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真是天理循环吗?当初雨霏忘记云戟时,他趁虚而入,如今云戟有故技重施!
通过小月,他们大致了解了云戟的防御守卫,周密计划后,就等云戟外出的机会。机会很快出现,那便是云戟成亲之事。只不过当允禄听说雨霏为了云戟成亲之事痛苦伤怀时,心里分外不爽!
只是,如今好不容易让雨霏回到身旁,允禄这才开始犯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雨霏解释,直接说,雨霏会相信吗?
看着允禄欲言又止的样子,雨霏不禁有点心急,想了许久便只想到一个可能:“难不成,你是绑架我吗?因为我父亲……嗯,将你赶出天府地阁之类的?”
雨霏的说法让允禄愣住,随后摇头。
“那是为什么?”这人总不能毫无理由的就劫持人啊。
细细想过后,允禄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这是将雨霏待会身旁的唯一理由,雨霏是他的,就算忘记了他也还是他的。
“赵雨霏。”
“啊?”雨霏被他这突然的严肃口吻吓到了。
“其实,我才是你的夫君,你怀中的孩子也是我的!”
雨霏看着允禄许久,确定不是再开玩笑,然后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再次看向允禄,撇开脸琢磨了许久,最后一脸无奈地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什么的!我根本没见过你啊……怎么可能?”
允禄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一步步来了。
“是云戟他找人篡改了你的记忆,将你之前与我有关的记忆尽数抹去!”
“哈?”雨霏忽然觉得,事情往玄幻发展了。还篡改记忆,他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说她失忆的也好过这个吧!
允禄叹了口气,看来得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才行。
“夫妻间,是不是该没有任何隐瞒?那你可有将你最大的秘密告诉云戟?”
秘密?她哪有什么秘密啊?忽然,雨霏想到什么,不禁诧异地看向允禄,要说秘密的话,自己那唯一的秘密,甚是连父母都不知道。她有点不敢相信,难道眼前的人知道了?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说你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降生的!而且还告诉过许多你前世那个世界的事情!包括你前世父母早逝的事!”
雨霏不由惊讶喊出口:“怎么可能!”
“现在可愿相信我说的事了?”
雨霏为难的低下头,开始细细考虑允禄所说的事。云戟篡改了她的记忆,让她忘记了眼前的人,但是眼前的人才是她的夫君,孩子的父亲!而且这人还知道她的秘密,那就肯定是她告诉对方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雨霏顿时觉得心中一阵烦闷,想吐又吐不出。
允禄知道雨霏现在需要时间来接受他说的事情,便也不去打搅她,任她在一旁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雨霏小声问:“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去我家。”允禄说完,恍惚记起数月前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的雨霏窝在自己你怀里,听着他描述自家的风景。只是天意弄人,他们未能到达,便被迫分离。
“可以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嗯。”允禄稍一思索,便先从自己的经历说起:“我本名谛幽冥,乃谛焰宫的谛君。”
“那个十恶不赦被视为江湖禁忌的谛焰宫?”也许是惊讶的事太多,允禄的身份倒也让雨霏轻易接受。
“是,是那个谛焰宫。两年前我出宫,为寻我谛焰宫所失之物。得知那东西会在不久后的十年盛战中出现,便借此游历江湖,等待那十年盛战的到来。路上偶然就了一人,正是你父亲赵执属的属下,由他引荐便入了天府地阁。一年前,正是云戟说要娶你之后事。阁里聚众之宴,我喝多了,本在院外吹风休息,谁想有个身手了得之人偷袭,我怕他发现我有藏拙,便假装被他打晕……然后,那人将我,带进你的房间,将我放在你身旁。次日,被人发现后此事传出,那云戟弃你而去,你我自此定下婚约!”
“既然那时你是醒着的,为何不自行离开?”听到此,雨霏顿觉委屈难耐,到底是何人这般害他。
“我没离去,一是怕被人怀疑身份,二是……我那时已有意于你!”
雨霏冷哼,偏过头去,心里骂道:淫贼,流氓!
允禄总觉得,再提起这些事,是被雨霏第二次讨厌。可是不说又不行。“那之后过了不久,你找我商谈想取消婚约……可是,却被人双双迷晕,送进了密室。然后,我被人下药,忍耐不住,强要了你!”话说完,允禄便看到雨霏震惊地瞪大眼睛,缓缓转头看向他。此刻,允禄想哭的心都有了,这算是惩罚吗?被雨霏二次厌恶。
“接着说。”雨霏说话已开始咬牙切齿。
“之后过了两个月,一天夜里,你父亲派人将昏迷的你送到我的住处。然后,我发现你怀有身孕,但是醒来后却前事尽忘,只说……只说自己是借尸还魂的赵雨霏,不是真正的赵雨霏!”
