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音尘迟缓地抬起头来，望着欧阳崇华......
怔了半晌，哽着嗓子咿呀地叫着，抱着欧阳崇华，将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像个孩子般无助地啜泣着：“崇华，从今夜起，你就真正的属于我了。”
欧阳崇华微笑着，恍惚间似妩媚又似狰狞，细碎地呢哝：“是啊......我是属于你的，一直都属于你，不会变......不会变......”
只是你不知，只是你知——音尘。
“崇华......”墨音尘的手颤抖着，他并不在意欧阳崇华说的话，“崇华，别再骗我，别再背叛我，别再......”
嘴巴被紧紧地赌住，不能呼吸，胸口下面疼痛欲裂......
欧阳崇华拼命地喘着，空气中回荡的只有墨音尘那声声的低喃。
睁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墨音尘，那样的眼神，是最深的夜里最浓的火，便只是一凝眸，万劫成灰。
墨音尘的手滑了下来，他的动作是轻柔的。
“音尘......”欧阳崇华幽幽地叹息着，柔软的声音象是燕子在烟雨中的呓语，那般缠绵：“音尘，要是有那么一天，我......”
“不——”墨音尘猛地抬手，捂住了欧阳崇华的嘴，朝着她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别告诉我......”
眼眸里的血色浓得欲滴，抓住了欧阳崇华的手臂，手掌下的骨头发出“咯咯”破碎的声音，“别让我恨你，别再让我说出恨你......”
疼痛早已变成了麻木，欧阳崇华的眼中流转着水一样的波色，滴不下来，笑是温柔地，她说：“恨我，也许是最好的解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就恨我吧。”
恨我，能让你忘记一切伤痛的话，我宁可你恨我。
欧阳崇华挣扎着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墨音尘的脸颊，就如情人般亲昵温存，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绯红的血痕，宛若厉鬼，“答应我，不要再伤害自己，答应我......音尘。”
墨音尘握住欧阳崇华的手，低下头，颤抖着吻她的指尖，啃着咬着，茫然的声音在清冷的月色下面一点一点地破碎：“我答应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
欧阳崇华柔弱地蜷卧在墨音尘的臂弯里，笑得身子都在发抖：“这就对了，只要这样就好......”
眼波斜斜地转过，宛然间似是明月流水，望着墨音尘，笑声有着说不出的妩媚，“我只要这些......”
墨音尘重重地一落，把欧阳崇华压在身上，“崇华，记住我的话，别再骗我，记住了！”
欧阳崇华脑袋混了，她只是听得他这句话，却什么也回答不上来，身子弓起了腰，却又很快得落下了。
墨音尘紧紧地拥抱着她，“崇华......崇华......”
反反复复地诉着，说不清是痴迷还是......
把每一字都刻到骨头里，“崇华......欧阳崇华。”
吻她，咬碎她的嘴唇，她的血却是冰冷的。
心痛欲死......
心痛欲死......
明月薄凉夜色冷，朝是烟花暮成灰，阶下夜雨点点滴滴，敲到了天明。
“墨音尘......恨我，我只要你恨我......”欧阳崇华微弱地呢喃着，胸口好疼，她没有心，只是胸口好疼好疼，快要裂开了，“恨我......啊......”
不知那是醒着的话，还是梦中的呢喃。
朦胧的夜幕下，只有那人握住了她的手，那么轻那么轻，似乎是一种无法触摸的温柔。
欧阳崇华软软地咿呀了一声，淡淡的月光中，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带着一点点忧郁、一点点落寞。
墨音尘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那是被压抑而压抑不住的痛苦。
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欧阳崇华，结实的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拥在怀中，火焰一般的温度燃烧了起来，便是连雪也要焚成灰。
欧阳崇华摸索着将手伸过去......
温暖的拥抱，在这个夜晚，只是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在耳边。
十指交缠，用力用力地抓着，十个指头都要断掉。
呼吸急促了起来，胸前的似在裂开，疼，不疼，疼或不疼，在这里都是转瞬即逝的感觉。
“音尘、音尘......”欧阳崇华模糊地叫着，宛如梦呓，“是你么？是么？”
墨音尘手指滑过她的脸颊，上面还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即便是在这起风的夜晚，仍是能牢牢地盘踞在她的身上。
“音尘......是你么？”欧阳崇华这么问着，惘然间叹息如梦。
“音尘......”
“崇华......”终是颤抖着叫了出来，墨音尘一遍又一遍地说，“我喜欢你......欧阳崇华......我爱你......欧阳崇华......”
月光从天窗落下，洒落在两人的身上......
这一夜，似有什么在改变，又似什么都没有，却又耐人寻味......
这一夜......
或许，只是那最后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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