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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身在官场

荀失芝朝城中走去,只听的三五成群之人,正欲去府衙瞧热闹,便一直猫在这些人后面,折过一房屋密集之处,便是一条比较空旷宏大的大路,又行的百米,但见靠左手方向有一恢宏建筑,甚是磅礴大气,格局有点像“共工冶铁局“,同样有两铁狮矗立两旁,两扇朱漆大门威风凌厉,门匾上“赣州府”三个金字赫然生威,跨门而入,果然大堂黄线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荀失芝寻一空隙,插入人群之中,只见“明镜高悬”之下摆放着三把交椅,寻思道:“中间那把交椅,不必说,定是巡抚大人的了,那其它的两把交椅应是这个司徒通天和那个朱寺丞的。”

正寻思间,一师爷模样打扮男子从堂后闪出,又听的门口西侧升堂鼓响过三巡,那师爷模样男子高声呼叫:“全场肃静,巡抚司徒嘉艺大人会同卫府司徒通天大人,大理寺朱寺丞亲审杨太公府灭门惨案,现在即将升堂,请各位站在黄线以外,不得随意喧哗!”话音未毕,后堂屏风处三人正装着色,顶戴花翎依次步入正堂,只见那为首的长的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花白胡子身宽体胖,中间那人面带笑靥,白白净净,三十岁上下年纪,最后一人,却是身材魁梧,面目上更有三处刀痕,青面独眼龙,相貌奇丑,不用想,此人定是卫府总兵司徒通天。

坐定后,堂外一男一女极速闪入,看似步履平常,却是凌波微步,变化无常,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呼吸间便已单膝跪于堂前,定眼看时,但见那男的头发齐眉,耳白于面,身着纯黑色夹纱直裰,左手腰下挎一把圆月弯刀,那女的袅娜轻盈,娇皮嫩肉,身披大红袍色女褂外加血红纱衣,右手腰下同样挎着一柄圆月弯刀,好一对雌雄双煞,劣气逼人,恰似阎王小鬼挡不住,鬼见也发愁,荀失芝心理一怔,心下嘀咕:”刚才如果不是刻意看了下,恐怕走到自己面前也未必会发现,好厉害的步法,难道会妖法不成?

那男的随即朝坐中间的司徒嘉艺说道:”大人,人已经带来了,正在府们外,随时听候大人发落。“司徒嘉艺点头会意,随即又道:“知道了,堂下伺候。”那二人双手拜拳,齐声道:“是。”当即起身,左右站定,便也无话。

司徒嘉艺朝右手边那白净男子道:“朱大人,现在什么时辰了,可以开始了吗?”朱寺丞不敢怠慢,诺诺道:“不敢,巡抚大人,现在辰时将过,还请大人示下,下官只是陪审。”司徒嘉艺笑了笑,向站在旁边的师爷点头示意,那师爷旋即前向一步,叫道:“将人犯端木仁义带上来。”不多时,远处便听得铁链碰撞之声,只见一青年男子身着囚服被两个衙役架上堂内,随即按倒在地,荀失芝侧身瞧了好一会,头发蓬松,看不清具体什么摸样,但身形微微摇晃似乎较为虚弱。

只听得惊堂木“啪”的一声,堂下顿时寂寥似无人,巡抚司徒嘉艺语重心长,缓缓说道:“端木仁义,你贪图杨太公家千金美色,事迹败露,残杀杨府上下三十六口,皇上已亲闻此事,令下官务必严办,但也不能冤枉你,你最好如实招来,本府问你,你可知罪?”端木仁义抬头之时,只见眼神迷离低沉,苦笑一声,道:“皇上叫你不得冤枉草民,但巡抚大人叫我如实招来,岂不是认定杀人便是草民了?”司徒嘉艺面不改色,道:”吾皇圣明,宅心仁厚,下旨意于老臣,着老臣务必查清事实,严惩罪犯。“端木仁义这些日子在牢中苦思冥想,总觉事蹊跷的很,但是苦于没有证据,那晚,司徒通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那瓷杯又是谁留下的?但他心中隐隐约约感觉的到,那人就是他,错不了。道:”巡抚大人,法不避亲贵,方能称之为法,如果人不是我杀的,而是另有其人,而恰好又和巡抚大人颇有渊源,大人又当如何处理?”顷刻间,堂下已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荀失芝切思:“看这人年纪和自己相仿,做到一方父母官,应该是绝顶精明之人,听他说话口气,莫非真像他所说,杀人者另有其人?“

卫府总兵司徒通天,坐在巡抚的右手边,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道:”混账王八羔子,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抵赖不成。”巡抚随即扬手,示意其住口,又朝大理寺朱寺丞看了看,道:“端木大人问杀人者若是本府亲属,本府会如何处理,你说,本府难道会徇私包庇,结党营私不成?“朱寺丞顿了顿,随即咯咯一笑,朝堂下说道:”下官和巡抚司徒大人素有私交,依下官看来,司徒大人非但不会徇私包庇,若真是巡抚大人手下犯错,不但会秉公处理,有时甚至于加重惩罚,巡抚大人门规极严,在朝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巡抚点点头,两人微笑示意,随即道:“端木大人,你说杀人者另有其人,那么你如何果解释案发之时,你刚好在杨太公府,你去那里干什么?当时就端木大人和杨千金活着,难道杨小姐会杀掉自己家里人不成?再说她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倒是我听说端木大人使得一双好拳脚,十几人都近不得身。”

