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儿童剧团在张明坦团长的带领下随着工作队在解放区进行着演出,儿童剧团的演出深受当地群众的欢迎,解放区的县委、县政府纷纷派人到西北文协邀请着这出名的娃娃剧团,随着演出的频次增加,儿童剧团的演员们非常的疲惫,可演出也是一项战斗任务,到群众中去送上精彩的文化艺术,向群众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和土改工作,他们取得很好的工作成果。
旺盛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和李渠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小伙伴们羡慕的看着旺盛,旺盛一身军服非常骄傲的样子,他们在延河的河滩上一起追逐,一起往河里面扔石头。他脱光了衣服和小伙伴们在延河里游泳,他们打着水仗非常的快乐。他们上了岸,又在河滩的草丛里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旺盛躲在荒草里,他一时尿急,就掏出*对着荒草尿了起来,旺盛尿的十分的舒畅。
“周文士尿炕了。”睡在大通铺上的艾万东被旺盛尿的地图印湿了身下,他爬起来喊了起来。
天色已经大明,艾万东这么一喊,小伙伴们都睁开了眼,昨天整整演出了三场,大家都累了,本想痛快地睡个懒觉,听这么一喊都爬了起来。朱友文也尿了炕,他爬起来的时候小裤头湿湿的,小伙伴们哄笑了起来,旺盛和朱友文害羞的不敢抬头。瞬而,旺盛又裹起被子跑到隔壁找大大去了。
“是不是有谁又尿炕了?”一大早,生活干事杜明祥就收拾起被褥在绳子上晾嗮,张金奎早练回来经过这里不解地问。
“还不是你那俩个宝贝徒弟。”杜明祥看着张金奎笑着。
“我知道周文士这小子总尿炕,还有一个是谁?”
“谁,现在你的小徒弟朱友文也开始尿炕了。”
“这小子,怎么尿也憋不住了。”
“孩子们太累,一天几场演出,光跑路坐车孩子们都受不了,夜里回来睡得香,不尿炕那才怪了。”杜明祥抖落着床单,让张金奎搭把手,俩个人合力将床单的水拧干。
“是呀,现在的演出任务是有点重,边区的群众文化匮乏,咱们送演出下乡,他们非常欢迎,现在西北文协的门都快踏破了,邀请的单位太多,我们也是在顾不过来,这个情况我给张团长汇报了。”张金奎对着杜明祥说。
“你的胃又不好,别光顾着去演出,也要照看好你的身体。”杜明祥看着张金奎关心地说。
“没事,都是老毛病了,我的身体好着呢。”
“唉,不好意思,儿子又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时候银柱从厨房里面出来见到他们俩急忙打着招呼。
“银柱大哥,这添啥麻烦,周文士现在是革命的文艺小战士,我是生活干事,就是负责照顾他们,孩子小尿了炕很正常的。”杜明祥快言快语的笑着说道。
“这个怂小子,竞给你们添麻烦。”银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银柱,你还别说,你这个尿炕儿子还真是块料,这小子悟性好,胆子大,这些场演出从没给咱们掉链子,上次见了贺龙首长,他还一个劲地在夸他呢。”张金奎对着银柱说。
“是嘛,贺龙首长那可是多大的领导呀,这小子跟着你是享了服了。”银柱听了很高兴,内心里有十分感激着张金奎。
吃过午饭,张明坦团长带着儿童剧团准备到甘泉的劳山乡进行慰问演出,那里的群众听说大名鼎鼎的张金奎带着儿童剧团演出,周围乡里的群众象赶集似的早早的赶向了劳山乡。
银柱爬老山,就在离劳山乡不远的六里卯,这一带银柱非常的熟悉,银柱盘算着留点时间带着旺盛赶到六里卯给婆姨的坟上添把土,烧些纸钱。
