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拖着疲惫的身子,毛茸茸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纽扣还扭错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的气质。
戚木青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嘴巴,对着他说,“衣服我熨好了,放在你房间的衣柜里,我先去上学了。”
她转过身捂嘴偷笑,肩膀还一抖一颤,走得特别仓促,好像身后有老虎在追着她,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客气了?
“老江,她受了什么刺激?”
老江放下报纸,用食指推了推镜框,“不清楚,也不知道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偷笑,问她也不说,会不会被你打击致疯癫了?”
“如果就这么点打击就疯癫了,这些年她都不知道疯癫几百次了。”
他拉开衣柜,拿出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上面依旧有些薄荷的清香味。
终于,他知道戚木青为什么一整天都在偷笑了,原来是他的衬衫被熨斗烫了个大洞,而且后背涂了乱七八糟的水彩笔,手一松衣服掉在地上,他半认真地笑了,在外人眼里特别的惊悚。
不远处……
沈一娜不说话看着自己,手里攥着老旧的花名册,夏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柔顺的长发被风扬起,她往自己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一旁哈欠连天的许箫皱紧眉头,不悦地说道:“沈一娜你也真是的,大清早就把我们叫出来。”
沈一娜定住了脚,淡淡瞥了戚木青一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很快地别过头去跟许箫说话。
戚木青觉得特别的憋屈,闷闷不乐跟着她们进了奶茶屋,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学生,随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还记得初次见面时,许箫就是坐在这个位置对她恶言相对。
那时候她还不怕死的往许箫脸上泼果汁,气的许箫还扬言要找人打她,如果当时不是江濯拉她跑的话,许箫一定会找几个哥们把自己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我可记得初次见面,某人在这个位置上泼了我一脸的果汁,现在想起来还是火大,真想找人揍她一顿!”许箫故意提高了音量。
戚木青不好意思极了。
“那个时候我又不认识你,还有……谁让你到处说我坏话,我又没有惹你,我当然要反击了,我又不是软柿子。”她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戚木青突然想起了什么,难为情地说,“一娜……我没帮你问到江濯报考哪所大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再不行的话我等他填完了偷看他的志愿表。”
“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口气很清冷,就像一把匕首剜着她的心脏,有点喘不过气,急忙解释,“没有,我真的没问到,江濯的志愿表是空白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报考哪所大学,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
沈一娜把花名册丢在她身上,自嘲地笑了笑,“那你当初为什么跟我说你和江濯只是邻居关系?其实你们是住在一起,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她顿时语塞。
翻开两个班的花名册,她的住址和江濯的住址都是同一个门牌号,现在要跟沈一娜解释恐怕难了。
许箫听得一头雾水,大致是听懂了,可这沈一娜的态度也太强硬了吧,连她都看不下去了,戚木青竟然还能低声下气。
“沈一娜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就算真的是她骗了你,你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搞得她好像欠你钱不还一样, 说来说去,你沈一娜就是为了一个男人! ”许箫激动地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