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灵智已开的生物,人类是具有意识原体的,因此所谓的人类泛意识,其体现多依托于众人的共识,而不可能直接扭曲意识原体而行事。
西周时期,人类泛意识早已于星球意志独立,在星球意志方方面面的钳制之下艰难成长壮大着自己的“识”——此时的人类泛意识“意愿”就东方的重心正是求稳,在稳定中成长壮大。
此时,人类泛意识在东方正是依托于西周的礼法制度,一套以“天子”为表率,以嫡长子传承来维系的礼法制度。
然而,人类毕竟不是蚂蚁蜜蜂这般没有意识原体的生物,就个体而已,人类是不一定符合理性的存在。
鲁武公九年,鲁武公带着两个儿子到镐京去朝拜周宣王。不料周宣王甚喜鲁武公小子姬戏,令鲁武公姬敖立姬戏为太子,做鲁国国君的接班人。
此事最后引得鲁国二十年混乱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自周宣王自坏章法起,诸侯们也逐渐地按照自己的好恶来立继承人,不再遵从周朝礼法了。
天子与诸侯日渐疏远,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更是使双方关系降到了冰点。
周幽王废去王后申氏和太子宜臼,册立褒姒为王后,立伯服为太子。申氏,申侯之女。申侯对申后被废之事十分恼怒,遂联合缯国、勾结犬戎对幽王大兴问罪之师。
申、缯、西戎联军以助废太子夺位为由发动叛乱,幽王率军平叛,不敌被杀。犬戎“尽取周赂而去”不说,幽王死后周室分裂,被叛军拥立的周平王未能控制西部领土——西部领土被趁机扩张的晋国所侵占,平王不好意思索取,只能以洛邑为都,是为东迁,史号东周。
周平王为叛军所立,有篡杀父王之嫌,周朝的主要诸侯国——鲁卫齐为核心的东方诸侯集团——对其很是不屑,于是不闻不问,东周天子处于尴尬境地,威信一落千丈。
平王开了个不好的头,自他之后,各诸侯国内屡屡发生篡杀现象,群发内乱之下,周朝更是由此整体衰微。
周朝衰微,礼法崩坏,重心放在西方正与星球意志角力的人类泛意识却也是无暇顾及——此时的西方,在两方思念体角力之下,当真是群魔乱舞。
就人类思念体而言,周朝诸国内乱,戎狄四方进犯造成的华夏集团内忧外患之局面是没有特别意义的——所幸齐桓霸业崛起,尊王攘夷,使得华夏呈现出复兴之势——但是东周时期,或者说春秋战国期间因人类泛意识无暇顾及而拉开的思想解放狂潮,却是希望人类“一统”的人类泛意识所不喜的。
不过实在无暇东顾且灵敏度太低的人类泛意识,并非对此束手无策。
如同当年星球意志选择战争荒圣·蚩尤为代言人一般,人类泛意识也选择了代言人来参与这场百家争鸣的盛宴——绝对不能让玄道体系脱离人类思念体追求独立自在的思潮成为主流思想,其次要遏制玄术师对域外星空的向往之心。
人类泛意识选择的代言人名唤孔丘,而星球意志自然是不甘人后,也选择了一位做自己代言人,他的名字叫墨翟。
墨翟为墨家创始人,他提出“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尊天”、“事鬼”、“非乐”、“非命”、“节用”、“节葬”十大主张,其主旨在兼爱世人、构筑众生平等的和谐社会之外,便是与儒家相争了。
墨翟尊崇之“天”唤为“天志”,实即星球意志。
儒家提倡的“天命”,即是指人类泛意识。
墨翟肯定天有意志,能赏善罚恶,他否定儒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天命,认为这种说法“繁饰有命以叫众愚朴之人”——这种思想消磨与损伤人的创造力,利于人类泛意识——所以墨翟提出“非命”主张,认为人的寿夭、贫富与天下安危、治乱都不是由“命”决定的,只要通过人的积极努力,就可以达到富,贵,安,治的目标。
以“节用”、“节葬”的观点抨击贵族的奢侈浪费,尤其是儒家看重的久丧厚葬之俗;另外,墨翟“非乐”之说反对音乐、“尚同尚贤”主张世人同心举贤为君,都是与儒家推崇的以天命青睐、血脉尊卑为噱头的周礼对着干。
最后,墨翟的“兼爱”之说更是指责了孔丘“爱有等差”之说,更以“官无常贵,民无终贱”反对世卿世禄制度,攻讦儒家自以为是划分阶级而成的礼法森严之人际关系金字塔。