银柱赶着大车一路通过七里铺、二十里铺,尾随的大车上坐着儿童剧团的演员们,大车进入两翼深山壑谷的啾沿山,险峻的山脉中这条夹缝小道蜿蜒延伸,山里很凉,刮着阴冷的过山风。银柱赶着大车加快着步伐。
“嗵嗵”两声枪响,山谷里惊鸟慌乱地飞去。张金奎和随卫战士立即警惕的观察着周边的地形。
“山下的人听着,老子是劳山的朱八,识相的,把东西给老子留下,否则老子下手让你们一个个成为这里的孤魂。”山谷里传来阴森的声音,几匹快马横陈在路中央堵住了去路。
“朱八?”张明坦一惊,这个朱八可是这一代的惯匪,劳山出土匪,当年周恩来总理也曾在这里遭过袭击,这一点,怎么忽视了?他看着大车上一个个受到惊吓的小演员们,张明坦思量着绝不能伤害到这些无辜的孩子们。
“朱八,你听着,我们是****西北局文协的,我们和你们素无瓜葛,现在延安已经解放,希望你们识大体放开道路,我们将不予追究。”张明坦沉着的回着话。
“西北局的招牌你吓唬老子,老子谁的牌子都不认,老子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不然老子让你们一个个都跑不出去。”朱八恶狠狠的说着。
“金奎,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和他这一打,孩子们可要遭殃了,不行咱们把东西留下撤。”张明坦低声问着张金奎。
“团长,这车上都是咱们儿童剧团的宝贝,东西没了,这让咱们一时半会怎么去演出?”张金奎一听急了,这大车上的道具是张金奎好不容易收集的,一些道具是从敌占区倒了几次手才弄来的十分的珍贵,就这样一下子被朱八抢去张金奎十分不忍。
“金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明坦拍着张金奎的肩膀。
张明坦招呼着队员们下了车,随卫的战士在两侧警戒着。朱八看到对方就范狞笑着,一挥手,手下的土匪蜂拥跑到大车旁。
“大哥,这帮子是些穷鬼,车上啥东西都没有,就是一些戏服和箱子。”手下的毛二牛跑过来报告。
“妈的,敢耍老子,告诉前面的弟兄,把路口给老子封住。”朱八一听车上没什么油水,怀疑财物被他们随身带走了。
“大哥,这帮人好像是共产党的戏子,我刚刚看到车上几个小妞,长得水灵水灵的,大哥,不行把这几个戏子抢回来,让咱们兄弟也乐一乐。”毛二牛出起了坏主意。
“是呀,妈的二牛,把那几个小妞给老子抢过来。”朱八一拍光脑袋,露出一排金牙哈哈大笑着。
张明坦带着演员们徒步往回走,突然前面“砰砰”几枪,路口又被一帮土匪给堵住了。
“朱八,说话要算数,我们已经把东西留下了,你还想干什么?”张明坦回身怒喝着。
“老子已经改变主意了,大车可以还给你,把你身后那三个姑娘送给老子,这就算扯平了。”朱八毫无廉耻的这么一说,杜明祥和身边的两名从鲁艺刚刚分配过来的女学生都吓得一惊。
“朱八,让了你几步,你越来越得寸进尺,这里是解放区,我们有个什么闪失,共产党不会饶了你,你朱八休想活着出了湫沿山。”张明坦义正言辞的呵斥着。
“哈哈哈,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今天老子就吃定你了。”朱八一挥手,毛二牛带着人就往上冲。张明坦摆出手势,银柱和杜明祥他们立即让小演员们趴在路边的低洼处,随卫的3名战士成散型瞄准冲过来的土匪。
“妈的,还给老子来横的,给我冲!”朱八下了命令,土匪们涌了上来。
张明坦一看土匪冲了上来,举起手枪将冲在前面的土匪打倒,张金奎也举起枪向着土匪射击着,子弹嗖嗖地从头上穿过,旺盛吓得趴在冰湿的草地上,杜明祥用手紧紧的护住旺盛,紧张地看着前面。
