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我原本还打算把你叫起来呢。”李凝凝用筷子夹了一块煎蛋送到了何天羽的嘴里:“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不好的话可以直说啊。”
“嗯,真的很好吃。”某人一看就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鸡蛋煎得又香又软,火候恰到好处。再给我来一口怎么样?正好有点饿了。”
欣喜不已的李凝凝马上把盘子端得离他远了些。“就是给你尝尝,怎么这么馋啊。在这里吃要是掉到床上怎么办?你先去收拾一下,吃完咱们还要出门呢。”
客厅里已经放下了餐桌,两张椅子面对面摆着。吐司、煎早餐肠、意面、煎蛋放得整整齐齐,李凝凝还特意为不喝咖啡的他泡了茶。
“话说咱们这顿到底应该算早餐还是午餐呢?看吃的是早餐,可是现在都12点多了。”何天羽微笑道:“真是辛苦你了,睡得这么晚还要起来准备东西。”
“那么客气干嘛?都是一起睡过的人了。”李凝凝咯咯娇笑道:“从今往后咱们这交情可就非同一般了,你可赖不掉的。”
“赖?开玩笑。我高兴还来不及。”何天羽拿过吐司抹上了果酱:“最好你以后天天给我做早饭,我一起来就吃现成的才好呢。”
“让你家小蕙给你做去,我可不伺候。”李凝凝无语白了她一眼:“太阳都照屁股了还睡得跟死猪一样,你们男人果然什么事都指望不上。”
“说错了吧,有件事不指望我可不行。”何天羽得意地笑道:“你一个人能生出孩子来吗?”
高考结束后已经完全没有生活压力的两个人把这顿早餐吃了近一个小时。因为说错话而差点被叉子捅到的小羽在饭后主动去洗餐具了,按他的话讲一定要用行动反驳“男人指望不上”的谬论。
“看看这套吧,人家可是找半天才找出来的。”李凝凝把一身衣裤放到了沙发上,“你就在这里试吧,我进屋去换衣服。不许推门,不许偷看!”
何天羽贱笑着跟在她身后做出了要一起进屋的样子。李凝凝大羞,于是她猛地一甩门把色狼关在了外面。那门板离某人的鼻尖也就一分米的距离,谁说女人的空间感不好来着?
“好了没?好了我可就出来了啊。”换装完毕的李凝凝在屋里喊了两声都不见人应,万般无奈下她只得扯着脖子又喊了一次。
“……啊?好了好了,你出来吧。”早就收拾好自己然后在苦等女孩的时候睡着了的何天羽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慢,有这时间我都换好七八次了。”
李凝凝的搭配是白T恤和吊带牛仔裤,今天看来她走的是俏丽可爱的路线。“等这么一会就不耐烦了?我在女生里还算快的呢,想跟女孩子相处的话这件事你可得习惯呀。”
她前后左右看了看何天羽的穿着:“嗯,还不错。不过看上去弄得不是很规整呢。真是的,我来给你收拾下。”
根根玉葱在男孩身上忙碌了起来。它们时而轻扯裤脚,时而拽动衣衫,时而又把衣领翻到最合适的位置。何天羽一动不动地任由她上下忙活着,准确地说他已经有些痴了。
凝凝的美一向很有感染力,如今那幸福而甜蜜的笑容就更是如此。她温柔的样子像极了新婚的小妻子,而她的“老公”则安静地享受着难得的温馨一刻。
“嗯,这样就差不多啦。”凝凝在确认没什么瑕疵之后直起了身子,“你这么心重的人以后可一定要注意穿着,要不将来咱俩一起走在大街上别人说闲话你会不高兴的。”
“啊?嗯。”刚从神游状态归来的小羽愣了一下,他在脑海中虚拟出来的那个穿着婚纱的凝凝瞬间消散了。“我一定注意,再怎么说也不能给你丢人啊。”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片刻的旖旎。可恶,怎么刚开机就有人找!就不能等会吗?不过屏幕上的显示也把他吓了一跳:除了一个正在呼入的电话之外他还收到了一堆短信,那应该都是他定制的关机来电提示。
打电话找他的人是程蕙。何天羽本能地想走到阳台上去接听,可是在看了凝凝一眼之后他就留在了原地。“小蕙啊,有什么事吗?”
“怎么啦,是不是小蕙要约你?”李凝凝在男孩挂掉电话之后似笑非笑地问:“你的女人缘不错,应酬很多也是可以理解的。去吧,只要最后别跑到她家去住了就好。”
何天羽心里忽然没来由的有些酸楚。从高考前几天到现在自己一次都没主动联系过程蕙,倒是她在考前那个晚上发来了一条微信说了许多鼓励的话。
“别瞎说。后天的那顿饭改日子了,时间就是今天晚上。”他皱着眉头道:“小蕙说有几个同学临时决定要趁暑假出去玩,所以大家一商量就只能往前挪了。”
他口中的“那顿饭”正是高三1班的谢师宴。作为高三毕业后的一个例行节目它曾经广受社会和媒体的诟病,不过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大家相聚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了,为什么不找个机会再一起热闹一下?拿到通知书之后有的人估计心情不会太好,所以到时候那顿升学宴恐怕就很难聚齐班里的人了。
“改今天了?那咱们时间还挺紧张的。”李凝凝不无忧虑地道:“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如果还是下午5点集合的话咱们可来不及呀。”
何天羽“嗯”了一声。正在翻短信的他有点恼火,这么一堆来电居然没有一个来自家里的!看来爸妈是狠下心要跟他对峙了。也罢,我正好在凝凝这多住几天!
“赶紧出发吧,别跟这傻呆着了。”李凝凝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晚上指不定要耗到什么时候呢,到那会可没地方买东西了。”
“稍等,我去方便一下。”何天羽在凝凝“懒驴上磨屎尿多”的念叨声中跑去了厕所,就这样出门的时间又向后拖了五分钟。
这倒没什么,但是另外一件事就要命了。迈着轻快步伐走出楼门的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块神奇的手表还静静地在李凝凝房间的床头柜上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