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苦涩的毛乌素沙漠/那里的四季肆虐着狂沙/如诗的小镇兑变成风蚀的蘑菇/救命的山泉也被其贪婪地吞下/沙漠的五月也有着亮丽的风景/在层层沙波中也绽出簇簇野花/或许那是一代代与沙漠抗争的先辈/不然沙暴掠过它依然挺拔。
苦难啊!饥饿啊!折磨着我的先祖/他们顽强的生存却又被现实打压/尽管这片土地一毛不拔/尽管这片土地浮尘扬沙/而我的心里看见她是那么的火热/这是生我养我的土地/总有一天这荒原会点缀上绿色/沙漠会露出生机/母亲的身子会变得丰腴/因为你干瘪的养育成了儿女/他们会用鲜血和汗水保护你。
“好!”诗人王平看着起伏的荒芜高原和大漠十分感慨,即兴在马车上创作的这首诗,引起了满堂喝彩。
这次赴陕甘宁边区三边地区演出,延安文协组织抗战剧社、杂技团、歌唱团近百人规模的演出队伍,他们沿白芋山脉一路北上直赴三边地区。
银柱赶着大车路过靖边,这个大夏国的古王都亘古文明,听老人说西夏国的创立者李元昊先祖就在横山的党岔,党岔镇有个村子叫李继迁寨,这李继迁正是李元昊的爷爷。再说这党岔镇名字起得很值得回味,字体拆开正是党项族分山头。
靖边城建在芦河沿岸的一片绿洲上,芦河是毛乌素沙漠的明珠,水量充沛穿越大漠,芦河水河水清澈,鱼翔游底,河面上水鸟野鸭成群,不时闪现出珍贵的白天鹅,正午时分,初夏之风和煦,河面平静的如一块湛蓝色的玻璃。
“好漂亮呀!”杂技团的女演员刘文静被眼前的风光所迷醉。团长宗池索性让大家下车到河边一览大漠沙河的秀美。
银柱站在河边眺望着北面,靖边是横山的邻县,出门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如此靠近自己的家乡,大大怎样了?锁柱娶婆姨了吗?银柱真的想家了。
延安文艺演出队在三边的演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戍边的军民见到毛主席派来的文艺战士为他们进行演出,他们表现出很大的热情。经过十几日紧张的演出,银柱他们来到了最后一站宁夏的盐池。
盐池是陕甘宁边区政府的军事重镇,驻扎着新编第十一旅的一团、二团和警卫八团加上当地的骑兵游击队和自卫军,是八路军在西部边陲上最强大的军事力量。
红军到达陕北进行西征,1936年6月21日,西征部队击溃了马鸿逵的回军,解放了盐池。县城北侧的惠安堡盐湖,年产盐数千吨,东南至西北广阔的干草原和荒漠草原上,以盛产“咸盐、皮毛、甜甘草。”著称。不大的县城盐商、皮商、药商云集,是陕甘宁边区政府重要的对外贸易口岸。
边区政府依靠盐池盛产皮毛的资源优势,开办以毛纺织为主、多种经营的手工业工厂――元华工厂。边区军民已为抗日前线将士制作12万余件衣胎、被胎、绒帽、毛毡、军用毛毯。为此延安文艺演出队选定的演出地点就设在了元华工厂。
抗战剧社演出的著名话剧《白毛女》让观看演出的军民悲愤地流着眼泪,演唱团的合唱《黄河大合唱》气势磅礴,把军民带到了奔涌的黄河,带到了抗日的前线。掌声,欢呼声,怒讨声,口号声此起彼伏,现场被引染,盐池军民深感得到了一场文化大餐和盛宴。
压轴的还是张金奎,随着激烈的鼓点,杂技奇人张金奎上场,上来就是20个旧踪小翻,引得满堂喝彩,接着一把钢刀上下翻飞,刀刀致险,一把长矛顶住咽喉,张金奎气运丹田将长矛顶的弯曲成弧状,全场报以热烈掌声。过刀尖全场屏住呼吸。张金奎平躺在密布的刀尖上,四名战士抬上片石压在张金奎的身上,主持人请上来元华工厂的厂长孙春山,他拿起一把八磅大锤,怎么也不敢敲击下去,引得全场大笑,杂技团的两名演员带着孙春山一起抡起大锤,随着满场的惊呼,片石碎裂,张金奎好发无损地站起来,全场一片叫好,演出达到了。
演唱团的演员在台上唱着革命歌曲《南泥湾》《游击队之歌》,歌声在空旷的夜空上回荡。银柱一直在后台帮着整理剧务,累得一头大汗,看着张金奎下来,银柱将衣服披在他身上,伸出大拇指赞叹着。银柱看到台下黑压压一片军民兴奋的涨红了脸,银柱心里十分的自豪,虽然自己在演出团赶大车,但是他是这团队的一员,是一名不会演出的文艺战士,他感到了自己的价值,虽然累得满头大汗,银柱一个旧的满堂跑做着服务。
作为演出团的一员,银柱和演员们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这里的军首长们和他一一握了手,肥美的滩羊端上来,盛情的美酒敬过来,尽情的款待着来自边区政府文艺演出队。团长宗池总是打趣的劝着老实的银柱,张金奎虽然筋骨强劲,可是酒力不胜,银柱在一旁为张金奎挡着架,今晚他喝了不少酒,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张金奎看着变了样的银柱开心得笑了起来。
银柱很有心,一大早虽然口干舌燥,他独自来到皮毛市场,虽然这的羊绒围巾很昂贵,银柱还是咬咬牙挑了一条能承受的,到盐池不容易,他要给想着的万惠嫂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