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摆个姿势,我给你拍照。”顾逝年微微一笑,阳光顷刻的落在他的脸上,这样的柔和,浅浅的光晕。
林小落沉思了一会了,然后头想着阳光笑了起来,像是一个孩子那样,那一刻,顾逝年愣住了,好美的画面,相机的焦距就这样的定格,伴随着‘咔嚓’一声,然后把最美的时光,全部的遗落在了彩色的照片上,跃然纸上的精灵。
“呐,以后我老了,你要给我拍很多的照片。”
“那你不是丑死了。”
“顾逝年。”林小落大吼,然后别过头去不理睬他。
风呼呼的吹着,乱了两个人的思绪,把他们的衣角扯出一个风的线条,温和的。轻柔的。
他低低的在她耳边道:“你若不弃,我定不离。”
然后她笑了,如婴儿般的单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晃了顾逝年的眼。
“逝年。”艾萌萌轻轻的喊着,将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肩上埋怨道:“窗户边冷,你多穿衣服。”
顾逝年关了图片,然后缓缓的笑了:“恩,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然后眼睛看向窗外,雨还是密密的下着,好像会不停歇似得,就这样的吗蔓延到忘川似得。
那么,忘川的彼岸花开了吗。接住了这份已经泛黄的思念了吗。
眼里,落了一眼的湿润。像是被雨打湿的。氤氲一片,雾霭沉沉。
鼠标右击,然后删除,在弹出的对话框中,将鼠标的光慢慢的放到上面那个‘是’的位置,却始终按不下去。
“哗啦啦。”雨不知道何时大了,艾萌萌在屋子里抱怨着:“这个雨,怎么会这样大啊。”
顾逝年缓缓的移开鼠标,然后关掉了那个对话框,凝视着窗外被雨淋湿的世界。
恩,雨季,应该会很漫长。
然后。
直到枯竭。
“哎,夏安,快点。”一个中年男子喊着,肥油油的身子不断的晃着。
夏安利索的收拾好桌子上的餐盘,然后拿到了厨房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迟,不然又要被老板骂了。
一个人影晃了进来,然后斜视着目光看着那些盘子,确定没有少后,中年男子闷哼了一声:“还不去端菜,你不要工资了啊。”用手抚摸着自己肥硕的啤酒肚,夏安的头上顿时三条直线,真是多呆一秒就都觉得很恶心。
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这是达尔文进化论,也是夏安迄今为止记得最牢的一句话。以前或许觉得很可笑,什么强的吃弱的,这个世界又不是远古的时候,人吃人。可是现在,她承认了,这个文明的世界,用着一种别人不知道的隐秘的方法,进行着吃人游戏。
就像是刚才的中年男子,他就是游戏的高层,而自己就是最底层,要是不努力,就会被他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将今天的第30堆油腻腻的盘子端到厨房并洗干净的时候,夏安才真正的舒了一下懒腰,眯着眼睛看着渐沉的太阳以及寥寥无几的客人,心里隐隐的开心。
这烦人有疲惫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可是,就当她准备要回学校的时候,他却出现了,带着无比温柔的笑容,优雅的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执起她的手,柔和的一吻,一气呵成,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溃不成军。只剩下自己凌乱的呼吸声,和颤抖的抖动声。
“安安,你真是的,又要不等我吗,一个人走。”陈左的声音温润的带着点暗哑的低沉,脸上是满满的宠溺,夕阳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切割成一个不淡不浓的光圈,而他就像是天使。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静的没有声音,那些人吃惊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像是妖精的男人,或是羡慕的,或是嫉妒的。
夏安抽出了自己的手,刚想说一句,你脑子有毛病吗,陈左。对方轻轻的俯下身子,然后呢喃一句:“安安,你不想身败名裂吧。”
你这个恶魔,陈左。
可我,却注定要顺从你,你说该怎么吧。你这个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
随后她顺从的跟着他出去,无视周边的目光,身后传来老板不屑的声音:“切,狐狸精。”是啊,像她这样的出来打工的人,忽然有这样一个男人来接她,不是姘头,又是什么。
那么,你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陈左。
车开到红灯的时候,陈左停了下来,然后斜视着她缓缓的开口:“安安,刚才我看见地上有一群蚂蚁在争夺一只快要腐败了的苍蝇。”他微笑着,淡淡的露出一个小的酒窝。
夏安不理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恩,我想起了你。”
绿灯亮了起来,然后他开动了车子,风灌了进来,吹过他额前的发丝,他的目光暗暗的,就像是阴冷的天一样,一如他的声音,清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你也是如此的不堪和肮脏,你说,你能待在那样的店里吗?”
那一瞬间她的不安瞬间的放大,然后瞳孔中多了一种不具名的悲伤,是肮脏吗,你是这样的认为吗,陈左。
那么,是谁曾经说,安安,你的笑容很可爱哦。
安安,你很漂亮。我喜欢,嘻嘻。
那是一场梦吗。
那么,沉睡下去,可不可以。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陈左停靠在一家名为‘妖’的酒吧,然后打开了车门,无害的笑着:“安安,替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你一定会喜欢的。”
“安安,你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那个少年温和的说着,然后调皮的笑着。
走进酒吧,那种烦躁的,混乱的感觉夏安并不陌生,她看着那些扭动的腰肢,那些沉醉的人们,那些歌舞的人们,黑暗中,舞动着毁灭的快乐。
“呦,陈少爷,这次带来了什么。”一个老板走了出来,然后媚笑着点了一杯酒给他。
陈左将酒喝完,手指敲敲桌子,发出一阵阵细小的声音,抬起了眸子沉沉的说:“恩,就是她,自愿的,是不是安安。”
夏安一愣,这是要让她陪酒吗,手指紧紧的掐进自己的掌中,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痕迹,她云淡风轻的说:“恩,是的。”我不要你看见我的脆弱,陈左。因为你不配。
陈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然后迅速的暗了下去,愉悦的开口:“恩,去吧。”就像是说:“恩,吃饭吧。”一样的简单。
走上吧台,夏安的面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男子走了过来,他垂涎的看着她,露出黄色的牙齿,摸一把自己下巴,然后说:“妞,陪爷喝一杯,然后去开个房间怎么样,500够不。”
夏安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的直接,看向远处的陈左,他似乎没有丝毫的动作,一脸的悠闲,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压住了怒气,递给他一杯酒:“先生,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