“再然后!”
“云戟知道了当初是误会,想要带走你,但是因为你忘了他……之后我二人一起去了无名城,在那里因为我身份暴露,本想连夜带你离开,却一路被江湖人士追杀,便就此分离!”
“那为何过了这么久才来寻我?”
“因为,我受了伤,两个月前才痊愈。而那时你刚生完孩子,不方便带你走!”
听完整个事件,雨霏除了委屈还是委屈!她大概猜到,是有人要阻止她跟云戟在一起,才三番四次将她与眼前之人凑在一起,甚至为此不惜下药促成。终是忍不住低声啜泣,她有做错什么,何以得到那些人如此对待!
现在想想,云戟为何不带他回天府地阁,而是住在这蕴花城,怕不是什么想要找个美丽的地方安个属于自己的家,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夫妻吧!难怪,她要生孩子了,母亲不见来看望,她生完了,母亲依旧没出现。云戟是将她藏匿在此了吧!
允禄将雨霏拥进怀,让她尽情哭泣。突然美好的幻景被打碎,任谁也受不了,此刻的她一定是痛苦不已的。这一刻,允禄恨那云戟,却也恨自己!云戟抹了她的记忆,让她活在谎言里。而自己为了雨霏能再次回到身旁,又将这伤人的事实告诉了雨霏,让她又痛苦了一次!他们,都太自私了!
第一公子成亲,场面自是浩大,何况对方也是实力不弱的管家。当天,整座城都妆点着喜庆的红色,城内到处人满,只为一观第一公子成亲礼仪。
“吉时到,新人入堂!”司仪洪亮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天府地阁,细听下去,竟是不同人的声音,一个接一个重复着此话,从内堂直传遍各处。果真是,好大的排场!
云戟一身红衣先入大堂,而喜娘搀着管玉音随后入堂。就在管玉音快要走近时,突然自门外飞入星标,云戟侧身接下,堂内顿时一阵混乱。众人都在寻找这偷袭之人。云戟疑惑地取下标身上的布条,展开便见令他震怒的字眼:虽不想打扰公子大婚,却还是要告知一声,雨霏我带走了!谛幽冥!
将布条攥紧在手,云戟抬脚便要离去,好在其父发现他的异样,迅速拦下。
“不管何事,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你想让我天府地阁成为天下笑柄吗?”
看了看堂内外密密麻麻的人海,云戟压下胸中焦急,回身继续婚礼。接下来的一切,几乎是在云戟僵硬的动作下完成的。牵着管玉音被一堆人簇拥进新房,关上房门的瞬间,云戟便回身打开房门想要离开,不想却看到外面站满了侍从。
“少阁主,阁主有令,明日他亮前,您不可以出去!”
云戟大怒,喊道:“还不到天黑,况且前方宾客不用去敬酒吗?”
“阁主说,他会代您招待宾客!”
愤怒的关上房门,却见管玉音已自觉地掀了盖头,执着两杯酒走近:“来,交杯酒。”
云戟挥手便将酒杯打翻在地。
管玉音倒也不气,毕竟今天大婚,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她自己。而她自是想到,能让云戟如此失态大怒之事,定是与赵雨霏有关!莫非因为知道云戟娶她,赵雨霏便自觉离去了。想到此,管玉音不禁失笑,赵雨霏要是有那个自知便最好,否则休怪她将来容不得她。
伸手拿下头顶发饰,一头乌丝披下,随即脱掉外衫,款款走近云戟。抱着云戟的手臂靠在其肩头,却被云戟狠狠推开。
管玉音笑着再次靠近,缓声说道:“你气有何用?那赵雨霏远在蕴花城,就算你现在可以离开,也是一时半刻赶不到的。莫非,赵雨霏真的离你而去了?怎么,终于知道廉耻,不再粘着你了?”
一记清脆的耳光,伴随着管玉音的尖叫,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碟子打碎的声音。趴在桌上抚着痛得发麻的脸颊,管玉音不由笑出声:“我有说错什么吗?她赵雨霏不知廉耻,与人苟且。被弃后居然还有脸待在你身边!”
云戟冷笑:“即便如此,在我心里你也不及她半分!”
亲耳听到云戟如此残忍的说法,管玉音终究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却强笑着说道:“我是不及她,可你现在娶的人是我,而不是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是她!”
这话算是戳到云戟痛处,因为雨霏与谛君的关系天下皆知,所以他不敢也不能光明正大娶他,不管自己会不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还是击杀对象,雨霏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危急四伏。
看着那趴在桌上又哭又笑的女人,云戟怒火愈盛。抓紧她的衣襟,稍使暗劲,便将其上衣撕开。管玉音被云戟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捂着裂开的上衣连连后退,不禁颤颤巍巍起来,“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