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小阳悠然醒转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是半圆的拱形,墙壁和地面都用岩石搭就,白小阳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像是一个山洞。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一个茶几和一个柜子外别无他物,虽是简陋得异常,倒也干净整洁,自己就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那件长及脚踝的黑色长袍,提醒她之前遇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只是白小阳发现,这床、这茶几和这柜子,样式都古怪得很,完全没有一点现代的气息,每一样都像是用一整块大石头雕刻而成,且不论这么大的整块石头是怎么搬进来的,只单纯用现代的艺术的眼光来看,这工艺绝对可以归纳为意识流作品。
房间竟然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禁闭的木门,从门缝里透进来一点光线,以至于房子里暗暗的,根本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
白小阳走到门边拉了拉,门丝毫不动,应该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没有一点声音。
“喂,外面有人吗?鬼大侠,师傅,你在吗?”
世界寂静得好像不存在,她只感觉到自己紧张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白小阳用手掌大力在门上拍了几下,又试着喊了几声,可是除了房间里响起的她的回声,再没有一点别的声音,回声突兀又悠长,在这密闭的空间里竟有了一点恐怖的味道。
想找电话打给老爸老妈求助或报警,发现哪里还找得到手机,连同小背包都失踪了,应该是跌落断崖时遗失了。
白小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比她从这个世界醒来时还要恐慌,有种想求助都无门的极端无助。
看这个样子她是被人关了起来,肯定是刚才那个黑衣人无疑。
呜呜,亏她还觉得他忠厚老实好欺负,还想着拜他为师,他竟然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对待她。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虽然一开始她觉得这里是阴间,但其实经过来到这里后的这段时间,她心底里已经有了深重的怀疑,这里跟自己从前从各种渠道听到的关于阴间的传说太不相同了,不仅环境不同,人不同,连她自己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听说鬼是轻飘飘的,身体没有温度也没有感觉,可是如果她死了,她的身体为什么还跟活着时没有区别?感觉灵敏,该痛时一点都没有少痛。
难道她并没有死?这里也不是所谓的阴间?可是她怎么会到这里?她明明跌落断崖,崖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她又不会游泳,生还率几乎是零啊。
还有那个黑衣人的特异功能是怎么回事?隔空取物、内功疗伤、点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还有他的怪异穿着,这个时代哪还有人穿这搞笑的长袍啊,简直就是古代人一枚嘛。
古代人?天啊,她该不是穿越了?
别乱想了,脑子都要变成浆糊了,白小阳懊恼的挠了挠头,上帝啊,观音菩萨啊,千万不要告诉她,她白小阳也恶俗的玩起了穿越。
“有人没有?有没有人啊?拜托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呜呜,我才十八岁呢,人生还没有享受够,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我不要来这种鬼地方,呜呜,老爸老妈,你们快来救我!”
白小阳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目前处境的不明让她心里很是慌乱,她抡起拳头,将门又是一顿乱捶,可是这门也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竟然是变态的坚固,连丝毫轻微的晃动都没有,白小阳的小拳头招呼在上面就好像捶到了铁板,反而痛得她呲牙咧嘴,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泄愤似的又提起脚猛的一踢,接过可想而知,她的脚也加入了疼痛的行列。
完了完了,白小阳心情沮丧的盯着门发了一会儿呆,又在门边各个地方摸索了一阵,并没有找到什么机关,只好又垂头丧气的走回到造型奇特的床边,身子一歪重新躺了上去,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许久她才开始好好整理起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从一早瞒着父母偷偷约她暗恋的校草哥哥准备实行表白计划,然后自己一个人在海边苦等,然后校草哥哥带着他的心上人终于出现,让她还来不及开始的表白直接变成了失恋,然后她悲愤之下在海边到处乱跑,见义勇为破坏了一起强奸未遂事件,当然了她现在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起强奸未遂事件其实是一件她棒打鸳鸯的乌龙,虽然其中导致乌龙的若干疑点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惹恼了当事人那是无疑的,要不她也不会被人紧追之下不小心跌落悬崖,虽然这跌落的过程有点丢人。
是了,就是这跌落悬崖之后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诡异,应该死了的她为什么醒来后出现在这里?那个拥有几种特异功能,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黑衣人为什么把她关在了这个像山洞一样的房间?难道是黑衣人把她从海里救了起来?可是这个山疙瘩的地方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临近海边。
总之,诡异啊诡异,白小阳越想越害怕,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太诡异,就连这房间,都让她不真实的像身在梦中,可是,身体的触觉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正在发生的。
呜呜,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小阳下意识的将手探进衣领,轻轻抚摸着左肩膀的梅花胎记,她突然记起掉进海里的一瞬间,这朵梅花胎记发出的灼热,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感应到这个胎记在她身上的反应,以前每当她有危险或者受伤或者难过时,这个胎记都会发热量,就好像在提醒或者是安慰她,当然以前的所谓危险和受伤也不过是她时不时的跟小混混打打架,或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时受点轻伤,胎记发出的温热总是会像一个母亲在温柔抚慰她一样,让她感到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