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办法是查阅你们族人留下的文字,上面应该会有…”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如果能看得懂那些古怪的文字,还来找你干什么!”汪之宇垂头丧气地打断了梁红喜的话。
“嗯…那就没办法了,但我觉得肯定有人可以读懂。”
“再说吧,至少现在没有,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是让上古魔族亲自告诉你,不过这种办法的难度不小,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
“上古魔族…是什么?”汪之宇头一回听到这个名词。
“你竟然连上古魔族都不知道?别瞪眼别瞪眼,我说我说…你知道,每个生物都会有自己的生命周期,比如几十年到几百年不等…”
“真有能活那么久的生物?”汪之宇立刻联想到了乌龟,然后补充道:“我是指你们或者我们这类,不是普通动物的那种。”
“对,不过绝大多数寿命都与人类相似,而且由于长时间生活在人类社会中,导致我们除了个别习性外,基本和人类已经没有区别了,”梁红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可是有一些种族,虽然他们也会变化成人形,但却很抵触寄生在人类的群体之中,而在他们里面,上古魔族是占比最大的。他们有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寿命,并且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他们一定知道狩魔人的历史。”
“照你这么说,上古魔族有这么长的生命期限,那他们依靠不断繁衍,岂不是数量很庞大?”汪之宇质疑道。
“当然不会,大自然怎么会允许这种破坏平衡的情况出现,就像人类在青年或中年时期才会育养后代一样,上古魔族同样要顺应自然规律。”梁红喜对汪之宇白痴般的问题嗤之以鼻,却又不敢明显的表现出来。
“那都有什么魔族属于这个范畴?”汪之宇越发对狩魔人和魔族生物间的事情,产生了浓厚兴趣。
“比如龙族、海妖等等,但是遇到他们的几率十分渺茫,这也是这个办法困难的原因所在。”梁红喜实话实说,倒也没有打击汪之宇的意思。
“好吧,那第三个办法是什么?”
“第三个办法,我只知道我们魔族可以通过这个方式寻回祖先的过去,至于对你们有没有效果,我可不敢打包票,”梁红喜犹豫再三,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我们会进行一个仪式,当然,仪式只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心安理得一些,在仪式上,我们将祖先的遗骸碾碎成粉末,然后配以神水,再让事先甄选出来的使者,将其喝下,如此一来,这位使者便拥有了祖先生前的部分记忆…”说到最后,梁红喜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对这种方法充满了畏惧。
“好了好了,这个算了,太恶心不说,要是那哥们儿当初是被毒死的,那我岂不是也跟着魂归西天了?不划算,而且得到这种机会的概率没比前两种高到哪儿去,相比之下,我还宁愿踏踏实实选择前面两种。”汪之宇听了梁红喜的话,头都大了,他没想到魔族这群家伙,竟然能琢磨出这么个怪癖的办法,真不知道第一个尝试的家伙是怎么想的。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能…能不能让我回去了?”梁红喜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嗯,最后还有一件事情问你,你对狩魔人修体、术法和药师这三个不同的职业了解多少?”汪之宇从一开始被亚古选为药师后,就很想知道药师在狩魔人整个家族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虽说小册子上面也有简单的介绍,但只是一句带过,根本没有详细的说明。
“不清楚…只是听说三个各有所长…哦!对了,在魔族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做宁对百体,不战一法;宁敌十法,不斗一药。”
“这么说应该还是药师最强咯?那晨光、升阳和烈日你知道吗?”汪之宇听到对方的回答,心中有些飘飘然。
“不知道……”
“那好吧,谢谢你今天说了这么多,那…吃完再走吧?”看着对方依旧惶恐的眼神,汪之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实在的,要不是自己,人家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不不不了,我不饿了,先走一步,先走一步!”一听对方没事要问了,梁红喜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跑去,留下一脸无奈的汪之宇。
“这就是胆小怕事的鼠怪吗?要不是出其不意,恐怕就算抓这么一个魔族最底层的种群,我都办不到,这万一以后遇到了更强大的家伙,我又怎么是对手呢?看来自己很需要变强啊。”看着梁红喜的背影,汪之宇自言自语得小声说道,他第一次在脑海中闪过要强大起来的想法。
吃完自己那份的汪之宇,还是将梁红喜的包子打包带了回去,他走进灯光昏暗的地下室内,却面对着一间房门大敞的屋子。
他不是怕得连门都忘关了吧?不会的,这么胆小的家伙,这时候肯定是房门大锁才对嘛。汪之宇挠挠鼻子,感觉不像是个陷阱,于是踏入屋内。
屋子里面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从梁红喜离开到现在,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但阴冷的地下室中,已经是人去楼空,狼藉的四周就像刚刚被人洗劫过一番。
“这…跑得也太快点了吧?”汪之宇清楚眼前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一个狩魔人突然闯进了鼠怪平静的生活中,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此恐慌呢?
