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柱在凤凰山地界一直打石头,此时的延安不是银柱从横山逃难路过时,在路卡上,满嘴“妈了个八子。”的东北军,听乡亲们说,从南方打过来了红军,现在是国共合作,红军叫成了八路军,穿灰布军装的八路军在凤凰山下也扎了营。
这几天,八路军和当地的百姓在凤凰山的沟卯里平整路面,听人说,边区政府要在这里建市场,名字就叫新市场沟,银柱也被招进去继续做起了石匠,这帮当兵的对银柱非常的客气。
银柱歇脚时,一位女兵给银柱递过来一碗水,银柱诚惶诚恐得接着,嘴里说着“谢老总,谢老总。”引起了女兵银铃般的笑声。
“大哥,我们是八路军,和你们是一家人。”
“不敢,不敢。”银柱见女兵亲切地看着他,窘的脸“嗵。”的红了。
“大哥,我们八路军是你们的子弟兵,不是欺压百姓的老总,大哥,您可在别说老总了,嘿嘿。”女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延安马列学院的伙房里蒸汽弥漫,伙夫张金奎把一大笼蒸好的黄馍馍放在案板边上,张金奎又挑着担子到后山的泉眼边挑水,此时延安上空拉响了防空警报。
日军的机群在延安城里扔起了炸弹,马列学院杜衡老师被炸弹的气浪掀倒,女儿佼佼奔跑着哭着喊着妈妈,张金魁一个箭步上去抱住佼佼,当炸弹在附近爆炸时,张金奎向前一翻,脚蹬石磨居然“噌。”的一下窜上窑顶。
躲避炸弹的马列学院青年俱乐部主任宗池看着这个炊事班的伙夫杂耍般的表演,惊的是目瞪口呆。日本的机群刚过,宗池找到窑顶上下来的张金奎。
“你叫什么名字?”宗池问。
“张金奎。”
“你练过艺?”
“以前耍把式耍过。”
“你的口音是河北人?”
“是的领导,我是河北吴桥人。”
“你是河北吴桥人,那里可是杂技之乡,你会杂技吗?”
“懂一些。”宗池并不知道,站在他身边这位张金奎,五岁学艺,十一岁时就随着舅舅在莫斯科街头卖艺。
张金奎超群的记忆,在俄国大马戏团演出,先后到过朝鲜、越南、日本等国卖艺,1938年2月,张金奎在河北沧州卖艺时,看到日军屠杀家乡人民,心中激起了无比仇恨,张金奎百般打探,终于找到了冀中游击队,后被编入八路军120师一支队。
在陈庄战斗中,张金奎和战士们和日军进行了殊死的较量,在肉搏中,张金奎品着从小练就的一身武艺,在敌群中上下翻飞杀得鬼子死伤一片,日军少佐慌乱中指挥狙击手开枪打中了张金奎的,张金奎身负重伤,前沿观战的一支队司令员看到这名英勇的战士负伤,命令警卫班一定要把张金奎从战场上抢回来。
张金奎昏迷了四天四夜,一个被战场医生摇头叹息的张金奎,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1939年,张金奎随一支队司令员郭洪涛同志带领的部队到达延安,在延安刚刚伤病出院的张金奎看到自己没有文化,就主动要求在马列学院当一名伙夫。
闲暇之余,张金奎找教员帮自己学习文化,就这样,一个战场英雄,一个身怀绝技的杂技天才,在这里默默的当了两年的伙夫。宗池让张金奎表演一下,张金奎红着脸表演了个小戏法《三仙归洞》,宗池大胜得较好声引来了刚刚还在惊恐中学员,张金奎又在院里连翻了20个旧宗小翻,正愁着筹建俱乐部演出的宗池向发现了新,伙夫张金奎在马列学院一下子轰动了。
1941年农历新年,延安各单位组织的拜年队到杨家岭向当中央领导进行拜年,主席与中央宣传部同志在一起看演出,听宣传部人说,马列学院有一个杂技天才张金奎,高兴地说:“把张金奎叫来,让杨家岭的群众看看我们革命队伍中的杂技。”
张金奎从十几支秧歌队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主席看着这个30出头的青年,“咱们拉开个场子。”接着又命令警卫员“别把咱们这个宝贝给摔伤了,来把杨家岭大礼堂的地毯给搬到这。”
这块延安唯一的大地毯很快扑到了场子中央,张金奎虽然经历过很多大场子,但今天亲自要给主席和中央首长们表演还是有些紧张,在地毯上,张金奎开始使出平生的绝技为首长们表演《地滚刀》,刀片在身下翻飞,张金奎忽而腾空,忽而拈地,刀片贴着身体速率很快,带头大声叫好,全场一片热烈掌声,张金奎接着表演《钻地圈、钻火圈、刀圈》、《板凳面》、旧宗小翻、拳头顶等节目一个比一个惊险刺激,看得全场喝彩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