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手术室,洁白的手术台,洁白的窗帘……以及,洁白的发丝。墨夜看着天花板,沉默着。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秀气的男子,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岁。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大褂,笑问:“不后悔?这一下可是变不回来的。”
墨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没有想到著名歌手雨宫智悯会是喰种‘红鸟‘,也不知你那些疯狂的女粉丝们知道后是会哀求着吃掉她们呢?还是远远躲开。”
雨宫智悯似乎并没有在意他那话语中的一丝丝嘲讽,而是反过来道:“不知道CCG那些崇拜他们王牌搜查官的人们,会不会在知道他们所谓的‘王牌‘即将自愿成为喰种后,变得更加痛恨这种生物呢?”
墨夜勾起薄唇,露出一个电影里反派常有的笑容,“他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就安心做个反派,做个变‘态,在意别人眼光干什么?……话说你拿着个注射器过来就为聊天的?”
雨宫志悯耸肩,把注射器在空气里甩了甩,微微把塞子向上推出来一些,确保不会有空气进入血管后堵塞便是走近了墨夜。
“想清楚了?以后可是定期吃人肉的。”他问。显然对于墨夜的思维惯性还是有些理解不了,他是知道墨夜心理异于常人,比任何人都渴望一场血腥的杀戮游戏,但是对于墨夜这个奇怪的要求,雨宫志悯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
“人肉吗……我也正好想知道人肉和猪肉的区别,顺便吧。”墨夜虚着眼,说了这么一句话。
雨宫志悯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墨夜,半晌才是缓缓将RC细胞注入血管中。其实人类血液流动的速度是极快的,把RC细胞注入的一瞬间,墨夜除了小小的刺痛以外,还感觉到了轻微的细胞接触到血液的灼热感。随后过了大概几分钟,一种由内向外迅速蔓延开来的灼烫感便是让墨夜都反射性地弓起了身子。
随后,腰后便是感到似乎变异长出了什么,一切的发展进化都是那么的迅速。而随后的灼热感便是转移到了墨夜的右眼上,眼白部分逐渐变黑,瞳孔也是缩小并变成血红色,一种可怖的裂痕从眼角蔓延开来。
雨宫志悯看着墨夜的后腰处,若有所思,“变异了吗……感觉会很厉害的样子啊!这个人类绝对是妖孽!”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墨夜才是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睁眼便是看到雨宫志悯已经在旁边放了一个餐桌,上面放着……人肉。
“你好了?来吧,享受一下你成为喰种的第一餐。”雨宫志悯似乎是怕墨夜不大适应,还在桌上配备了刀叉之类的东西。
墨夜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盘子里奇形怪状的肉,问:“确定新鲜吗?”
雨宫志悯点头,“当然,月山习那里的人肉质量绝对有保障!”
他话音刚落,便是看到墨夜已经用叉子叉起了一块卖相似乎还不错的肉,放进嘴中嚼了起来。
除去别的不说,人肉的味道其实还算是不错的了。肌肉紧实,肥而不腻,即便是不放调味料也可以吃出一种淡淡的咸味。但是唯一的不好就是鲜血的铁锈味太重了,卖相还不怎么好看,喰种不知道吃东西要烧,烤,煮什么的吗?
这下轮到雨宫志悯愣了,这人类的心里素质已经不是强大了,是完全的变‘态。哪有人类吃自己同类的生物的肉而面不改色,还一脸享受的样子?不,应该是挑剔……
………………
墨夜回到家,把一包放糖放进柜子里之后,便是去了实验室。
却是看到柯南正和志保对峙着,墨夜对于这两个人也是颇为无奈。柯南和志保看到墨夜回来,先是一愣,志保先是皱了皱眉,柯南是直接走到墨夜旁边,“话说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还记得你之前在一次银行抢劫案里被枪杀的那个女人吗?”墨夜问。
“就是那个把钥匙给我,被枪杀的那个女人?”
“嗯,她是志保的姐姐。因为组织杀死了她的姐姐,导致志保反抗最后被关起来,吞下了自己带出来的APTX4869,变小后从通风管道跑了出来,倒在了离你家不远的街道上。我正好路过,就把她抱回来了。”墨夜说完看了一眼志保,只见她皱着眉,直直的看着自己。
柯南沉默了……一手托肘,一手托着下巴,做出他的招牌思考动作思考了起来。
墨夜有些奇怪为什么志保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他干什么了?
把柯南“送”出去后,志保便是淡淡道:“你去干什么了?”
“CCG那里有事。”墨夜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你杀人了。血腥味比以往都要重,甚至已经深入骨髓了……浑身气质对于我这种敏感的人来说,变化绝对是巨大的。”志保垂眸淡淡道,藏在后面的小手握得死紧,都用力用得微微发颤。她害怕,她害怕他也会变得和组织里的那些人一样,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黑暗与暴劣深入骨髓,和灵魂深处。
墨夜明白了,是RC细胞的原因!那种天生与人类为敌为食物的敌对气息,就像是一种无形的杀气一般。让志保这种人十分敏感的气息……严格来说,自己这种气息甚至还要比琴酒他们重得多……至于“杀人”,则是因为他刚刚吃了人肉所染上的血腥味而给志保造成的错觉。
墨夜刚想解释什么,便是用喰种敏锐的嗅觉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身子一僵,猛的弯下腰把志保那藏在背后的手抽了出来,摊开手掌,手心早已是血肉模糊。
他忙去卧室翻找医用绷带,熟练得把志保的手包了起来,止了血,消了炎。这一系列动作就好像重复过无数次一般,熟练得,也快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你在害怕。”墨夜看着志保道。
“……没错,我害怕,我害怕你会变成和琴酒他们一样,完全变成黑暗中的血腥杀手……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会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变成这样。现在的你,我完全没有办法和那时候的你重合起来!”志保抬起头,眼中已经聚齐了无数的泪珠,但还是倔强地没有留下来。
她的心理是十分矛盾的,有时候她会毫不顾忌地和小孩子一样,在大街上毫不顾形象地大哭,也会倔强的冰冷地不允许自己软弱,不允许自己哭泣……
听到志保的话,墨夜却是直接愣在了当场。身子直接僵硬地动不了分毫,好似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