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离开了叶子的何天羽在外面闲逛了许久才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明天是周日,反正也没事可做,他傻傻地坐在电脑前面玩了一晚上的游戏,直到凌晨三点才躺下。
到了早上,****架的邻居所惊扰的他起来上了趟厕所就又一次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起初,他都没听到;谁知,那声音几乎一刻不停地响了几分钟,照这架势哪怕睡得像头死猪都会被吵醒。于是,他醒了。
何天羽抬头一看表,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妈的!哪个推销员这么混账,大礼拜天扰人清梦还没完没了的!待会开了门,老子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恨恨地穿好衣服,他就踩着拖鞋下了地。因为头疼,他都没发现自己的左右脚穿错了鞋子。一脸怨愤地走到门前,他稍稍揉了揉眼睛就猛地打开了防盗门之内的那扇木门。
“谁叫你这么早来的?这也太祸害人了吧!”何天羽高声嚷道:“推销也要讲公德啊,大家都辛苦一个礼拜了,到底还让不让人睡……”
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外面修长的身影看上去陌生而又熟悉,魂牵梦萦的那个人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你不欢迎啊?那我走了。”站在门前的女孩趁他愣住的工夫委屈地抢白道:“现在这儿是你家,你不让我进,我也没办法。哎,拜拜啦。”
她刚转身走出两步,防盗门就被人推开了。屋里的人用了太大的力气,那扇门几乎是擦着她的后背划过去的,若是她的动作再慢一点,没准就被门拍在身上了。
一阵劲风带起了她的长发。厚实的防盗门“咣”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不光在这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恐怕全楼还在睡觉的人也都会被这巨大的响动惊醒。
何天羽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那娇软的身子:“凝凝!真的是你!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吗?”
重逢的时刻总是让人激动不已。一般来说,这种场面里率先落泪的应该是女孩子;可是,他的泪水却不争气地先一步流了下来,毕竟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压在他肩头的压力实在是太沉重了。所幸,上天没有亏待勤奋的人,他终于获得了最想要的回报。
何天羽的双臂越捆越紧,唯恐自己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凝凝。幸福来得实在太快,快到让人觉得不真实,他只能用身体的接触来确认所有的一切并非梦境。
“嗯,我知道,你辛苦啦。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被从背后抱住的李凝凝挣脱了他的怀抱,在转过身之后又主动像缠树的枯藤般紧紧拥住了他:“上次你说租了我家的房子以后,我就想过来了。只是……今天才找到时间,要不然咱们可以早点见面的。”
说着,她温柔地抚弄着小羽的头,甚至还轻轻一按把他哭泣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前:“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要是换了别人,我家就指不定要被搞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但何天羽毕竟是个男人。他很快就抬起头直视着凝凝也闪着泪光的双眼,坚定地道:“你就不要走了。钱少杰那边,咱俩一起面对。摊牌的一天总是要来的,我已经有这个觉悟了。”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走啦。”李凝凝黯然道:“咱们该怎么对付钱少杰?没用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
何天羽还想再说,她却用哽咽的声音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晚上还得回去。不过,我可以吃完晚饭再走。你不觉得,比起争论这个,你应该抓紧时间多陪陪我吗?至少,也请我进去坐坐啊?”
旁边邻居家的防盗门响了。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嘟囔着什么,不用说,肯定是某人刚才推门的那一下把他从美梦中惊醒了,这才出来看看情况加找人算账的。
可是,刚打开门,他就对上了何天羽那可以杀人的目光。两相比较,他的气场明显差了一大块,最后他也只能一脸嫌弃地回到了屋子里。
不过,作为目击者,他可以给全楼的人带来一个很劲爆的消息:咱们的楼花又回来了!
关门的声音刚刚响起,李凝凝的两颗珠泪就顺着脸颊掉到了地上。她本来打算在这难得的会面中只给对方留下笑脸,但看到小羽那张接近中年人的面孔,她还是伤心得难以自已。
除去紫岩的因素,她非常清楚是什么让深爱的男子变成了这副样子。
何天羽又何尝不是。刚才他就已经看了出来,凝凝的脸上虽然笑容满面,虽然那笑容从表面上看着和四、五年前甚至两、三年前都没有什么区别,但当年那个阳光开朗的“女人中的女人”,如今却很明显地背负着一个憔悴的灵魂。
不过,李凝凝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而且还一反常态地没有劝说他放弃,这倒是让他非常意外。但是,人在过于兴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很多问题,他也不能例外。
“这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何天羽用力牵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原本我一个礼拜才在这边住两三天,这么看来我得改变主意了。万一哪天你来了我不在,那我还不把肠子悔青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又不能经常过来。”李凝凝凄然道:“今天能出门还不是因为最近钱少杰的工作很忙,顾不上我这边了。我一直挺配合他的,所以他对我的盯梢也放松了一点……唔!”
她还没把话说完,已经关上了门的何天羽就热烈地吻上了她香嫩的唇。上次那一吻是在墓地,彼时她的心中还有很多顾忌;但是眼下的吻发生在私密的空间里,所以她也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地体会这难得的甜蜜了。
令人窒息的长吻过后,何天羽把瘫软在了自己怀里的凝凝抱到了沙发上。打开冰箱门看了看,他又回头对满脸嫣红、娇喘不停的姑娘笑了笑:“中午咱们就不用出去了,老公做饭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