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山入冬下了第一场大雪,进山的道路十分的冰滑,王保财此时破败的十分的落魄,好吃懒做的王天成如今也被*的上山砍下大把的材火,管家马六和王保财一家相依为命,本来马六也是想逃回去的,可是跟着王天成犯了那多伤天害理事,在黄龙县看到镇压反革命的下场,想着回到横山也没什么好结果,也只有硬着头皮跟着王保财一家总算有个伴。
孤独,贫寒,怎能收住王天成那颗不安分的心,王天成和马六琢磨着,这要出山,老在这里呆着最终也是个等死。俩人在山里打下的兽皮换的一家人还是忍饥挨饿,王天成前一阵摸到县城总想干一把。黄龙县到处是从河南、山西一带跑过来的饥民,逮个富的流油的还是真的难找,马六总算看准了方向。黄龙东关有个姓王的卖药材的,把黄龙这一带富产的甘草、黄芪、地龙、葛根大批量的售卖到豫晋陕三省,现在虽然和共产党一起搞公私合营,可听说在这一带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户。
王天成和马六按照事先的踏点,摸黑在雪路上连滚带爬得下了山,到了黄龙县城已是半夜。王家大院里漆黑一片,马六刚爬上墙头,一只大狼狗咆哮起来,大院的厢房亮起了油灯,看门的老丁头点着灯笼出来查看究竟。转了一圈没有人,老丁头又回了屋,趴在墙头的马六吓得大气不敢出。
马六以前是打家劫舍的老手,他从口袋内掏出两个掺着毒药的菜团子,狼狗蹿了过来,叼着菜团子回了窝,不一会传来狼狗的低吠声。马六清楚狼狗毒性发作了,他挥手示意王天成,王天成爬上了高院墙翻进了院子里。
两个人一路悄悄的摸着,大院里共计九间房,从东往西,前面四间房密集的堆满了药材,正中的房子挂着大华药材联营公司的牌子,王天成示意马六撬开了房门,房子里的陈设像是办公场地。
“翻一番,看有什么值钱的?”王天成对着马六悄悄的说。
“少爷,我翻遍了,就******有两盒哈德门香烟。”马六翻了半天,就在办公桌中间抽屉里发现了两盒香烟,其他什么也没翻见。
“马六,你看,这是账本,账本上写的今天销售200公斤甘草,还有独龙草,这家里一定有货。”王天成从抽屉里发现一个出入账本。
“少爷,那一定是在中间靠左的那一户,这一户是个套间,一定是掌柜的呆的地方。”
“走,既然来了,就别空手回去。”王天成说着从腰间拔出了刀子。
两个人合上门,又悄悄的来到看准的那间房子,房门上着闩,马六用刀子轻轻拨拉着,王天成在一旁放着风。门闩上的很死,马六拨拉了半天,始终撬不开。王天成急了,掏出一把更长的匕首交给马六,马六又是折腾了半天,终于把们拨开了。两个人轻轻合了门,蹑手蹑脚的往里进。
慌乱中,马六突然碰到了尿盆,“叭”地一声很响亮,响声惊动了卧室里的人。
“谁在屋里?”屋内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
“会不会是老鼠碰的?”一位老太太对了话。
“我下去看看。”老者在卧室点亮了油灯,披着衣服下来。
马六急了,挥手示意王天成赶紧跑,王天成一把扥住马六,拿出匕首作出个抹脖子的架势。此时,老者掀开门帘探出头来进了堂屋,正当老者查看尿盆的时候,王天成一个前步用手捂住老者的嘴,用刀子切段老人的喉管。马六进了屋,看见一个老太太正在给小孙子掖被子,上去一把掐住老太太的脖子,用枕头死死的压住老太太的头,不一会老太太停止了挣扎断了气。
床上的小孙子睡觉正酣,马六本想顺势一把结束这个小生命,可是他还是在空中停了手。作恶太多了,看着小生命胖嘟嘟的小脸,马六动了恻隐之心。
王天成和马六这一下放开了手脚,翻箱倒柜折腾起来。
“少爷,好东西呀!有一尊金佛。”马六从卧室炕上的一个首饰盒上有一尊金佛。王天成一听赶紧过来,打开首饰盒,果然里面金银细软,珍珠玛瑙装满了整整一盒子。这是老太太的私货,果然抓了个大家伙,这家人一定就是那个倒卖药材和共产党合营的王家大掌柜的。
王天成一时大喜,继续查找王家的宝物,果然在炕前的柜子里发现一个保险柜,他和马六吃力的把保险柜抬了下来,鼓捣了半天打不开,王天成寻思着,既然是保险柜,里面一定有大钱。王天成叫马六到院子里望风,查看有无方便的运输工具。
马六摸到后院,果然后院的马厩里扎着几匹良马,马六悄悄打开院子大门,将一匹马套上大车把保险柜抬了上去,两个人赶着马快速的离去。
王家大院的血案,一时让黄龙闻其色变,黄龙县公安局,驻地解放军迅速赶到王家大院。公安人员对现场进行着勘察,公安局长刘正全带领侦察科长正仔细地询问看门的丁老头。
“昨天晚上,你在值班中听到什么动静没有?”刘正全问。
“四更的时候,我听到狗叫声,我起身到院里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情况就回去了。今天一大早,我拿着扫把扫院子,突然发现院子门大开着,我就奇了怪,平时没有人起这么早,我当时没敢敲掌柜的门,8点多钟的时候,我听到掌柜的屋里他的孙子哭得很厉害,我来到他家门口,喊了半天没人吱声,我推开门一看,原来掌柜的和他夫人都遇害了,真可怕呀!”老丁头说着,哆嗦着,最后哭了起来。
“你还发现有什么情况?”刘正全问。
“哦,对了,院子里的大黄狗也被毒死了,后院的一匹马被套上大车也不见了。”
“掌柜的家里少了什么东西?”
“别的我不知道,早上听公司的会计说,公司的保险柜在掌柜的家里不见了,那里面装了有3万多元的货款,其他的东西,我不知道,他的两个儿子正往回赶,等他们回来就清楚了。”
此时侦察科长方东海走了过来在刘正全耳边悄悄地耳语,刘正全站起身子和方东海出了屋子。
“在什么地方?”刘正全着急地问。
“在北关的三道口。”方东海回答着。
刘正全和方东海迅速上马向三道口赶过去,现场已经围了许多保护现场的公安人员。刘正全下了马,顺着缓坡下来,大车架子已经摔的散落,现场散开着一个被破坏保险柜,周边散落着零零碎碎的单据。
“报告刘局长,据我们侦查,抢劫凶杀案的罪犯是在这里对劫掠来保险柜进行了破坏,然后从这里逃跑。根据现场雪地足迹,系两个人作案,鞋长41cm和43cm,步幅25、28cm,据此判断,身高一个在1.70米,一个在1.75米以上,我们根据马蹄印迹进行追踪。印迹在三道口老树岭一带消失,这一段尽早来往车辆和人员较多痕迹遭到了一定破坏,加上昨夜到现在一直在下雪,痕迹遭到覆盖。”
“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反革命抢劫凶杀案件,这是黄龙县资本主义工商改造以来发生的严重的反革命案件,死者王海胜刚选为地区工商业代表,是黄龙县着名的爱国人士,我命令,立即成立“10.21反革命抢劫凶杀案件专案组”,调集全县公安、部队力量开展侦破,一定要在短时间内破获案件,消除群众恐慌,狠狠打击反革命分子的破坏活动!”刘正全神情凝重,对现场公安人员下达了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