儒墨之争,针锋相对,好不激烈,不过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同时被人类泛意识与星球意志打压的学说,唤曰道学。
道家学说,浩瀚广博,源远流长,兼之又时有修者世间行走,因此即使是儒墨两门一起打压,也是禁不住道家学说流传的。
但流传虽有,失传之说亦是不少,最具代表的例子便是杨朱学说。
杨朱乃太上门生,其入世修行之时,恰在墨翟逝后。
与昔年元始一样,杨朱入世观世间三千道法,明悟道念后,亦传下自己的道,即杨朱学说。
杨朱学说,或可名“为我”之道,主张“贵己”,极其注重个人利益,是一门弘扬个人主义的思想学说,与儒墨两家都非常对立。
孟子在世之时,曾有抱怨:“当时人们发表言论,不是拥护墨子,就是拥护杨朱,这两种思想甚嚣尘上,真是太不合我心意了。”——《孟子.滕文公》篇云:“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于杨,即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君无父是禽兽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奈何墨翟、杨朱之说虽与儒学并为天下显学之首,但在儒家学说一统思想界后,墨翟、杨朱的学说都遗憾得消失了。《墨子》尚且有一点文字保存下来,杨朱的学说却消失得极为彻底,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只是散见于《庄子》、《孟子》、《韩非子》、《吕氏春秋》等文献的引述之中。
那么,杨朱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在残存记载中,杨朱有一句话非常出名,即“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这句话的前半句形成了成语“一毛不拔”,因此有人便说杨朱是自私自利之辈,不可取,其实这未免也过于小觑杨朱了。
杨朱认为,必须“知生之暂来,知死之暂往”,从而“乐生”,以“存我为贵”。既不能“损一毫而利天下”,也不能“悉天下奉一身”,如此“天下治矣”。不能为贪羡“寿”、“名”、“位”、“货”所累,从而“全生”,使“君臣皆安,物我兼利”。
总而言之,杨朱认为生命比一切都重要,并强调个人利益高于一切,其所体现的玄道修行自我,成就离散型思念体的思想倾向当真是受星球意志与人类泛意识的共同打压。
关于杨朱学说乃至于诸子百家更多的思想观,笔者就不累述了,只最后再简单提一下不重视国家利益的杨朱就国与民这个问题的观点,方便大家理解杨朱学说被打压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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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朱学说之国民观点现代白话版:
“国家与人民相比较占有道义上的优势。国家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人民为国家做贡献,为国牺牲,为国负责,为国家尽义务,而人民没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做。否则就会在道义上失去基础,而受到谴责,比如冠以卖国贼,汉奸,刁民,自私自利,匪寇等等罪名。
另外,国家除了在道义上占有天然的优势以外,还掌握着合法的暴力机器,比如军队和警察。以道义的名义,再加上暴力机器,国家政权如果不受任何约束的话,就会轻易地伤害人民的利益。
这种凭借冠冕堂皇却在道义上绝对“正确”的理由伤害人民利益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须得大家都要有“贵己、自利”的认知,即尊重个人利益。
如此一来,国家权利受到约束,方能真正保护人民利益。而若是个人利益失去了保障,实际上国家也在同时失去了合法性,那么国家利益也就不一定能得到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