲自迎了出来。
站在周围的老百姓只以为方家是对着婚事的重视。丝毫没有想到之间会有那么多弯弯拐拐。
“看来这新娘子家的势力是真的不小啊,方老爷和萧夫人都亲自出来迎接了!”
“这方家连着一个月两门喜事,那件不是轰轰烈烈的啊!”
“你们说着八少是真的病的下不了床了么?那一会儿的拜堂呢?洞房花烛夜呢?”
这个说完后,他附近周围一圈儿人都沉默了。
垮门槛儿,烧火盆,一系列东西下来,尚若水终于进了方家的大门了。前往大厅去拜堂。
等方灏正夫妇,尚家夫妇都座好之后,仍是不见萧天放的声影。
方灏正招来柳成荫,问他情况:“怎么回事儿!少爷怎么还不过来!”
“老爷,少爷在哪儿闹腾着呢,不肯穿礼服,不肯出来!”
“我不是说了么,就算抬也要抬出来!”
“老爷,少爷打小练武,这家丁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方灏正准备再说话的时候媒婆喊道:“吉时到!”
方灏正没有办法了,只能说到:“刚大夫看了看,犬子仍不可以出门见风,所以只能先委屈尚姑娘了。秦川你来先代替天放成亲!”
尚若水本以为嫁入方家,嫁给萧天放而欣喜若狂,可是看到这里,她就算再傻也知道了,萧天放并不愿意娶她。不然不会让其他人去迎娶她,不然不会到拜堂的时候还不出先。顿时悲痛欲绝,盖头下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尚父拍桌而起:“亲家,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尚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这面子我们丢不起!我们也不怕你们方家对我们有什么不利。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想给她找一个好人家,不一定要大富大贵!但绝不能受气,怎么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么?如果这样的话,这婚我们不结了!老夫这就带着女儿回去。”
方灏正赶紧赔笑:“亲家,实在是不好意思,犬子真的是风寒感染过重不可以见风,刚刚大夫说了,过两天就好了,好了我们一定会补给若水的。”
最后还是把尚家夫妇安抚住了,并安排人送回了无锡——在拜堂之后。其实尚家夫妇不应该过来的,但是实在是担心尚若水,自己唯一的姑娘,所以才跟了过来,却没成想会遇到这种情况,最终在方灏正的保证之下才离开。
拜堂没有了主角,尚若水忍着悲痛坚持了下来,她一定要去问问萧天放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难堪,为什么两人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绝情?
“一拜高堂——”尚若水和秦川对着方灏正、潇丝思拜了一拜。
“二拜天地——”尚若水因为悲伤而花了眼镜,起身时差点儿栽倒。幸好秦川伸手扶了一下,又马上收回手了。
秦川心里苦笑,这萧天放太倔了,结果受苦的却始终自己。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面是师傅,另一面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习的少爷。他被夹在中间,努力的寻找平衡点。
“夫妻对拜——”
这一次秦川并没有行礼,不合规矩。只有尚若水自己对着空气拜了一拜。红盖头下的尚若水泪水沾湿了前衣,脸上的状容也哭化了。
也万幸除了方家和萧家的至亲外没有其他人,不然的话都不知道明天会传成什么样子了。
潇丝思打心底喜欢这个姑娘,既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没有闹,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潇丝思越来越觉得让自己儿子娶了尚若水是正确的,萧天放现在不知道,以后他会后悔现在这么做的。
“送入洞房——”秦川带着尚若水去了天凌居,开开萧天放的们,说道:“八少,新娘子送过来了。”然后低头出去,顺手把门锁上了——当然这是方灏正交代的。
尚若水在床边座了很久也没有见萧天放说话,还以为他是真的生病,还为刚刚自己在外边猜忌他而感到自责,所以就自己掀开了红盖头。
尚若水已经止住了泪水,但是掀开开头,抬头看的那一瞬间还是惊艳到了萧天放——淡红色的脸颊,红红的眼睛,高高挽起的发髻。还有红色的衣服衬得她更加水灵了。
尚若水抬头看见萧天放座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病态的样子。惊住了。过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尚若水的声音突然变大,有种在用心血吼的感觉。
萧天放淡淡的说:“就是你看到你所想到这样。没有为什么。”萧天放揉揉额头,他不是很擅长对付这种场面,让他去对付商场的老油条他都没有问题,但是面对尚若水这样子,他还是有些许的内疚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接受我?我们在私塾的时候不是很好么?我们朝夕相处,两情相悦,为什么突然这样绝情?为什么要这样子,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娱乐别人,却总是忘记自己是小丑!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尚若水最后已经是在撕吼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萧天放给她递过来一个手绢,但是尚若水没有就过去。萧天放苦笑一下说道:“我心底只有五姐一个人,这辈子都住不进其他的任何人了。对,我在私塾的时候是很欣赏你,但那仅仅是朋友一样的欣赏,没有其他任何感情。我只是觉得你会很多,你的泥人儿捏的很棒。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萧天放言下之意就是:只能怪你自己有非分之想,想要嫁入方家,分不清他的感情,一厢情愿的认为萧天放也是喜欢她的。
一句话,就是:活该你自作多情。
其实萧天放被抓回来也是因为尚若水,他去别院的时候就是想把尚若水捏的那个很想他的泥人儿拿走,送给方五可。然后他就会离开京城。短期内是不会回来的。但是没有想到在别院儿被抓了回来。
“我那点儿比不上五姐呢?我们才刚刚结婚,你会慢慢的喜欢上我的。你会发现你最爱的人其实是我的。我们在一起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你就会喜欢上我的对不对?”尚若水哭着追问道。
萧天放还是坐在那里——因为他被绑在椅子上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的尚若水,狠心说:“没用的,就算你把我绑在你身边一万年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我的心早已经不熟与我自己了。早就送给五姐了,无论她在哪里,我的心就那里。”
尚若水哭的梨花带泪,但是没有办法,再哭萧天放也不会爱上她的。尚若水心痛如绞,默默的蹲下身子,帮他解开绳子,尚若水知道这绳子一旦解开,萧天放会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她面前,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她也不能捆这他一辈子,就算把他捆在身边,他的心还是不属于自己。
所以,她放他走。
“对不起。只是——”萧天放站起身,把蹲在地上流泪的尚若水拉了起来,按在床边坐着“情之事非人力可为,我的心早已给了五姐,我们只能说相遇的太晚了。还有谢谢你。”说完便离开了。消失在夜色中。
所有人都在前边忙着,没有想到尚若水会放走萧天放,然后,萧天放在洞房花烛之夜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