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姜墨冷笑,与赵朝宣对视一眼,心里暗想,这阴贵妃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些啊。
两人的眼神不由得都瞪向了趴在地上的鲁学监,呵呵……有这么一个狗腿子在,消息能传得不快嘛。
阴贵妃来了,他们的救星和靠山来了,一旁被打得惨不忍睹,气焰全无的几个公子哥顿时来了精神,露出了得意欣喜之色。
就连姜墨脚下的鲁学监都连忙撑着身子大喊道:“贵妃娘娘,救命啊……要杀人了……”
果真是名副其实的狗腿子,这脸变得真不是一般的快啊。
“嘶……阴贵妃来了……姜二……你快过来……”赵朝宣皱眉。
“打从我动手,这事就小不了了,你现在怕了?”姜墨知道赵朝宣要说什么,反倒是先一步问道。
“不……之前不怕,我现在更不怕,只是阴贵妃为人阴险歹毒,我怕牵连你,……我……”赵朝宣于心不忍。
“我既然动手,就没怕的,牵连又如何,好朋友不就该同甘共苦吗,我姜墨不怕你牵连。”姜墨失笑道。
“姜二……”从小到大,他都是孤单一人,从来没有体会过友情的滋味,如今,姜墨一脸从容不惧,赵朝宣感动不已,眼圈泛红。
“别哭,还有一场硬仗呢。”姜墨拍着赵朝宣的肩膀道。
“姜二,要死一起死,我陪你!”赵朝宣也彻底豁了出去。
“别,我师父说过好人就该一生平安的,我们是好人,他们不死,我们为何要死,放心吧!”姜墨倒是比赵朝宣更乐观。
“好,我信你,我都信你。”此刻的赵朝宣和姜墨才是真正的并肩作战,敌人,便是来势汹汹,荣宠后宫的阴贵妃,那些个纨绔子弟背后真正的大靠山。
“盛儿,洛儿,寒儿,凌儿……本宫的孙儿呢,本宫孙儿如何了?”姜墨和赵朝宣刚达成生死与共,外头一身华服的阴贵妃,已经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身后跟着一群宫人侍卫和太医,看来是有备而来。
阴贵妃一向最疼惜的便是她的几个孙儿和侄孙,猛一听闻,他们几个出事,便顿时慌乱,来不及问清原委,便急匆匆地乘了步撵就朝宫学来了。
“参见贵妃娘娘……”众人立刻行礼,殿内殿外跪了一排,唯独赵朝宣和姜墨没有动作。
“盛儿,洛儿……你们几个……这,这……怎么会……会伤成这样,这到底谁,把你们……
是谁吃了雄心豹子,啊!敢,敢动本宫的孙儿,给本宫滚出来,滚出来!”瞧着阴盛他们几个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吃痛哀嚎的模样,疼孙心切的阴贵妃朝着殿内众人怒吼道,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咳咳……祖母……”
“姑祖母……嘶……”大概是觉得来了能为他们撑腰的人吧,阴盛他们几个更是装起了可怜,纷纷哭诉起来。
一向认为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姜墨看着他们这幅模样越发不齿。
阴贵妃心如刀割,一脸嗜血模样,众人皆心惊胆战,毕竟阴贵妃的狠绝,大家都是早有耳闻的,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大喘气,当然除了姜墨和赵朝宣之外。
反正豁出去,两人没在怕的。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帮他们几个仔细检查包扎!若有一点闪失,本宫拿你们是问!”殿内死寂,只能听见阴贵妃的怒吼。
跟随而来的几个太医,二话没说,刻开始帮他们治伤,殿内是哀嚎一片,太医们也是心惊胆战。
好一个祖孙情深……赵朝宣和姜墨只是冷冷地站在那,满带不屑地看着。
“贵妃娘娘……”鲁学监挣扎地爬了起身。
“鲁学监!盛儿他们几个在你管辖的宫学遭人毒打,你最好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缓了过来的阴贵妃对着鲁学监怒斥道。
“是是,几位公子受辱,是,是下官的疏忽,下官责无旁贷,如今打人之人已经被下官拿下,正在讯问,就,就是他们……如今娘娘来了,那还请娘娘发落……”鲁学监被骂,吓得更是卑躬屈膝,毫无尊严。
姜墨冷笑不齿,都不想在打眼看他。
“他们?两个人?”阴贵妃转头这才看到大殿之内,还冷冷站着的姜墨和赵朝宣二人。
一个自小体弱多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阴贵妃断然不信他们会有这样的胆识和本事,能把这一群孩子打成重伤。
鲁学监当然听出了阴贵妃话里的质疑,连忙低头哈腰地小声道:“娘娘,真是他们二人,下官是抓了个现行的,几位公子也能作证,您别看那小丫头个头不高,真真是出手极狠,你瞧下官这就是被她踹得啊!”
