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资深吃货,美食被人觊觎了,绝对会变得特别不淡定,她黑色的瞳仁防备地盯着他,迅速将章鱼丸藏到身后。
明明……这是归她的,他是因为心里过不去补偿她的,怎么能说吐就吐呢?
江濯见她这副护食心切的模样,竟然笑了,他的笑容带着点温暖,她觉得江濯应该是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人,这种人很好相处。
“我觉得你应该多笑,那样学校就会有很多女生都追你的,因为你平时不和人交往,大家都以为你假清高瞧不起人呢,说真的……我以前也这么认为!”戚木青挠后脑勺干笑。
他突然不笑了。
“那你笑是因为快乐?”他的声音有点清冷,见她不回答依旧追问,“有时候笑不见得是快乐,快乐时也不见得会笑,比如……你真的因为快乐才笑?”
戚木青缄默。
每当午夜梦回时分,她常常会思考这个棘手的问题,每天都要笑的没心没肺,真的是因为快乐才笑吗?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家门口了,对面屋子大门紧闭着,她出门时都要避开眼睛不去看这间屋子,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窗口的那盆悉心照顾的仙人球已经腐烂了。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狂风暴雨也停了,雨停了,却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敛住了笑意,觉得被他这么一说,心情还真有点好了,没有之前那种压抑胸口的感觉。
“老江我和阿濯回来了!”
她用力推开沉重的木制门,只见,老江坐在木墩桌前剥虾米,看到她时愣了愣,“阿青放学啦,来帮叔叔剥虾壳,今晚我们加菜。”
“是!”戚木青做了个不标准的军队敬礼,脸上洋溢着真实的笑容,那是在老江面前才会露出的笑容。
就像孩子面对慈祥的父亲……
江濯慢慢锁上门,向老江点头示意,“我进屋去了,阿青剥虾壳的时候口水别滴上面,口水中含有大量的细菌……”
说完这句话后,扭了扭脖子,就走进屋内。
“阿青?”复述了一遍。
她呆愣地看着他,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怪怪的,还是直呼其名来的实在,顺手拉了张板凳坐在老江的对面,学老江小心翼翼把虾壳剥掉。
见她心不在焉的,老江推了推镜框,便问她,“阿青想爸爸妈妈了吗?”
戚木青手一顿,头低的更低,眼睛氤氲着热液体,拼命止住眼泪,嘴巴忍不住地抽搐,慢慢地说,“没有,我是在为上次数学模拟考拿了超低能而难过而已……”
她怎么会承认自己想他们了?
“阿青是个坚强的孩子,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发泄出来会更好,爸爸妈妈看到你消沉的样子也会难过。”老江拉起戚木青的手,将几条剥好的虾米塞进她的手心里,和蔼地笑了笑。
她收紧了拳头。
“说不难过是假的,嘿嘿……虾米我就收下了,老江可不要告诉阿濯哦,要是他知道我又偷吃东西,一定会骂我的!”她挠挠后脑勺笑了笑。
一听她说这话,老江笑得更厉害了,没有任何拘束,就像平常的家庭,坐在庭院聊聊天,吃着家常便饭而已。
她好像开始融入这个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