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风平山静,雨过天晴。队员们听到帐篷外面有动静,于是便从帐篷里爬了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第一个出来的华对好大声说道。
其他人陆续出来后,大家望着眼前的一切,感到匪夷所思。
“该不会是昨晚的山洪把我们冲到了这个地方吧?”薛冰白说道。
“很有可能!”余数英说道。
队员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景物——
在他们面前是一片人烟稀少、田地荒芜的村落,这里到处散发着恶臭味,远处的房舍茅屋毁的毁、烧的烧,整个村落一片狼籍,就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残暴的洗劫。
队员们收拾好帐篷背包,向村里走去。这里看不到一个人影,连鸡鸣狗叫的声音都听不到,看上去已经荒芜了很长时间了。
正在大家四处察看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一阵车轮、马蹄声。
余数英急忙说道:“大家小心!赶快隐蔽起来。”
队员们手握双节棍,悄悄地隐蔽在一道断壁后面,静静地注视着山路上的动静。
就见,从远到近,渐渐走来一队古代士兵,大概十几个人,有四个骑马的,其余的步行,他们正押解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个木笼,木笼内跪绑着一位老者,像是囚犯。这位老者鬓发苍白,面容憔悴,身体瘦得像一把干柴……
看到这里,艾可丝惊呼道:“啊,不会吧,我们又回到古代了!”
“咳,不足为奇,我都习惯了!”华对好小声说道。
“嘘——仔细听他们说什么!”余数英说道。
押解的队伍走近时,队员们听清了他们的谈话。为首的骑马校尉,策马走到囚笼跟前,向里面的老者说道:“喂,左拾遗大人,咱们还真是有缘啊,去年的时候,就是我们把你掳入长安的,给官不做,你偏偏跑了;这回在肃宗小儿那混了个左拾遗,结果怎样,还不是被赶回来了吗!”
囚笼里的老者睁开眼睛,怒斥道:“呸,你们这些叛军,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你以为你当了忠臣能怎么样,结果还不是激怒了肃宗小儿,让你告老还乡吗,这就是你的报应!而我的报应就是再次抓你入长安领赏去!” 骑马校尉大笑着说道。
囚笼里的老者不在理睬骑马校尉,他闭上眼睛,叹着气。
“喂,左拾遗大人你不是能作诗吗?听说你出口成章,怎么样,用你现在的情形作首诗吧?” 骑马校尉笑着说道。
“呸——”囚笼里的老者不语。
骑马校尉继续大笑着说道:“哈哈,给你机会作诗,你不要!到时候就没机会了!”
另一名骑马校尉也转头大笑着说道:“大哥,他还有机会作诗!”
“什么机会!”
“到地下跟李太白一起去饮酒作诗啊!”
“啊——哈哈——”众人笑道。
躲在暗处的队员们听明白了,囚笼里的老者一定是诗圣杜甫,不容多虑,大家决定营救杜甫。
于是队员们从断壁后窜出,迎面跑向押解队伍跟前。华对好拿出双节棍,打开高压电保险按钮,大声喊道:“站住!”
可是,这帮人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继续向前走。
华对好再次大声喊道:“站住,打劫——”
薛冰白笑着说道:“打什么劫啊,我们这叫劫囚车!”
队员们活生生地站在他们前方的路上,可是他们竟当没有看见似的,继续赶路,好像我们的队员是空气一样,不存在一样。
“怎么回事,我们的时空穿越出故障了吗?”艾可丝说道。
“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听到他们!”余数英说道。
“小心,他们的马!”宋小雨喊道。
就见他们的马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尖叫着——
余数英本能地挥动着双节棍,“碰!”的一声打在了马匹身上。
马匹受到惊吓,尖叫着,前蹄腾空,将最前面的骑马校尉重重地甩在马下。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押解队伍停了下来。
反应急快的余数英说道:“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可以触摸到他们!”
“上,劫囚车啦!”华对好大声喊道。
队员们冲了上去——
押解的队伍,被不知名的、看不见的物体打在身上,他们只有胡乱招架的功夫,根本打不到队员们,这种打法,队员们打的过瘾,打得有趣。
华对好和薛冰白就好像是在逗那些古代士兵一样,反正他们看不见。他俩一会拍士兵的屁股,一会闪士兵的巴掌,一会又用双节棍电士兵手中的钢刀,一会又摘他们的军帽,简直是在玩耍。
所有人都在喊着——见鬼啦,有鬼啊!
这种打法其实用不着打,单单是吓唬,就能把押解的队伍吓得魂飞魄散,所以很快他们就放弃囚车逃之夭夭了……
囚车上的杜甫也对这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他睁大眼睛到处观望,可是他除了看到押解的队伍胡蹦乱跳、各自逃命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队员们走到囚车跟前,破开囚车,将杜甫解救出来,而杜甫只能感觉到有人解救他、掺扶他走下囚车,可就是看不见任何人,听不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但是他清楚这些看不见的“鬼魂”对他是好意。
杜甫走下囚车后,双手抱拳作揖道:“救命之恩,实难相报,他日有缘,定当图报!”
队员们确信杜甫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只能感觉到。所以大家决定跟着杜甫,看他要干什么,往那里走,保护着他。
华对好递给杜甫一根木棍,让他当作拐杖,杜甫连声谢道:“感谢各位,我要赶路了,请回吧!”
华对好说道:“他一定是把我们当成鬼魂了!”
“而且是救他性命的好鬼!”宋小雨说道。
“既然他看不见我们,我们就不要吓着他!”余数英说道。
杜甫拄着木棍,反其道而行之,看上去受到了很多磨难,身体比较虚弱。
“你们说,他这是要往那里走啊!”艾可丝问道。
“不清楚!”
“刚才听那些士兵说,杜甫去年被抓到长安,我们查过了,历史上确有此事!”高手说道,“公元756年,他为避安史之乱,在流亡途中,想去甘肃灵武投奔新登基的唐肃宗皇帝,但却在路上被叛军掳入长安!”
“哦,我想起来了!”余数英说道,“还记得在博物馆里,那个中年男子给我们讲的传说故事吗?
“你是说‘轩辕黄帝田白宝石阳印’。”众人问道。
“是的!”
“那人曾说,‘诗圣杜甫为避安史之乱,他途经印台山时,受人之拖,刻下了这两方玉印,后人将这两方玉印分藏于两个印台山之下,以此告祭轩辕皇帝。究其真假,不得而知!’”华对好重复着。
“可现在的问题是,杜甫两次被叛军抓获,他究竟在那一次‘受人之拖,刻下了这两方玉印’?他篆刻印章的材料又是哪来的呢?”余数英说道。
“哎呀,想那么多干吗?他现在身体这么差劲,我们跟着他,保护着他,说不定就能知道这些秘密!”
“说不定还能找到蓝欣呢!”宋小雨说道。
“是啊,现在我们走到了对方前面,我们就比他们有机会啊!”薛冰白说道。
“那好,大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