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让他给跑了…”葛誉一脸愧疚地跟谭蔓蔓说道。
“别这么说,你们能奋不顾身地帮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谭蔓蔓十分真诚地说道:“我刚刚打电话报警了,这件事情就交给警察吧。”
“好,我们留下来陪你等吧。”有这种表现的机会,葛誉当然不想错过。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谭蔓蔓感激地看着葛誉二人。
“不用谢我,谢他就行了,葛誉你陪她等警察吧,我先回去了。”汪之宇岂会看不出葛誉的小心思,再加上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呆在这里,倒不如顺水推舟,给好哥们儿创造个独处的机会。
葛誉自然明白汪之宇的想法,假意挽留两句后,就迫不及待地朝对方挥手告别。
辞别葛誉的汪之宇,一个人安静地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路灯照射出来的光亮,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此时汪之宇的心中,全是刚才胡同里那个小矮子慌乱逃跑的画面。
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家伙,竟然能够那么敏捷地攀上近三米高的墙壁,轻功吗?怎么可能,就算换做是我,恐怕也做不到那样利落。而且对方好像很熟悉附近的环境,也许那条死胡同是他特意挑选的也说不定。最可怕的是,他那张老鼠脸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我眼花了?不,不可能,我敢百分百肯定那就是一张老鼠的面孔。会不会因为老爸老妈的原因,导致我有点注意力不集中?或者对方带了一副面具,这黑灯瞎火的,误以为是老鼠脸也不一定……
汪之宇躺到床上的时候,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情况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他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天空泛白,才在一股难以抵挡的倦意中沉沉睡去。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声吵醒了困意朦胧的汪之宇,他从床上费劲地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房门处。
“谁啊?”汪之宇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但门外却没有丝毫回应。他不情愿的张开眼睛,透过门镜往外看去,外面空无一人。
无聊。汪之宇摇摇头,想当然的认为这是谁家小孩儿在恶作剧,因为他小时候就经常干这种事情。他转身朝卧室走去,可他刚迈出两步,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别让我逮到你!汪之宇心里恶狠狠地发誓,这次他没有像刚才一样,而是直接拉开了屋门,不过外面依旧空空荡荡的。他朝楼道上下认真观望了一番,别说小孩子,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看到。
汪之宇心里有点发毛,他重新关上房门,仔细检查了一番门锁后,才转身走向卧室,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谁再敲门,都与他无关。
可是踏入卧室的那一刻,汪之宇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数以千计的老鼠在他卧室里面到处乱窜,而他的床上,静坐着一个矮小身躯,此时正朝着自己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
鼠面人!汪之宇还没来得及惊呼,铺天盖地的鼠潮便涌向自己,迅速啃食着自己的身体。
“啊……”满头大汗的汪之宇惊坐起身子,胸口激烈地此起彼伏,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呼!原来是个梦。”汪之宇惊魂未定地环视四周,一切如常。他起身倒了杯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眼神不经意又扫到了放在桌子上面的牛皮纸。
难不成这就是老妈信里提到的难以解释的事情?如果当真如此,老妈他们又怎能料到我会有如此经历啊…汪之宇靠在床头,无神地望着窗外点点星空,不知不觉中又进入梦乡。
周六一大早,汪之宇就接到了葛誉的电话。
“大宇,你夜里没什么事儿吧?”
“还好,就是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没啥事,你那边怎么样了?”
葛誉知道汪之宇指的是什么,当即回答道:“警察来了之后,我和蔓蔓隐瞒了你也在的事情,要不还得找你做笔录,我就按照你当时跟我说的,跟他们描述了一番,反正也没见到长什么样子,我觉得多半会成为悬案。”
“还悬案…像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要么群众敢怒不敢言,要么警方根本没线索,破不了的案子多了,没伤及无辜就好了,”汪之宇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都管人家叫蔓蔓了,看来这个进展比案子本身快得多啊。”
“别闹了,哪儿有什么进展啊,我就是陪人家等了会儿警察,然后把她送回中大而已。”葛誉说完,还嘿嘿笑了几声。
“你这哪儿像没进展的,算了,这是你的事儿,不愿意说拉倒,对了,你问没问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汪之宇询问道。
“哎呀,你以为就咱俩有夜生活啊?你以为就咱俩大夜里会跑去吃夜宵啊?人家也是出来吃口东西,结果还遇到这么个倒霉事情。”葛誉话语里充满了同情的口气。
“这刚多久的时间,你就开始胳膊肘朝外拐了啊?你不会对人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去去去,我葛誉好歹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瞧你把我说的,好像我才是坏人似的!”葛誉为自己鸣不平,然后转口道:“你怎么样了?我是说…你父母的事情。”
“算了,他俩那么大的人,也不需要我费心照顾,既然他们这么突然的离开,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要去做,我要是大肆寻找他们的下落,没准会打乱他们的计划,还是等他们给我消息吧。”汪之宇不是死脑筋的人,他很快从父母离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你自己生活没问题?”