“盛儿?”阴贵妃转头确认道。
“姑祖母……是他们……连上一次宫门外的也是他们!”阴盛一边吃痛,一边确认道。
“你们……”阴贵妃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姜墨却一脸不屑地冷笑道:“不用看了,就是我,他们几个都是我打的。”
“还有我。”赵朝宣荣辱共担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阴贵妃本就不喜赵朝宣,今日又闹得如此模样,当然眼里嘴里都没有什么好话了。
“跟他们比就算什么了。”姜墨不卑不亢。
“臭丫头,你说什么?”阴贵妃已经不耐地眯起了眼睛。
“呵呵……贵妃娘娘,您真没听清吗?”姜墨不惧反问道。
“你!小小年纪,就敢如此无法无天,不仅逞凶伤人,还敢再次口出狂言,气焰嚣张,你……你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还不给本宫跪下!”阴贵妃被姜墨驳了面子,很是恼怒。
“呵呵……雄心豹子胆我可吃不下,不像某些人仗着有人撑腰,就能胆大包天,嚣张跋扈,目无法纪,如此之人可恶至极!让人生厌!”姜墨对着阴贵妃也不见客气,不仅不跪,反倒是连连讥讽道。
“混账!污言秽语,本宫也是你能轻言的!还不跪下!”一向养尊处优,习惯了趾高气昂的阴贵妃很是愤怒。
“呵呵……贵妃娘娘真是好气派啊……我不过说事实而已……你愿意怎么想,我着实无能为力……”姜墨从容不惧的模样让阴贵妃很是心惊。
“你……好一副伶牙俐齿啊,小姑娘,别不知死活!告诉你,本宫要你的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阴贵妃宫里老人,虽然有些吃惊姜墨不羁的模样,差点乱了阵脚,不过几番对峙,倒是还算沉得住气。
“呵呵……贵妃娘娘是在恐吓我吗?”姜墨冷笑。
“死丫头!别不知天高地厚!”阴贵妃横眉,就要隐忍不住。
“呵呵……跟娘娘的几位孙儿比,我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姜墨一脸挑衅模样,倒是什么话都能怼回去。
“混账!你这是什么态度,跟贵妃娘娘说话还不放尊重些!”鲁学监忍不住出言道。
“老头,那一脚是不够痛吧?”姜墨真不想听鲁学监小人模样的话。
“你!”鲁学监一脸心有余悸。
“放肆!放肆,从没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给本宫跪下!”阴贵妃也没有见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恼怒之下大吼道。
“为何要跪,我既不是你奴才,又不是鲁学监这样的走狗,我就是一学生,除去皇上和皇后之外,后宫之人,我等只需躬身行礼,这是宫规上明文规定的,怎么,贵妃娘娘您还想逾越不成?”别看姜墨平时咋咋呼呼的,可这讲起道理来还真有模有样,赵朝宣听了都觉得敬佩不已。
确实如此,后宫嫔妃几乎不得出到外宫行事,即便出行,除却有隶属尊卑关系或是特殊规定的,其余之人只需对其行躬身礼便可。
跪拜乃是大礼,通常只有见到皇帝和皇后才需如此,尊卑高低有别,并非什么样的人都有这样的待遇,虽然阴贵妃确实权倾后宫,可她到底不是正主,所以,姜墨可以不跪。
“你!”隐痛被激,阴贵妃果真气得够呛,指着姜墨便直喊道:“来人,给本宫掌嘴!”
“是!”跟着阴贵妃身边的宫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