土匪的火力很猛,一名随卫的战士很快牺牲了,银柱参加过文协的打靶,虽没有真正在战场上使用过枪,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许多了,银柱爬过去拿起牺牲战士的枪瞄准土匪射击着。
朱八手下这些土匪没有经过什么训练,被对方一阵枪击吓得龟缩了回去,朱八在马上气得大骂,跳下马亲自指挥着土匪进行攻击。
张金奎瞄准土匪射击着,他看到身边的火力点很弱,这样打下去经不起消耗很快就会被土匪得逞。在他身后,卡住山口的土匪也开始向这边涌来,形势十分危急。
又一名战士负了重伤,杜明祥和女文艺教官关红梅、程小娟合力将战士抬了下来进行包扎,杜明祥一看土匪扑了上来,连忙拿起战士的枪进行还击。土匪的弹雨嗖嗖的打来,张金奎连忙按住杜明祥的头,子弹在头顶边的浮土上冒着烟。
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张金奎看到身后从谷口稀稀拉拉的有六七名土匪在开着枪,这股土匪威胁很大,张金奎向张明坦喊了一声,示意自己对付这几名土匪。
张金奎匍匐着靠近崖边,从身上解下甩绳,一扔套住了崖边的一棵灌木树,他一拉一蹬,身子轻盈窜了上去,张金奎杂耍般的沿着斜崖往前窜,几个起伏象灵猴一样挂在了崖边的树上。
此时,进攻的土匪全然不知头顶上的张金奎,张金奎撩起枪居高临下从土匪的身后向土匪射击,两名土匪被打倒,其余几名土匪丈二和尚摸不上头脑,左右环顾找不到被袭击的目标。张金奎此时的子弹已经打光了,他别起枪从身上拔出匕首,从树上一个纵身跳下,一名土匪还未来得及反映就被张金奎抹了脖子,其他三名土匪掉转身子朝着张金奎一起扑来,双方已是短兵相接,张金奎乘着空隙一拉一拽将一名土匪控制在身边,土匪开枪射击,张金奎用控制的土匪遮挡,瞬而他又抛出土匪飞身一脚将一名土匪踹飞了出去,他拔出土匪长枪上的刺刀一刀结果了扑上来的土匪的性命。张金奎瞬间出手,5名土匪被打死,刚被打倒在地那名土匪吓得顾不上捡起枪支拔腿就跑,张金奎甩起刺刀那名土匪刚跑了几步就被刺刀穿透了胸膛。
张金奎在身后的身手,杜明祥全都看在眼里,张金奎实在是太了不得了,杜明祥心里更增加了对张金奎的爱慕。张金奎从地上捡起几把土匪的长枪又回到了阵地,张明坦此时也负了伤,银柱的肩上也中了枪强忍着疼痛支撑着。
朱八看到对手的身后不见了声响,此时毛二牛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共产党那里有武艺高强的高人,堵在山口的那六个弟兄被高人一下子全给结果了。
“什么?放屁。这伙一个也不准给老子留,给我冲。”朱八扒下衣服露出光膀,挥舞着手枪带头开始冲,弹雨打得人抬不起头来,朱八带着土匪越来越接近阵地。
“嘟嘟嘟……”突然山谷里军号吹响,一列骑兵快速的冲杀上来,朱八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掉转身子就跑,骑兵队马快枪急,朱八身边的土匪一个个被打翻,毛二牛逃向崖边准备攀山逃窜,张金奎远远看到,举起枪一枪将毛二牛从半坡上打了下来,朱八的大腿根中了枪,骑兵围了上来将朱八生擒。
原来,湫沿山方向传来的枪声,惊动了延安二十里铺卫戍区部队,参谋长陈金祥听说西北儿童剧团演出队刚刚通过路卡前往甘泉,陈金祥不敢怠慢,亲自指挥着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支援。
一场危机终于被化解,旺盛看到大大身上流着血吓得哭了起来,大大被担架抬了下去,银柱摸着旺盛的小脸,告诉旺盛自己没什么大碍,张明坦受伤比较严重也被担架抬了下去。旺盛看到阵地上两名随卫战士都牺牲了,旺盛和小演员们都哭了,这些战士是为了保护他们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