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猪王爬到一边,扶起被击倒的胡子大汉,探探他鼻子,厉吼叫道:“老胡快没气了!******,宰了这小子为老胡报仇!狗娘养的,叫你知道我们猪头帮的厉害!”
弥五郎不理他,扬起小玻璃瓶,冲秃头汉子说道:“我猜这是真货,因为你怕我认出是假的,一生气杀了肥猪王,而且就算让我拿到真的,你们摆平了我,不怕拿不回来,是吗?”见那秃头汉子脸色又变,弥五郎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又说:“可惜我还是不放心,我得试试。”肥猪王厉吼一声:“废话少说,宰了他!”
霎时间,巷道内杀声震天,刀光剑影。只是外边菜市场内喧哗之声却更大,轻易的盖过了打斗声与惨叫声。
当然,就算盖不住,即使有人听到,也不会多管闲事。
恶斗甚为短促,弥五郎赤手空拳,应付一群手持刀棍的壮汉,半分钟内已完结战斗。巷道内,除去弥五郎、秃头汉子与肥猪王,刚才活生生闯入的七八名壮汉,全都变成了死尸。鲜血缓缓流淌于整个巷道,伴随浓烈的血腥之气与若有若无的寒风,气氛尤为阴森。
秃头汉子与肥猪王长期混于黑道,杀人放火的事情早已经见得多了,却从没遇过杀人杀得像吃薯片般轻松自如的人。
现实里从来没有,电影里也没见过。
他们甚至以为自己在发梦,一场要命的噩梦
眼前这人仿佛是传说中的魔鬼,一言不和,就夺去数人生命,好象全不在意。更恐怖的是,他始终面带从容笑意,像是非常享受其间过程。
两人双腿打颤,吓得不敢动弹,弥五郎对他俩轻声说道:“看到了吧,我这人有点小气,觉得不爽就想杀人,有时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所以想活得长久,最好就别惹我。”秃头汉子与肥猪王脸色惨白,无话可说,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有个好习惯,每次杀人都会剩下一个。现在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弥五郎看着他俩的神情,就像猫盯着爪下的老鼠,“只要你们相互维护对方,我就放过那个肯为别人牺牲的人。”
见两人傻了眼,又提示说:“你们可以说,请杀了我,放过他类似的话我都喜欢听,说得足够动听的人,就可以活下去。”
两人一惊,面面相觑,开口说:“我我”两人皆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辈,生死关头,要维护他人,谈何容易?只怕如照弥五郎要求说了,他不守信用,当真处死了自己,岂非冤枉?是以支吾着,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阵,肥猪王忽一咬牙,嘶声对弥五郎说:“求求你放过我,饶我一命,你杀了秃头吧!我我不想死!”他这一开头,秃头汉子立刻跟上:“不、不,别杀我!杀了这肥猪,我甘愿为您做牛做马!他只剩半条命了,比较好杀,一杀就死!”
“操,我是你老大,你为我牺牲应该的!”
“滚你娘的老大,命是我自己的,要死你死!”
“******,老子要以帮规治你的罪!”
“随便你,反正我不要死!大爷,您杀他,杀他!”
两人争先恐后地求饶,要求弥五郎杀死对方,放过自己。弥五郎似不觉意外,冷冷阴笑:“哼,人类果然都是自私的,不存在为对方牺牲这种事情,即使是作戏,也绝不会有!”
肥猪王与秃头汉子越吵越凶,争得面红耳赤,弥五郎忽说:“既然你们不肯为对方牺牲,那就换一种方法好了!”两人一愣,同时住口。
弥五郎缓缓说道:“杀死对方,我饶过剩下的那人。”秃头汉子与肥猪王脸色一变,随即狠狠盯视对方。肥猪王一弯腰,捡起一根钢管就向秃头汉子砸去。秃头汉子扭头避过,双手探出,猛地掐住了肥猪王脖子。
两人毫不犹豫就狠施杀手,弥五郎满意地笑了:“这就是人性,永远只会为了自己,牺牲别人。”
肥猪王先前已受伤不轻,遭秃头汉子掐住,难以挣脱。过不多时,他两眼突出,四肢一挺,终被秃头活活掐死。
秃头汉子呼呼喘气,小心问道:“大爷,我杀了他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等等,我说过,要试试这药水是不是真的!”弥五郎捏着他下巴,倒了几滴离魂水在他嘴里,说道,“你走吧,如果还能逃得出巷子,我就饶了你。”
秃头汉子大吼一声,惊慌地逃去,刚跑了十米,忽然就啪的摔倒在地,动弹不得。弥五郎走上,将他提起,放在了一旁的大号垃圾箱上,问道:“还能动吗?”那秃头汉子流泪哭道:“动不了,这药水是真的您就饶饶了我这次吧!”
弥五郎淡然说道:“我饶了你,你找人来报仇怎么办?我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应付你们。”秃头汉子连忙保证:“不、不,我绝不会找您麻烦的!”
“抱歉,我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弥五郎冷冷一笑,邪恶眼光透过墨镜射出,只盯得秃头汉子胆战心寒,几欲崩溃。弥五郎伸指戳出,噗的在秃头汉子肩头留下一个血洞,鲜血立马流淌而出。秃头汉子痛得大叫,却依然无法移动。
“我得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动,这对我很重要。”说着弥五郎伸指连戳,在秃头汉子身上破出多个血洞。
秃头汉子痛得死去活来,哇哇嘶叫,仍是难动分毫。弥五郎笑了笑,扬起沾满血迹的指头:“最后一指,我会慢慢割破你喉咙。但别说我不给你最后的机会,在这之前,你只要能稍微动得一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弥五郎并不着急,将螳螂指缓缓伸向秃头汉子咽喉,似乎欣赏对方惊惧欲绝的神情,对他而言是种莫大的享受。
死亡临近,秃头汉子大急,使出浑身之力,拼命挣扎。忽感有力可施,肩膀霍地抖震,竟然真的动了一下。
弥五郎脸色一变,螳螂指便停在了半空。秃头汉子大喜过望,连声叫唤:“动了,动了!刚才我动了一下!”
弥五郎呆了呆,一字字说道;“你能保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吗?”秃头汉子只道他要放人,忙应:“能、能!我保证!”弥五郎再不多说,螳螂指横向划过,鲜血立从秃头汉子喉咙狂喷而出。
看着秃头汉子充满恐惧、愤恨、绝望的歪头死去,弥五郎又再说道:“抱歉,我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
“这家伙最后动了一下,看来这离魂水并不十分可靠。不过没花钱的东西,也不能指望它太好。”弥五郎略微有些失望,将玻璃瓶收藏了起来。
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微叹息。弥五郎大吃一惊,难以想象有人接近,以他修为居然察觉不到。无暇思索,反手就是一记螳螂指,急速向后划出。
呼地一下,螳螂指仅能击中空气。弥五郎惶然回头,却见得一黑袍人静静地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墙边。
“黑星,是你?”
“是我。”
弥五郎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敌人请你下次出现的时候,提前通知一声。”黑星答道:“以你的功夫,这世上能无声无息接近你的人,就只有我。”弥五郎阴沉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疑心比较重,容易受惊吓!”
“我知道,你只相信自己。”
“哼!”
黑星慢慢说道:“刚才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弥五郎冷冷看着他:“还可以吗?”黑星说:“你是个喜欢玩弄人性的有趣家伙,从某种程度上说,你比剩下的两个人更变态。”弥五郎低吼说道:“我不是变态!”接着一怔:“只剩两个了?不是三个?”
黑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