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坏了的大妈快步向外走去。看情况这里很难善终,她就是多舍不得人家许诺的那些所谓盈利也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更何况何天羽的话已经动摇了她刚刚建立的投资信心?
出门后,她还顺手带上了门。乘上电梯,下楼,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是下电梯之后,她的目光里已经全是茫然:我不是要去买东西的么?跑到这里来是要干啥?
“我说,你们几个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啊?”何天羽在椅子上坐得稳稳的,一点要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这些年你们南岛北岛地骗,赚的钱也不少了,总不至于连这点都赔不起吧?”
“去你妈的,赔个屁!我们做这个碍着你什么了?”黑衣男骂骂咧咧地道:“就是你突出蹦出来,让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不给你点教训,你以后还得管闲事,所以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好歹!”
说完他狞笑着从桌子下面摸出了一把刀。他的一个同伙抬起头来稍稍想了一下,随即了然地哼了一声:“照你说的这时间,你朋友是个特别漂亮的小蹄子吧?嗯,我还有印象。说实话,就她那媚劲,看得老子当时就想上了她……你小子也是还没得手,所以才这么赶巴巴地跑来替她出头吧?”
“别胡说,她是我妹妹,别以为是个人就跟你似的。”何天羽轻飘飘地道:“另外提醒一件事,我不喜欢别人问候我家人,尤其是我爸妈。你们说完了没有?打算什么时候把钱给我,难道还要我自己动手翻么?”
“作死!”黑衣男怒骂一声挥刀就砍,他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肯定不能砍死人,但让他挂点彩再打晕了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却是必须的。
何天羽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讥笑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说你骗了这么多人,怎么就一点悔意都没有呢?我听说被骗的还有家破人亡的呢,你们也太造孽了吧?”
黑衣男挥刀的速度本不会迟缓到给人时间唠叨完这么长一串话,可直到何天羽说完,他手里的刀也没有砍下来,最后那把刀更是重重地掉在了地板上。
三个强壮的男人忽然变成了蜡像。他们的意识很清楚,但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六只眼睛惊恐地在眼眶里转着圈,他们实在不明白光天化日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现金应该都在这儿吧?”何天羽慢悠悠地走到桌子后面拉开抽屉:“我看看……啊,才这么点!是了,看来应该在保险柜里。”
说着他走到后面从壁橱里搬出了一个迷你保险柜摆在了桌上。稍微鼓捣了两下,他就在没有任何人报出密码的情况下打开了密码锁,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几沓现金。
“啊,这得有五、六万?”何天羽一边点钱一边冲那几位挤了挤眼睛:“普通留学生省着点的话都能用两年了,你们又不交学费,骗这么多干嘛?呵呵,恐怕没几天就挥霍光了吧?”
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最后只从里面拿了一万三千新币。一开始他准备拿一万五,可谢琳被骗的差不多也就是这数了,再多拿的话,其他受骗者不就没法得到补偿了吗?
“不跟你们聊了。”何天羽看了一眼窗外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夕阳:“我房东胆子小,所以天黑之前我得赶回去,失陪。祝你们……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
他转过身又随意地挥了挥手。身后的三个人就像被人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似的依次倒了下去,几声闷哼之后整个房间就彻底陷入了沉寂。
去公交站之前,他在路边找到了一座公用电话亭。拨打了报警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他就跟没事人似的走开了。剩下的事,就交给警方吧。
有紫岩在,指纹、头发、目击者、监控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所以何天羽在现场连手套和头套都不用戴,也不用刻意躲着什么人。同时,他说话的声音也是经过紫岩处理的变声版,就算警察拿着电话录音去做声纹鉴定,这事也和他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那三人倒下的方式也挺有讲究的。黑衣男的后脑刚好磕在了桌子角上,而提起谢琳的那个男子则把后脑磕在了窗台上;剩下的那个人稍微好点,不过头部所遭受的碰撞也足够他在地上躺一个小时了。
所以,前两个人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因为这次受伤而变成白痴。至于第三个人,因为他“入行不久”且罪行较轻,所以何天羽给他留了条出路。当然,从另外的角度说,警方跟痴痴傻傻的人问话也没什么意思,他们也需要一个“舌头”来明确案情吧?
至于“舌头”的记忆……自然也被紫岩动过手脚。于是,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他何某人在这起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虽然多少付出了一些阳寿方面的代价,但还好不算太大;相对的,陷入“穷困”境地的谢琳能拿到一大笔钱,今后也不会再有人被这群坏蛋坑骗了。
回到家,何天羽跟叶子聊了一会就回房休息了。第二天早早到校的他正在阶梯教室的课桌上预习功课,忽然有一阵香风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侧面扑了过来,紧接着便有几根春葱般的手指在他的肩头轻轻一点,最后则是一声娇脆的问候:“哥~你好早啊。”
“难得你今天没晚,值得表扬。”他早就厌烦了喜欢迟到的谢琳在众目睽睽之下登高瞭望找他的位置,然后再一屁股坐到他旁边这种事:“正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看了看周围没人留意这里,何天羽掏出了一个用报纸做的纸包递到了女孩手上:“你上次说被骗走的数,差不多也就这些吧。点点少不少?”
谢琳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那天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虽然从过往的经历来看她丝毫不怀疑何天羽的能力,但这么快钱就被追回的事实还是让她喜不自禁地扬起了眉毛。
她稍稍撩起纸包的一角看了一眼便又重新把包盖好并笑着说了声“不少”。若不是身边的男人一直对她的亲昵行为十分抗拒,胸中满是柔情和感激的她真想缠上去好好地撒撒娇啊。
何天羽轻咳一声道:“只要别太败家,这些钱应该够你花一阵了。留学生圈子里也挺乱的,没事别结交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先说好了,要是再有上次人家找上门的那种事,我可不管你……”
他那副板着脸的认真样,真的很像一个哥哥在教训不听话的妹妹……对,绝对是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