“唉,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没办法生活在一起,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吧。”汪之宇苦笑着走回自己家里。从那事后,他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个叫做梁红喜的鼠怪。
“哎!发什么呆呢?再不吃都凉了!”
葛誉的声音将沉浸在回忆中的汪之宇带回了现实中,他少有的尴尬笑道:“着什么急!你又不是赶着投胎去,你先把打包那份麻辣烫点好。”
“和着我刚才打电话你完全没听到啊?”葛誉双目圆瞪,“谭蔓蔓病了,我要送她去医院,钱给你放这儿了,你待会儿自己点,自己打包吧,我得先撤了!”
“哎哎哎,你俩这算什么事儿啊?双方就这么干耗着,谁也不捅破了,我说…哎,你听我说完再走啊!”任凭汪之宇喊叫,葛誉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带人家看病…哼,就凭你这连大梁都没有的破自行车,恐怕到不了医院就散架了!”汪之宇小声边诅咒葛誉,边低头专心吃起东西。
回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走进楼道的时候,汪之宇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向,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进了家门,他脱掉鞋子,从床下的一个弹簧暗盒内,取出了母亲当时留下的半张牛皮纸。
“如果你听到任何有关血……离……魔……”
三年的时间匆匆过去了,汪之宇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菜鸟狩魔人。这句残缺的话,他整整猜测了三年之久,他相信母亲是在告诉他要远离什么,只是这个魔字可以代表太多的东西,魔族还是某一个种群都不一定。况且那个血字究竟意味着什么,汪之宇到现在也没有丝毫头绪。
经过三个春去秋来的日子,他了解到每一种药剂都对应着不同的时期,比如探魔剂就属于晨光期的药水,随着汪之宇能力的提升,他的一滴血液将能制造出更多的探魔剂。同样,若他逾越过自己的能力等级,去制造升阳期以上级别的药剂时,不仅转化不出药水,更有发生爆炸、产生毒气等威胁到汪之宇自身生命的情况出现。
同时,自从梁红喜离开后,汪之宇就再没有无意间遇到什么其他的魔族生物,充其量也就在葛誉接手的几个案件中,碰到些猫妖、绵羊怪、鸵鸟怪等没有暴力倾向的家伙,这给他实验药剂的效果带来了很大不便。后来为了改变这一状况,汪之宇用隐物剂制作了一个口袋,并将其缝制在自己的上衣内侧,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接着他每天都会带一些准备测试的药剂在身上,然后利用魔眼剂到马路上四处寻找目标。一旦锁定对象后,他便会对其展开一系列的试验。由于晨光期的药剂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能力,因此所有被汪之宇拿来当做小白鼠对待的魔物,均是一无所知。
而就在这种如同恶作剧一般的锻炼下,汪之宇感到自己的实力有了明显的进步,虽然还无法成功制造出升阳药剂,但已经基本能够驾驭所有的晨光级别,只是量多量少和效果好坏的问题。
当然,他也没有停下暗自寻找父母下落,以及追溯狩魔人历史的脚步,只不过仍旧一无所获。
“呼……”汪之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将牛皮纸重新塞回了暗盒内。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铃音打破了屋里面的寂静。汪之宇从裤兜内摸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显示出一条未读信息。
“亲爱的,下周六早晨七点,翔空机场,不见不散!”
“不是吧?!”汪之宇惊呼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泛着光亮的屏幕上,署着女魔头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