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棍侠睁开眼来,见他到来,点了点头。秦戈野问道:“前辈,您的伤好些了吗?”
棍侠淡淡回应:“若我重新练功,每日不断,或许在八十岁时能恢复得了三成功力。”
“是吗?”秦戈野勉强笑了笑。
棍侠仰望天窗,叹气说道:“看来我是该退休了想我棍侠纵横江湖二十年,居然一夜之间落得如此收场”秦戈野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只怕惹他生气。
棍侠忽的两眼精光四射,语气变得振奋:“幸好,我们正气门还有你——秦戈野,将正气门发扬光大的重任,今后就全靠你了!”秦戈野不置可否,见他情绪激昂,多少有点心惊胆战。
“从明天开始,你二十四小时留在这里!”棍侠大喝道,“我将亲自传授你正气门棍法!两个月内,你将成为续我之后的又一正气门绝顶高手!”
秦戈野大吃一惊,终于忍耐不住:“可是,我要上班啊!”棍侠嘿嘿一笑:“上班干什么?辞掉好了!”秦戈野着急说道:“那怎么行?不上班,没钱吃饭,会饿死啊!”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系了国内的二十几个正气门人,他们全力凑了一百五十块钱,已经寄来,足够我们熬过两个月,吃住不愁!”
“但是那份工作我很辛苦才找到的啊!”
“你现在是大名鼎鼎的正气门掌门,从此不用再工作,为正义而战,自然有门人养着!”
“我对什么棍术不感兴趣,只怕浪费您时间啊!”
“没关系,兴趣可以慢慢培养,就像我以前原本是耍大刀的,后来还不是迷上了双截棍!”
秦戈野见似乎拒绝不得,不由急了,正想找些更好的理由,却听棍侠缓缓说道:“我如果说,学成我们正气门的棍术,就能助你清除体内的邪恶,你又愿不愿意学呢?”
“什么?”秦戈野脑中嗡的一震,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棍侠对他这反应似很满意,接着说:“任何人的邪恶都不是天生的,所以通过后天的修炼,是有可能将它们消除的你必须相信我。”
“练了棍术就可以?”秦戈野虽然仍是不信,却也没先前那么排斥了。
棍侠肯定地说道:“可以!”秦戈野迟疑问道:“真的?有什么根据吗?”
“当然有!”棍侠侃侃道来,“我派棍术只有心怀侠义之心者方可练得,而一旦练成,必须行侠仗义,舍生忘死,以宣扬正义为己任,只要你对正义的执着足够强烈,区区邪念又何足挂齿?自然可以将它包容或是排除!”顿了下,又说:“我年轻时候,还不是一样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但自从学成正气门棍术之后,我就彻底改变,一生光明磊落,再无做过卑劣龌龊之事!”
秦戈野眼中光彩渐盛,被他言语吸引,渐渐有些心动。
棍侠察觉有戏,精神大振,又说:“只要你用心,两个月内,我保证只要两个月,你就可以和邪恶彻底分离,我不是信口开河,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帮你!就算你不信我,但试试总没坏处,仅仅损失一份工作,就换来清除邪恶的机会,你觉得呢?”
这些年来,秦戈野不敢交朋友,不敢谈恋爱,不敢有理想,全因为这份恐怖的邪恶,他惧怕因此失去一切。是以想获取自由的条件,必定是将邪恶驱除,现在听得所谓大好机会,即便有一线机会,也愿意一试,当即答应:“好,我答应你!”心想除去工作,探望妖童和忍霸花不了太多时间,专心修行两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想到有可能与邪恶分离,忽然心中莫名兴奋,像是在黑暗中迷失已久,陡然见到曙光一般。
棍侠得他承诺,更是欢喜,大叫道:“就等你这句话!放心交给我好了!”心中却想:“他邪念强大,未必可以清除,但多少可以起到压制作用!为了正气门,为了让他学棍,只好说点谎话唉,这也是为了他好!”