“又不是没自己生活过,既清静又自由,也不错啊。”汪之宇说得轻松,但葛誉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失落。
“行,你没事就行,有什么问题随时电话联系我,我帮不上的,我爸也应该能给你解决。”葛誉说完后,便草草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里“嘀嘀”作响的手机,汪之宇还是很感动的,虽然平时他总会讽刺葛誉种种缺乏智商的行为,但两个人的友谊,早已根深蒂固。
汪之宇抛开手机站起身,一眼就看到昨天被扔在一边的银行卡。他走过去拿起卡片,仔细观察了一番,却没看出任何异样。
难不成这真只是一张普通的银行卡?汪之宇怀疑自己有些太过敏感了,他也没洗漱,披上一件外衣就来到楼下的自助取款机。可是连续三次,汪之宇都输错了密码,这让他有些恼火。
留张卡又不留下密码,这让人怎么用啊!除了我们三个人的生日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复杂的密码呢?要是再输错两次,这卡就要彻底被吞进机器里面了,再试最后一次吧!随着汪之宇第四次输入错误,他不得不谨慎地取出银行卡,掉头回到了家里。
当他再次将卡片扔回桌子上面时,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个鼠面人身的家伙。他拿起牛皮纸,又认真阅读了一遍母亲留下的文字。
也许老妈所说的这个现象,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若真是如此,那的确需要有些合理的解释才可以,要不然每天都被这东西折磨,早晚我得精神分裂不可。郊外的别墅…老妈应该指的是白雾山山脚下的那处,我好像也只对那个地方还有点印象,但愿我能在那儿找到答案吧。
汪之宇将卷起的牛皮纸塞进了上衣内侧的口袋里面,然后匆匆忙忙出了门,拦下一辆出租车之后,朝着白雾山的方向驶去。
近两个小时后,汪之宇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三层楼高的西式别墅,他暗自庆幸自己还能准确记住这个偏僻的地方。当他迈步朝这栋如同小古堡一般的建筑走去时,却好像听到出租车司机在身后说了一句什么,只不过他回头的时候,出租车已经扬长而去。
此时出租车司机还在车里不停地嘀咕着:“大白天的来这么一趟野墓地,也真挺慎得慌的,真不知道那小伙子大老远跑这里干嘛来,难不成?”司机情不自禁得一哆嗦,车子险些撞在路边的隔离带上。
汪之宇自然不清楚这些事情,他此刻已经站在别墅的大门外。斑驳的墙壁上,似乎承载着无数的过往,两盏巨大的壁灯挂在大门两侧,就像两只眼睛一般,注视着世间的苍茫众生。阳光从透亮的窗户上照射进别墅,却被里面浓浓的黑暗,顷刻间吞噬干净。
汪之宇轻轻拍了几下大门,一股灰尘从头顶倾泻而下,好在他反应够快,身体一让,便避开了。
看来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了。他这次没再敲门,而是手上用劲,大门应力而开。别墅里面漆黑一片,汪之宇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他微微一扳,大厅内瞬间灯火辉煌,甚至有些刺眼。
这是世界第九大奇迹吧?怎么上次来的时候没发现这里如此宏伟呢?汪之宇心里惊叹。
眼前的大厅全然是典型的西方建筑格局,宽阔的厅内由两条弧形楼梯连接到二层走廊,头顶上的巨型吊灯将光亮洒遍每一个地方。几幅叫不上名字的壁画挂在四周墙壁上面,每幅画中都描述着人类猎捕各种怪物的场景,露骨的绘画手法,看得汪之宇心惊肉跳。
扫视一周后,他将目光收了回来,他注意到,除了一层角落里的一间房屋外,其余的都紧锁房门。汪之宇摸了摸跳动速度加快的小心脏,缓缓走了过去,他感觉这间屋子正在呼唤着他。
就在他走到门前时,里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响动,这让汪之宇立刻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