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李特仍旧不放心,在东海的再一次保证下才说,“明天英云就从家里回来了,两个人一起睡就不会怕了。”
“恩,哥哥们都去睡吧,不用管我了。”
“今晚我陪他,正洙你和韩庚都去睡吧。”
“希澈哥,不用了,搞得我像小孩子一样。”
“我说陪你就陪你,哪这么多废话!”公主大人发飚了,东海只能乖乖妥协。
“那我们先回房间了。”
李特出去后,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的韩庚才走近东海,摸摸这孩子的头,说:“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对哥说,懂吗?”
“恩。”东海点点头。
希澈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韩庚离开的视线,多了点什么。
回到房间,床头开着盏小小的台灯,韩庚辗转难眠。
他一直不是个胆小的人,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这一次,真的有些怕了,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翌日
东海又在发呆,脸色不好,黑眼圈重得像国宝,银赫叫了他好多次才总算回神。
“你最近怎么了,有心事?”
“没事。”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听好了喔!有个警官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打猎,他们发现了一只肥壮的野鹿,警官激动地拿猎枪对准目标,大声说: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银赫故意发出低沉的声音模仿那个警官,说完还哈哈大笑,希望可以感染东海,但后者却没什么反应。
“赫在 ,别吵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好笑吗,那我再讲一个,是韩庚哥以前告诉我的。中国抗日战争时有个女英雄叫刘胡兰,那天,日本军把整个村子的百姓都抓了起来,逼问他们供出共产党,但没人肯说,于是日本军官就说:我知道这里有共产党,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自己站出来,我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当他数到三时,所有的村民都向后退了一步,除了刘胡兰。后来,中国那时的主席知道了后说:娃是个好娃,就是呆了点。哈哈……很好笑对不对?”
“赫在,我不想听……”
“还是不好笑,没关系,我再……”
“我说了不想听!”发了顿脾气,东海起身离开休息室。
银赫无奈地站在原地,抓抓头发,显得有些烦躁,这样都不能让他开心起来,怎么办呢?
东海站在阳台上,双手撑着栏杆,深深地吸着空气。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向赫在发脾气,赫在只是为了让他开心,但现在这种时候,他真的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根本没有心情配合他。
曾经为了宣传super junior,他有拍过一部类似于鬼片的VCR,叫神秘追踪,剧中他也是不停地做噩梦,请了灵媒来才知道他的房间有只鬼,一次次的想杀他。那时成员们还开玩笑说,如果是真的一定很刺激。
可是任谁也没想到,现实中竟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是不停地做噩梦,他不知道过不了多久他是不是就会看到那只鬼,再不久,说不定他会突然死掉。
人不是怕死,只是不想离开身边的人,李东海也一样,现在正是他事业真正起步的时候,如果死了他不甘心,放不下父母,不愿离开这帮亲如手足的兄弟,还有陪他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路艰辛走来的妖精。
感觉有人轻拍他的肩,是韩庚。
“在想什么?”
“胡思乱想而已。”东海喜欢韩庚的微笑,很温暖,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只是一向少话,也不大管队里的事的他却突然这样出现,倒让东海有些吃惊。
“我刚才看见赫在苦着张脸,说是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他气,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可为什么只向他发脾气呢?”
东海一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单单和赫在发脾气,是因为他们在队里最要好,因为赫在看起来傻乎乎的,凡事都让着他,还是因为他知道不论自己怎么过分,怎么发脾气,赫在还是会站在他身边,像以前一样对他笑,说着谁叫我是你哥。
看他低着头,一脸愧疚的样子,韩庚想平常一样揉揉他的头发说:“大家都很担心你,赫在也是,他不欠你什么,只是喜欢你而已,所以,东海不要让关心你的人难过。”
“……恩,哥,你突然让我很想爸爸。”
“呃?”韩庚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自己已经成熟稳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东海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说:“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SJ了啊,有爸爸一样的韩庚哥,妈妈一样的正洙哥,还有希澈哥,赫在……真好,哥,我真舍不得你们。”
韩庚只是笑,很温柔,却不说话。
不是一个人
甜南瓜晟敏捧着包零食靠近银赫。
“诶,东海最近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银赫苦着张脸。
“连你都不知道?是不是瞒着我们?!”