“我已经准备好了,那现在就请开始吧!”秦戈野蹦跳不止,振臂大呼,斗志空前激昂。
“好,马上就开始!马上!”
“第一步做什么?扎马步吗?”
“不,你先去楼下虎大姐那里买三瓶白酒,切一斤牛肉,再买一包花生!”
“好,立刻就去!不过前辈能告诉我理由是什么吗?”
“妈的,肚皮饿了呗!”
“啊?”
第二天,秦戈野在棍侠的指导下,开始了驱除邪念的修行。
庆幸的是,今天的秦戈野仍处于良知状态。邪恶的秦戈野自从吸收了妖童邪元力后,便再无动静,似乎进化需时。
棍侠带着秦戈野登上了宾馆后的荒山,走了约半个小时,在山林中寻觅得一块篮球场般大小的空地,稀疏排列着几个石块。瞧瞧四周,密密麻麻全是树木,偶尔有被雷电击倒的枝干,环境倒算不错,便说:“从今天起,就在这里修行。”秦戈野点头答应。
“正气门光明正大,门徒绝不能心存邪念,更何况是掌门。他筋骨奇佳,本是练武的好材料,但邪念附身,却不符合加入正气门的条件。可惜我功力已废,目前再找不到合适人选,惟有冒险一试,希望真可凭借修炼,完全克制他体内的邪恶吧而且,他之前救了我性命,在公在私我也要助他一把。”棍侠暗暗想着,已下定决心,务必全力以赴,彻底改造秦戈野。
棍侠干咳一声,进入正题:“你可知道一个真正的武术高手,他的强大,体现在哪几个方面?”
秦戈野茫然摇了摇头。
棍侠伸出五根手指,说道:“信念、力量、速度、技能和应变,这就是一个绝顶高手必须具备的五个条件了!”稍停一秒,又问:“这五样,你有吗?”
秦戈野认真想了想,沉吟回答:“应该有的,只是很不足够。”
“唔,那就等于没有。”棍侠很快下了结论,继续说,“我现在就从这五个方面开始对你进行特别训练。周一坚定信念,周二强化力量,周三提升速度,周四领悟技能,周五增强应变,有问题吗?”秦戈野说:“没问题,那周六呢?”
棍侠眼中精光一闪,冷冷说道:“周六地狱式实战训练。然后周日放假一天,周一又再开始坚定信念,不断重复课程,直到搏击大赛开始。”秦戈野一怔:“为什么要休息一天?”棍侠淡淡解释:“因为周六你会受伤,需要时间恢复。”目中现过煞气,暗示周六课程非同寻常。
秦戈野浑不在意,哦了一声,就不多问。棍侠见他眼神坚毅放光,知他同样下了决心,不由暗喜。
“今天刚好星期一,我们就开始第一课吧!”
“好,前辈,一切都靠您了!”
“错,是靠你自己!你先把棍给我!”
秦戈野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破极双棍,递给了棍侠。棍侠接过一棍,砰的就敲在秦戈野头上。
“啊呀!”秦戈野捂头痛呼,“前辈,干嘛打我?”
棍侠怒喝道:“蠢材,叫你给你就给,足可看出你信念不坚!”秦戈野哭丧着问:“为什么啊?”
“身为使棍之人,若连棍不离身的信念都没有,根本没资格用棍!”
“可是,是您要我给你的啊!”
“记着,任何人叫你给,你都不可以给!包括你儿子老子,妻子妹子,祖宗十八代的灰孙子,都不能给!死也不能给!你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就绝对不可能拥有武者的信念!”棍侠几乎是吼叫起来。
秦戈野颤声回应:“可是,那样也总得有个理由吧?”棍侠厉声喝道:“理由就是,身为棍者,棍不离身!”他将棍还给秦戈野,叫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
“大声点!”
“记住了!”
“带点回音!”
“记住了。”
“很好。”
棍侠满意地点点头,一伸手说道:“好吧,现在进行下一步,你先把棍给我,我为你作个示范。”秦戈野一愣,迟疑说道:“您刚才不是叫我棍不离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