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10天就可以了。”叶罹知道莫览的担忧,不过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莫览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我会的。”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一会儿,我和洛殇约好要见面的。”叶罹直言相告。
一股深深的不安掠过莫览那漆黑的眼眸,因为那天洛殇对他说的话,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这次他们见面,他不会又……
看到了莫览那微皱的眉头,叶罹轻声问:“览,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什么。”莫览回神,浅笑着说道,将自己的有心深深隐藏。
吃过早饭后,莫览便去上班了,而叶罹则漫步到新月湖边,等待洛殇。
远远地,杨柳随风飞扬,湖波阵阵泛着波光……
依旧一袭白衣的洛殇潇洒地斜倚在柳树下,淡淡的,若隐若现的笑挂在嘴角。
“殇。”叶罹轻声唤道。
“你来了。”洛殇缓缓地抬头远望。
“一切都恢复平静了吗?”叶罹坐到洛殇的身旁,关切地询问。
“是,梵夜在最后关头放手了。”洛殇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再次听到梵夜的名字,叶罹百感交集。
复杂的心绪在啄食着她的心,自己竭力隐藏的深深的思念在此刻一触即发。
看到了那清澈眼眸中的挣扎与痛苦,洛殇感叹道:“只有你的心,还没有平静。”
“殇,我已经作出了决定。”叶罹强装坚定地说道,是说给洛殇,更是给自己一个暗示。
“薇,对于你的决定,我一向是尊重的,只是希望你可以顺从自己心中的念想。”洛殇那湛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抹黯淡。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可以得到幸福,但是他不会去干涉她的决定。
“殇,你懂我。可是我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叶罹幽然地说。
“你以后要怎么做呢?”洛殇认真地问道。
“我马上要去法国。”叶罹淡然地看着洛殇那充满震惊的眼眸。
“你,难道……”洛殇疑惑地开口。
“不是去找梵夜。”叶罹落寞地否定着他的猜想。
她明白,即使找到了梵夜,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如何去面对这如此困难的抉择。
“什么时候走?”洛殇瞬间恢复了那份冷静。
“两天后。”
“我们一起去。”洛殇抬首仰望碧蓝的天空。
“你也要去法国吗?”叶罹有些不解。
“对,去追忆已经逝去的往事。”话语透露出那悠远的悲伤。
自从那天和梵昊天的谈话后,洛殇便想去法国,感悟他母亲曾经的经历,踏上她足迹所到之处,他想更加靠近她的内心。
也许,他能做的也只有追忆和铭记了。
“好,那一起走。”
希腊,雅典。
徜徉在雅典静谧的,脱离了喧嚣的小街上,梵夜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和轻松,只是心仿若缺失般游离到了那遥远的东方之地。
心中暗想,也许他要永远生活在这样噬人的想念中。
在街边的咖啡厅小憩,品味这浓香的咖啡,沐浴在地中海暖意融融的阳光下,抬首眺望那在高处矗立着的帕特侬神庙,思绪回到了那年。
目光中闪现出一个少女清丽的身影,她向他招手呼唤,她在殿前静静沉思,她回眸对他展现那嫣然的笑容,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成为了埋藏在心底不灭的记忆。
旁边一对希腊夫妇的谈话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你看报纸上,这不是拉?梵集团的总裁吗?”
“是啊,他怎么辞职了?”
“真是奇怪,拉?梵集团在雅典还有好几处分公司呢。”
“你看梵夜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已经住院了。”
“不会是因为儿子的辞职吧?”
“不知道,不过现在拉?梵真的是很混乱,股票下跌的很快。”
“一个月前,我刚买的他们的股票,这下可糟了。”
梵夜在听到刚才的消息时,立即从那夫妇手中夺过了报纸,颤抖着双手,展开了那版面,眉头霎时紧锁,震惊写满了那深邃的眼眸。
“怎么会呢?”悲伤地低声自语道,现在他真正体会到了亲情的力量。
他不希望得到自己父亲这样的消息,还是通过这样的方式。
现在他才了悟,爱之深,恨之切,但这决不是他所期望的,何况他已经抛弃了心中的仇恨。
希腊夫妇用惊异的眼光望着沉浸在悲痛中的梵夜,“年青人,你没事吗?”
“没事,对不起了。”梵夜颓然地放下了报纸,悄然离去。
“您好,希腊航空公司吗?”梵夜掏出手机,急切地问道。
“是,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请帮我订一张去法国巴黎的机票,要最近的。”
“好的,请稍等。”
叶罹和洛殇长谈之后,便回到了家中,着手准备出国的事宜。
在卧室中,叶罹在整理着自己的论文材料,她希望把自己的第二篇文章带个德克教授。
翻找了整个书桌,叶罹还是没有看到那个装有论文的牛皮纸袋。
这时,吴妈来打扫房间。看到叶罹在不停地找寻什么,轻声问:“小姐,在找什么?”
“哦,吴妈,我以前放在书桌上一个牛皮纸袋,不知怎么了,突然不见了,您有见到过吗?”叶罹直起身,耐心地向吴妈询问。
闻言,吴妈陷入了思考中,瞬间她高兴地笑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您收拾东西,将牛皮纸袋放在了书桌边上,先生看到了,说这是很重要的论文,怕弄丢了,所以放在他的书房里保管了。”
叶罹安心地长舒一口气,果然,还是莫览的心思细腻,连这样的小事都为自己考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