晟敏一挑眉,大有[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意思,银赫吞了吞口水,开玩笑,这甜南瓜,在fans面前装乖巧可爱,其实暴力的很,一有不满,马上中国功夫伺候。正当他想要喊冤时,救星出现。
“晟敏哥,我想赫在哥是真的不知道,我问了正洙哥,连他都不大清楚,好像是东海总做恶梦。”
银赫第一次觉得丽旭真的是天使,妖精说的没错,善良的天使。
“是不是在担心他爸爸的病,所以心情不好?”旁边喝着矿泉水的奎贤插嘴。
说到李爸爸,大家都开始担心起来,听说最近老人家的身体很不好,一直在住院。
“听说李伯父住院了,真想去看看他,但一直都没时间。”
“不如叫正洙哥选一天去向社长请假,我们一起去看看伯父吧。”
奎贤的提议,大家自然都同意。
“在谈什么?”艺声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顺手捞了片薯片放进嘴里,恩,味道不错,好像是虾仁味的。正想再捞第二片时,大家已经纷纷散开,只留下小13奎贤。
“诶,怎么都走了……呀!”真是,看到他就走,什么意思吗。
奎贤无语,也想走,却被抢先一步捉住。
“你也走?”
“哥,我要去练歌。”丢下一句,留给某人一个帅气的背影。
曾经,奎贤很崇拜艺声,真的很崇拜,写词作曲,才华横溢,歌声跟艺术一样,但当他看到某人在节目中对着天双手合十的祷告:请给我个特写吧!哗啦啦,心中的高大形象华丽的坍塌。
连续几日,韩庚仍然做梦,有时是东海无助的求助,有时是那个冷酷的声音,一遍遍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瞒着所有的人,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还是逃不够某人的眼睛,最近韩语慢慢好起来,他竟忘了,那个人是在他们两人语言不同的情况下、仍可以和他交流,很容易就看穿他的金希澈。
有时,韩庚很讨厌希澈的聪明,不,应该说讨厌两个人的默契,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根本不用言语就能懂得彼此想要表达的意思,就像现在。
“没事?韩庚,你想骗我吗?”希澈直直地看着他,像是完全已经将他的内心剥析在面前。
“那,你不相信我?”
韩庚仍然微笑,希澈从未这么讨厌过他的招牌笑容。
“你真的觉得瞒着大家比较好?韩庚,如果你这样觉得,好,我不问。”他一向信任韩庚,平时不大讲话,总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确有自己一套处事方法,希望这一次,韩庚,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到时间,我会告诉你们,只是现在,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最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东海一个人。”
“这么严重?”已经到了不能让那孩子单独行动的地步了吗。
“防范于未然。”希望只是他多心。
“那你呢?韩庚,你要记住,我们是super junior,少了谁都行。”
“我保证,super junior会一直在一起。”
看着他令人动容的坚定,希澈只能让步,这木头虽然好欺负,容易相处,却比谁都固执,他不肯说,逼也没用。
“呀西,不肯说拉到,本公主还懒得花时间去听,快点,去做炒饭,我饿了!”
韩庚额前压下N条黑线,又是炒饭,他有炒饭情结啊。
“现在没时间,我要上网看饭的留言。”
“不行,快点去做,你想饿死我啊。”
“说了没时间……”
“快点去做,不然一直吵你。”
“呀!真是,烦死了……”虽然嘴上嘀咕,但还是认命地进了厨房。
强仁洗了澡进房间时,东海正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不困,在想些事情。”顺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总不能说是不敢睡吧。这段时间,真的已经受够了,只要一闭上眼,那只鬼就会出现,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从练习生到现在,认识都三年了,彼此了解透彻,弟弟在想些什么,他自然猜的到。
强仁坐在他身边,说:“没事,有哥在,韩国第一强壮花美男,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靠近你。”说着,自恋地展示了手臂上的肌肉,如果不是东海制止,他还有脱衣服的想法。
东海被逗乐,说:“哥,你这样子好像在夜店卖肉的。”
“呀!李东海!!”强仁爆发,直接将弟弟按在床上开扁。
“啊,啊,英云哥,我错了……放过我吧……”
“说,还会不会胡思乱想?”
