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木青踩点进的学校,累得气喘吁吁,伸手理好散乱的头发,不难发现……平坦的额头有一块暗红色胎记,原先也只有豌豆大小,近几年才扩大面积的。
有一个人曾经还嘲笑它丑呢?!
“呃呃呃……江濯?”她往后倒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条走廊她走了几个学期了,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就在隔壁?
悄悄趴在他们班的窗口,轻手轻脚地拉开窗帘,伸手摸他毛茸茸的头发,轻唤:“江濯老妈子!”
“嗬……”他倒吸一口冷气,见鬼了?
他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将视线落在摆动的窗帘上,从刚才的声音来判断,在窗外搞鬼的人是她吧?
戚木青趴着墙哑笑,亲眼目睹一向淡定自如人竟然也会露出‘花容失色’的模样,倒是蛮惊讶的,毕竟他这人心高气傲的很。
几分钟后……
戚木青随便在草丛中拽下一只狗尾巴草,再次推开窗户,尽量让自己放轻动作,手刚伸进去就被里头的人抓住了。
“李老师外面有人扰乱课堂纪律!”他不留情面告发她,戚木青先是陡然一颤,下意识就要逃跑,却被拽了回来,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疼得龇牙咧嘴。
她硬着头皮走进他们班教室,拿走粉笔擦,怯怯地说,“我……我们老师让我借粉笔擦的!”
李三毛是A高教学年龄最大的老师,平时他总是穿着老旧的中山装,稀少的头发像几根鸡毛,一些捣蛋分子暗地还给他取了个炫酷的绰号:李三毛!
李三毛虎着脸教训道: “我记得戚同学上我的课没少缺勤,反正你们班这节课也是自习课,你就在站在门口听一节数学课长长知识吧!”
戚木青笑眯眯,咬牙切齿道:“是!”
她死死瞪着台下的江濯,要不是江濯这个小人,她怎么会被李三毛逮个正着,被这群学霸注视着,莫名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下课后李三毛将她从教室拖了出来,语重心长道:“校规二十遍!”
……
走在街上,戚木青郁闷极了,踢掉路边碍眼的小石头,嘴里碎碎念,“江濯你害惨我了,你一定是更年期到了,或者是周期乱了,二十遍校规不是开玩笑的啊!”
“怪我咯?”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直接给她当头一棒,手中的课本砸中脚趾头,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地说,“不怪你怪谁啊!江濯你这个叛徒!”
“我压根从来都没跟你一条战线过,哪来的叛徒一说,不知道刚才是谁厚脸皮跑到我们班打扰我上课,还自称是借粉笔擦的,这谎话撒的太没水准!” 他蹲下身帮她捡课本,轻轻弹掉上面的灰尘。
“你——”她抚着胸口深呼吸,抢过他手中的课本,不领情地大吼,“要你管了,你家住大海啊,管那么宽,怎么哪里都可以看到你,你这人好讨厌!”
江濯眯眼,盯着她的脸部表情,似有若无道:“戚木青你得了肺痨吗?怎么一直深呼吸?”
好冷的冷笑话……
戚木青掏出一大串钥匙,直接将他无视,心理作用驱使着她,对这扇门的锁头那么熟悉,钥匙试了好几只都没打开,像蔫了的花朵垂丧着头。
“布丁雪糕还要吗?”他拿着五毛钱布丁雪糕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要!”
她用余光瞥了江濯一眼,抓住他的手抢过布丁雪糕,得意地笑了笑,“免费的布丁雪糕,不要白不要!”
他淡漠的脸上终于扬出了笑容。
看来邻家的王奶奶说的对,五毛钱布丁就能收买戚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