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神充满睥睨的对王子涵说:“第二样,先不急。师傅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想飞吗?你想无拘无束,翱翔于天地,俯瞰山河吗?”
“想,可是没到想的时候,不敢想。”王子涵脸微微红了红,好像被老人戳中了心思。
“战天者之所以叫战天者,是因为他们敢于叫板苍天。虽然大多数的战天者仍然不会飞,但是天空中能飞的人类身影,一定已经达到了战天者的地步。飞,无关战天者的阶位,那是一种悟,对契合天地的悟。只有战天者中的佼佼者,才会飞!他们也因为飞,获得了强大的战斗力,成为人类的中流砥柱。不同于有些天生便会飞的战兽和兽人,人类的飞翔,带给他们的是绝对的实力,无尽的荣耀与骄傲。”老人顾盼间,油然着说不出的自豪。
“孩子,抓紧我的手,师傅带你飞上一回!老龙,一起来!咱俩好久没有那么自由自在了。”老人带着王子涵转眼出了洞穴,腾空而起,向远处驶去。
“听,是风在耳旁滚滚呼啸。看,是大地在我们脚下颤服。感受吧,我们的舞台,是无边无际的天空,是无穷无尽的努力!老夫聊发那少年的轻狂,挣掉那命运的枷锁!飞!三山五岳,八荒六合,都来为我朝贺!我就是我的主宰。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要活,就真真切切,就一往无前。不要辜负了我们在这世界的辉煌,在这世界的风华,在这世界的凌云壮志,气冲霄汉!”老人此时意气风发,眼神狂慢,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英雄的年代。
蓝龙跟着老人,一言不发,默默的品味着激荡。
此情此景,王子涵也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好男儿生当如此啊!
“我要飞,我要凌天,我要全天下都仰视我飞翔天际的身影!”王子涵下定了决心。
一个时辰后,两人一龙回到了洞穴,逐渐平静下来。
老人将一本薄薄的书交给了王子涵,说:“我苦心孤诣十年,研究《肉身变》里面的各类秘技,结合天地自然之法,创造出了这本神奇的身法秘技《战天》。《战天》练到了极致,你可以在天空中飞行一炷香的时间。可惜,只有入门了《肉身变》的人才能修行。所以,普天之下,未到战天者却能飞的人,若你练成,便唯有你一人。若不成,便无人。这就是师傅送你的第二件礼物。”
蓝龙少有的严肃了一次,说道:“小家伙,快收好这本书。你师傅没说,其实他创造这本身法,真是不容易。十年时间里,他未曾踏出这个洞穴半步。所以,你要好好练,不能辜负了你师傅的一番心血。”
“师傅,龙叔......”拿着《战天》,千言万语都在王子涵的嘴边,他却不知道怎么说起了。
“孩子,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次你接连突破,师傅始料未及。本以为师傅还能再教你几年,不过现在师傅该教给你的,都教完了,我可以提前离开大雪山了。从今以后,你可能会很少看见师傅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自己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别人陪不了你。让师傅最后教你一次吧。”
“记住,最后一课,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只有永不停息的生死战斗,才能站在最终的巅峰。回家吧。”
“我最见不得肉麻了。小家伙,一句话,你龙叔永远还是你龙叔。快回去吧。”蓝龙也说道。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王子涵强忍着自己的泪水。这个曾陪自己走过那么多日子的洞穴,这位曾陪自己走过那么多日子的老人,忽然要走了。忽然,都变得熟悉又陌生了。一切,都完了么?当最不舍的一切,走向终点,却是那么的凄凉。
“师傅,龙叔,我回家了。你们保重。”转身,王子涵流泪。
身后,忽然传来了带着抽泣的声音。
“孩子,孩子。再叫一声师傅好吗?再叫一声,就一声。师傅想听听”老人最终还是哭了。有着让天下震撼的实力,却哭的比天下人都无助。
“师傅,师傅,师傅!”王子涵再转身,眼泪猛地决堤,像倾盆大雨,碎了满地。
我怀念的,是你很激动,抱的我都痛。
夕阳西下,王子涵一个人蹒跚在乌河边上的野花小路。走走停停,彳彳亍亍。不知不觉,已经回到自己的王家老宅。
大门前,余晖里,爷爷和子萱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哥哥,哥哥,你到哪里去了?你说和子萱一起吃饭的,你骗人,你骗人,你不是好哥哥,我不理你了。”小子萱嘴里嘟囔着,却一路小跑,奔向了子涵。
王子涵顺势抱起了小子萱,转了几圈道:“好子萱,是哥哥的错。哥哥这几天在外面练功,都怪哥哥。”
听了这话,王子萱假装紧蹙的黛眉才舒展开来,大眼睛里充满着对哥哥的依赖,说:“好了,我不生你的气了。下次不准骗我了,记住了哦。快回去吃饭吧。”
王子涵又对着王若说道“爷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看着王子涵诚恳的表情,王若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几天,爷爷也想通了。现在,爷爷答应你,你可以放手去做那些你想做的事,爷爷不会再束缚你了,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对得住自己。好了,时候不早了,开饭吧。”
放下了心中石头的王若,把对王子涵的亲切更直白的表现了出来。
而生死轮回一次,王子涵把很多事都看透彻了,他坚定的看着王若说“爷爷,谢谢你,谢谢你的相信。我不会丢燕国王家的脸,更不会丢爷爷你的脸。”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渴求的并不是别人为我们做了多么轰轰烈烈的事,而是,别人给了我们多么真挚诚恳的诺言。
“哈哈,我的孙子终于开始懂事了,懂事了。哈哈哈。”王若常年阴霾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这笑,就算不倾城倾国,也是花枝乱颤的。
院子里,仆人们都退到了别处,祖孙三个人安静的吃着饭,不言不语中,享受着这天伦。或许,承欢膝下也不过如此吧。
就这样,不知觉里,月上了柳梢,乌源小镇也渐渐的进入了梦乡。而王家宅子的南边厢房里,王子涵和王子萱时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而王子萱又爬上王子涵的床,和王子涵闹一闹。小孩子,总改不了天真无邪,改不了充满活力。
突然,子萱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朵紫色的小野花,炫耀似的给王子涵比划着,“哥哥,你知道吗?有人喜欢你妹妹了呢。今天,他还送了一朵花给我,咯咯。”
“是谁喜欢我家的子萱呀?真没想到我家的小调皮也有人喜欢呀。”
子萱听了,跑到王子涵的身边,软绵绵的捶了子涵一拳,又跑回了自己的小床说:“就有就有,就是和我们从小玩到大,爷爷经常夸奖的张伯伯家的张小胖呀。今天他跑来亲口对我说的,骗你是小狗!”
“哥哥也同样很喜欢你呀,以后哥哥还会送子萱更多更美的花。好不好呀,子萱。”
没人应答。
“子萱,子萱。”王子涵又轻轻唤了两声,自言自语说:“这小调皮,都睡了呀。”
夜凉如水,王子涵躺在床上,怎样也睡不着。窗户外面的月光不经意透到了王子涵的床前,是那样洁白,那样引人遐想。
北边厢房里,一个老人,还在梦呓“信儿,信儿。想你呀。”
夜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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