“不会了,啊……哥……我真的错了……”他的腰啊,脖子啊,快断了。
轻轻关上了门,李特放心地走开,不时还能听到两个孩子的对话。
“真的不想了?”
“真的不想了!”
看到李特回来,早已倒在一片粉红色的床上的希澈,没事开口数落一句。
“早说过了,有英云在没事的。”
李特笑笑,super junior成立以来,英云帮了他太多,不管是对外交涉还是管理其他弟弟,对他自己应该绝对放心,但也许天生就是操心的命,他还是担心东海,这孩子最近越来越憔悴,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人老了就是这样,总想得太多……”对于自己这个性格,李特有时也很无奈。
“好了,知道自己老就快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天的日程。”
“哦,”李特爬上床才发现了一件严重的事,“喂,你越界了,你的粉红色遮住我的白色了。”
话说这super junior两老大,小队同志和公主大人同一间房,同一张双人床,本来一切正常,但问题就出在这儿,正如强仁所说的,天使特特是白色偏执狂,他生活的空间如果没有白色,那简直比世界末日还严重,所以窗帘、床单、被褥等等的一切,全白。以前,旧宿舍里,强仁大大咧咧的性格倒不介意,反正白色也挺养颜,但状况就出在,现在搬进新宿舍,他的新同居人,火星希澈大人,乃是粉色偏执狂,他生活的空间如果没有粉色,比李特没有白色更严重,虽然向来大男人的韩庚鄙视过N次,但某人仍旧走自己的粉色风格路线。
自从搬进新宿舍,小队同志和公主大人就达成协议,什么都一人一半,你有你的粉色空间,我有我的白色世界,虽然一直相安无事,但有时也会发生点小矛盾,比如现在。
“只是被子过去了一点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公主大人这么不痛不痒的口吻,小队同志可就不干了。“呀!金希澈,当初我只是越过一个角而已,你就和我大打出手,现在你的半条被子在我的地盘耶!”
“朴正洙,你身为队长一定要这么计较吗?”
“现在是睡觉时间,不是讨论队长的时候……呀,你给我站起来!”
小队同志的不依不饶,终于让已经躺下的公主大人暴走,一跃而起。
“呀!朴正洙,这日子没法过了。”
于是,当被希澈的吼声震醒的韩庚过来看到这场面,两个加起来四十好几的人,为了一条被子打得衣衫凌乱,形象全无,马上聪明的采取无视。
“你们继续。”他什么都没看到,关门,睡觉去。
回到自己房间,躺了很久才入睡。
冷寂的夜,昏暗的房间内,一袭黑色风衣的俊美男子悬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在床上熟睡的人,许久才消失在空气中,来去无踪,如同鬼魅般。
四、第一次获奖,成功的开始
SBS人气歌谣,super junior被邀表演的节目是“U”,所以人都聚在了后台休息室。
最近一直忙道私下很难露脸的金基范是最后一个出现的,刚从片场赶来的他,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在休息室门口碰到正在打电话的始源,于是像平常一样打了招呼。
“大家都在了吧?”
始源先前似乎没看到他,突然间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慌乱,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说了一句:“等我回去再说。”就把结束了通话。
“基范,你怎么来了。”回复平常的样子,他还是完美的崔始源。
“恩,没事吧?”
