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何天羽离开的日子了。飞机是中午前起飞的,所以第二天并不用一大早就起床。叶子的房间满室皆春,云收雨住后,两个即将分别的年轻人正曲意温存着。
“等我走以后,你一定得招室友了啊。”何天羽小幅度地动了动手臂让女伴能枕得更舒服一些:“你一个人住在这,我不放心。就算没什么危险,你整天自己吓唬自己也不好啊?”
“好啦,我的何大人!”眯着眼睛叶子小声嘟囔道:“就知道催催催,在的时候就整天唠叨,临走了还催我。哼,信不信我全招男的?”
“啊?那可不行!”何天羽大惊失色道:“有你这么个美女房东,再招一屋子男人,那不是羊入狼群么……他们还不天天打破头?你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嘛?”
叶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又嘻嘻一笑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道理。要不然,我还是招点妹子好了。嗯,小情侣什么的也可以找找。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何天羽的手不太安分地在身边那滑腻的娇躯上摩挲着。其实他很想说:在这边你已经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了,若是招些有伴的男男女女,那岂不是进入了“拆散一对是一对”的节奏?
漂亮妩媚,善良亲切,还有座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条件在许多男生眼里简直就是唐僧肉!这边真是什么人都有,若是遇到个把恶心的,叶子会不会吃亏或者被算计?
不管了。何天羽也知道,没有紫岩的自己无法在万里之外为她做任何事。最多,也就是祈祷一下吧?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叶子气鼓鼓地抬起头道:“你为什么把所有要用的东西都放到过厅去啦?哼,还是特意趁着我洗澡的时候搬的!”
何天羽脸皮一紧:“啊?你观察得还很仔细。也没什么,就是为了明天早上方便。再说,咱屋里东西太多了,堆着我那一坨,都快没处下脚了!”
“哦,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你怎么连装着护照的腰包都提前拿出去了?它碍你什么事了?”叶子似笑非笑地道:“难道说,你想趁我没睡醒偷偷跑掉?”
“不可能啊,看你想到哪儿去了?”直冒冷汗的何天羽干笑了两声:“我是特别有主意的人嘛?再说,你睡觉那么轻,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啊?”
尽管嘴上坚决否认,但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在心里做过这样的打算。离别的时刻总是伤人的,与其让泪水沾湿衣襟,还不如默默地离开,或许大家都不会太难受。
而且,这次分别跟何天羽以前经历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当他告别凝凝出发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而这次离开惠灵顿则不然,他也不清楚下次再来到这里会是什么时候了。
“咱们都这样的关系了,你还不让我送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叶子把头枕在他胸膛上略显委屈地低声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哎,我可没看出来,你对我到底……”
何天羽动情地抱住了怀中的玉人。叶子又怎会不知道他的一番苦心?现在出言感叹,无非也就是不想让他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从而留住最后值得回忆的相聚时光而已。
他吻着女孩的额头,柔声道:“我也没想到咱俩会凑成一对。但是,如果没有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亲爱的,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我。虽然你没少占便宜,不过我也没吃亏。”叶子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道:“只要你回去以后别忘了我,就行啦。”
何天羽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良久,他就跟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开口道:“这份情是我欠你的。将来咱们肯定还能见面,到时候……只要我能办到,我就帮你实现一个愿望,怎么样?”
“真的啊,你说话算数?”叶子把双肘支在他肚子上架起了可爱的小脑袋:“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免得便宜了你,嘿嘿。”
吃痛的何天羽笑着用手把姑娘按回了自己的怀里。就这样躺了一会,渐渐又开始一阵阵冲动的他喘着粗气道:“小涵,时辰不早了。要不,你我就安歇了吧?”
“好呀。”叶子起身关上了灯,俏皮地道:“不管阁下有何见不得人的企图,小女子都奉陪到底!”
黑暗中,何天羽猛地伸出手准确地擒住了那一对跃动的雪白玉兔。放肆地揉捏了一阵,觉得不太尽兴的他就想半坐起来;谁知,娇喘吁吁、媚眼流波的叶子却在此时争得了主动。
她直接跨坐在了小羽的腰上。然后,她慢慢弯下了身子,胸前的一个丰满便这样被她轻笑着送进了某人的口中……
又是一个旖旎却几乎的不眠的夜晚。很快,天就亮了。
何天羽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三年多的这栋房子。踏出大门后,他回身亲吻了一下门把手,接着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停在路边的汽车。
这是他最后一次给叶子当司机了。为了让那些熟悉的景色在眼中多停留几秒,这一路上他开得格外慢。就算后车鸣笛催促,他顶多也就是让出路来,然后继续用他龟爬般的速度向前晃悠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进了机场把一系列手续全都办好,最后的时刻便无可避免地到来了。
“到江海了给我打电话。”面带微笑的叶子帮何天羽整理着衣领:“以后你什么时候要过来,就提前跟我说下。我这儿永远是你的家,你的那间房,我也不打算往外租啦。等你再来,就继续住在那里吧?啊,对了。我知道这次回去你有重要的事要办,先祝你成功!不过你也得答应我,要是不顺利的话,你可千万不能以身涉险,好吗?”
这会,她似乎有了说不完的话。何天羽的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已经“口不能言”的他也只好激烈地吻住了叶子的芳唇。
你我都说不出来,就算公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