此时端木仁义内心忿忿不平,但自知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双拳难敌四脚,那日照常坐堂办公,在惊堂木旁发现了只四方的瓷杯,确定非自己所有,拿起来一看,心中一惊,上面竟有几行小字,写道:”端木大人,明日夜里,西峰骷髅寨少寨主必来扰小女子,杨太公府。“看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用布将这瓷杯裹了一圈,寻思道:”西峰骷髅寨少寨主杨洸可是卫府总兵司徒通天的外孙,为人向来蛮横霸道,轻浮好色,想必是瞒着杨寨主下山,贪图杨小姐的美貌,想那杨小姐年方十七,生的貌美如花,娇嫩倾城,要是被这畜生侮辱了,那真是罪过。“起身步出堂外,端的是好天气,沿街走了一阵,心理却是重重阴云,又思:“明日夜里,刚好司徒通天又叫我去他府中议事,我还是去杨太公府走一趟吧,只需做出一副访问好友的姿态就好,也不至于坏了和总兵大人的关系,议事的话就派袁宵去吧。”

思定之后,当天便也无话,及至第二日夜幕来临,端木仁义暗叫了四名精壮捕快,各执一把明晃晃腰刀跟随在端木仁义后面,五匹快马夜奔一阵,折过“永慈塔”,城东郊区地带,有一圆形围屋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围屋中央似是灯火通明,朝天际外泄光辉,端木仁义寻思道:“杨太公是官宦世家,只因自己不愿入朝为官,在此过着似神仙赛神仙的日子,听说府上家财万贯,只因平日里公务繁忙,也不曾真的见过,赶今儿一见,但就这围屋的规模来看,其财阀大气,已是非同凡响。”待行至围屋附近,却是寂静的可怕,又思道:“里面灯火通明,怎么会是死一般的寂静,莫不是杨太公不喜好热闹,奇怪,还是进去瞧瞧再说。”一行人下马趱步推门而入,行不到五步,只听的一捕快惊叫:“大人,前面假山上是...是什么,似乎...“说话时身子不住的颤抖,好像见到了什么鬼魅一般,端木仁义怒道:“慌什么。”随即朝着前面那座假山望去,房间里光线隐隐约约,稀稀松松照在假山周围,两具人的尸体倒挂在假山上,面目极度狰狞可怕,端木仁义和一众捕快无不大惊失色,但看到这两具尸体上的血液还在滴答滴答流个不停,端木仁义经历颇为丰富,呼吸间便平静了下来,心想:”看着两具尸体的样子,应该死亡的时间还不长。“随即转身向众捕快吩咐:”你等速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事,但有情况,速速报来。“众捕快火速分头行事,端木仁义独自朝假山后面几间房走去,推开木门之际,无不骇然失色,步入围屋中央假山之侧,众捕快迅速集结,均带着一脸的恐怖状,一人道:”大...大人,杨老太家,似乎被灭门了,没有一个活口留下。“其余几人都附和一声。端木仁义双眉紧蹙,心乱如麻,抬头看看天空,又瞧瞧四周,心道:”杨太公府莫不是被山寨的强人洗劫了,不至于吧,杨太公可是官宦世家,即使当下家族无人做官,但毕竟关系网还在,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毕竟有事还得求着人家杨太公。“

正寻思间,说时迟,那时快,两道黑影飘忽无常,或虚或实,迅雷不及掩耳从众捕快中穿插而过,众捕快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弯刀一晃,众捕快已是口吐鲜血,倒地而亡。端木仁义正待动身迎敌,定眼一看,原来是卫府的黑鬼,红魅。心中大惊,口中嘀咕:”怎么会?怎么会是....”话未毕,大门随即撞开,一群兵甲先入,紧跟着司徒通天,大理寺丞朱大人,袁宵三人三骑依次而入,端木仁义这时才真正惊慌失措,呆若木鸡,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陡然升起。

司徒通天首先大喝:”端木小儿,你好大的胆子,轻浮杨千金不成,居然带人杀了杨府三十六口灭口,今夜本将便拿了你,为民除害。“不容端木仁义开口分说,便朝左右喝道:“来呀,将端木仁义拿下。”端木仁义背心已湿了一大片,值此紧急时刻,忙拱手道:“将军请慢,这人不是下官所杀,下官也是刚到这里。”司徒通天大笑:“杨府管家向卫府求救,说你端木大人夜里要来抢夺他家小姐,眼下此等状况,哪会有假,来啊,绑了。”端木仁义想到如果还手定会永久背负起这杀人的罪名,但此时心理已是混沌一片,茫然之间,已被带走。

后来在牢中得知杨小姐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丧命,但情知若有人横加暗算,杨小姐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真是无可奈何,每日在牢中苦等,更觉时日难熬,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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