知道他指的是电话的事,始源笑着说:“爸又给我安排相亲对象,好像我会娶不到老婆一样,真是……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基范不再追问,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多了点什么,然后不动声色地跟了进去,既然不说,那就是自己能解决,正好,他也懒得管。
进去后一看,果然只剩他了,银赫调侃德高声说:“嗨,杀人微笑终于华丽出现了。”
“你小子,一直不联系我们不说,居然还给我迟到!”接下来发难的就是公主大人了。“该受惩罚。”边说边故作狠命的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
基范依旧像平时那样无害的笑着。
“昨晚大家都有过共识,谁最后一个到,就要请所有成员和参加U的拍摄人员吃饭。”三句话不离吃的神童,怎能浪费这么大好机会。
“对,对,基范,请客吧,最近不是接了新戏吗?”
“去哪里吃好呢?”
“啊,最近X街上有家中国料理店,据说味道很好,生意也特别好,我们去那里吃火锅吧。不用很贵的,我上次和朋友去过,荤素混合,吃到撑才两万多点,怎么样,兄弟很为你考虑吧。不用太感动,我们谁跟谁呢。”
“好耶!上次去韩庚家吃的火锅我至今还记得,绝对的美味,啊,真让人迫不及待呢。”
听着这帮吃肉不吐骨头的损友的敲诈行径,基范脑后滑下一滴冷汗,嘴角抽筋地干笑两声,呵呵……他们还真讲义气。
“那就这么定了。”小队一声招呼,所有的孩子跟着附和。
吵闹的房间却一点都没有让靠在他肩上的东海醒过来,韩庚的眼里明显有着担心。
基范不经意地瞥到这一幕,不解地皱了皱眉,在他忙着拍戏,忽略了成员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经纪人开门进来:“孩子们,快点,准备上去了。”
“NE。”
基范走近希澈,轻声问:“哥,最近没发生什么吧?”
希澈知道他的敏感和聪明,也不打算隐瞒,说:“是有点,不过你安心拍戏,有哥在,万事能解决。”
“……”基范不说话,只是心里的疙瘩又大了一倍,他很清楚,希澈是那种不愿插手成员间的事的人,一半是嫌烦,一半是因为有正洙哥在,但现在既然这么说了,正寓意这事情的严重性。
“好了,现在表演才是最重要的,你小子忙着拍戏,不会吧舞步都给忘了吧。”
“上台看了就知道了。”
十三个人的舞台是庞大而炫目的,就像很多妖精说的那样,十三个人同台,连伴舞都不需要了。
练习不下数百遍的,唱过不下数千次的歌,当旋律响起时,身体跃入熟悉的气流中,跟随着音乐show出当时的舞蹈,一个举手,一个投足,皆是super junior的魅力所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展开致命的诱惑。
super junior得到了人气歌谣第一,虽然早在意料之中,经纪人先前也透露,这次的奖百分百是他们的,但当惊喜真的将临到身上时,这帮孩子还是抱在一起哭了,流下喜悦的泪水。
“人气歌谣第一的是……super junior U!”
当MC宣布后,整个会场被妖精的欢呼声淹没,与台上的泪水汇成一体,空气中飘扬着幸福喜悦的味道。
李特是第一个哭的人,而且哭的很难看,用手遮着那张精致却满是泪水的脸,哭的像个小孩。一旁的强仁轻轻的说着傻瓜呀,然后搭上他的肩,也红了眼眶。晟敏直接抱住李特,将头埋入他的肩窝,泪水滑入他的颈项,然后更多的弟弟都围了上来,大家抱成一团,这一刻,他们开心,泪水是肯定的鉴证。
希澈笑着,笑中带泪,不停用手背掩饰着自己的狼狈,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背,转头,迎上韩庚的笑容,坚定而不容忽视。
稍后,韩庚代表super junior做了获奖感言,韩语完毕后,是中文,好久没有讲中国话,竟有些生疏,或许是太激动,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
“谢谢大会,谢谢SM公司,LSM老师,还有一直支持我们一路走来的妖精,谢谢,孩子们,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