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夜不顾手上的伤,不让任何人靠近,终于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叶罹急切地问,担忧在那清澈的眼眸中流转。
他在此刻依旧牵动着她的心,他依旧是她心底的惦念。
“总裁,他伤的很重,手上鲜血直流,你去看看他吧。”简凡心痛地说,他了解梵夜的痛苦与无奈。
“那与我无关。”叶罹强忍着心中的担忧,淡漠地回答道。
“我知道,总裁伤了你的心,可是他自己也异常的痛苦,你不去的话,他会死的!”简凡大声呼喊道。
他了解梵夜,他知道叶罹对于他的意义。她就是他生命里的阳光,是她将他带离了黑暗。
梵夜那绝望的眼神是他前所未见的,他那全身散发的冷厉与无奈深深地刺痛了他。
叶罹站了起来,急速走过简凡身边,正当简凡以为她将要放弃梵夜之时,“他现在在哪?”她幽然地问。
“在家里。”简凡欣喜地回答,目送着叶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嘴边勾起了那淡淡的笑容。
叶罹急速地离开了办公室,冲出了大厦,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向梵夜的别墅赶去。
她的心十分忐忑,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
她应该怜悯他,怨恨他,还是谅解他……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梵夜的家门外。
外面的大门没有上锁,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幽静恬美的红色蔷薇花,那淡淡的花香弥散在空气中,点燃了心底的一抹别样的思绪。
跨过这片花园,就来到了房门前。
依旧没有上锁,轻轻拧动,叶罹走进了房内。
那通体淡绿色的房屋色调,那楼梯旁的青翠色的玻璃隔断,那墙角处插放的蔷薇花……
一切都让叶罹回忆起那两年多的快乐时光,往事又在脑海中一幕幕地重演……
但是她马上收起了那份思绪,向楼上走去,在她的心底到底对此时的梵夜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她亦没有答案。
可是她没有办法不去担心他,习惯是有惯性的,在她听到简凡说梵夜晕倒的那一刹那,她真的有马上奔到他身边的冲动。
在那一刻,她似乎已经将一切遗忘,忘记了梵夜带给她的伤痛,忘记了梵夜要伤害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忘记了梵夜将她当作交易的砝码,只是本能为他担忧,只是本能地要守护在他的身边,只是本能地为他心痛,只是本能地……
无法理清自己复杂的心绪,叶罹轻轻地推开了一间房门,没有梵夜,失望顿生,她退了出去,无意中看到了门把手上系着一条装饰坠。
她想到了那年他们同游希腊时,在克里特岛上看到了当地精美的手工艺挂坠,他一下子买了30个,说是以后作为家里的装饰。
她只买了一个,就是镶有橄榄石的挂坠,橄榄石是她的最爱。
不过后来梵夜却说:“我用那30个换你的一个。”
“不换!”坚决地语气。
“换吧,你没有损失的。”某人死皮赖脸地央求道。
“不换!”她的脸上明确地写着“没有商量”几个大字。
“好,不换是吧。”梵夜狡黠地笑着。
“你还给我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那是我送给我女朋友的定情信物,即使你恨我,也请你不要这样……”某人在尽情地演出着。
马上引来了众人的围观,“真是的,都已经分手了,怎么还这样为难自己的前男友呢。”
“他真的是太痴情了。”
“把东西还给他吧,留着东西也挽回不了感情的。看开一些。”
叶罹最后无奈地举白旗投降,她第一次觉得梵夜是这样的有表演天赋。
看着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整整三天让他露宿在地面上……
叶罹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却是那样的纯净,那样的恬美。
她立刻走过楼上的房间,匆匆扫视那把手上的挂坠。
突然,那枚绿色的橄榄石挂坠闪动着光芒,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只见那宽阔的房间内的摆设竟然和自己塞那河边的公寓一模一样。
梵夜则静静地躺在那靠近里面的大床上,旁边放着那个维尼熊。
他的身子深陷在那柔软之中,那漂亮的眼眸紧闭,眉头微锁,愁绪满布,那性感的薄唇干裂发白,那原本俊美的脸庞由于失去血色而苍白无比。
那手上的厚厚的纱布,那印出纱布的殷红的血迹,灼伤了叶罹那清澈的美目。
心在此刻如撕裂般的疼痛,他又伤害了自己,还记得那次他为了她而捣碎了一个古董花瓶而……
叶罹坐在床边,泪滴滴滑落,她为他心痛。
轻轻地抚上了那紧皱的眉头,眼底温柔之色尽现,“夜,很疼吧。”
不敢触碰那受伤的手,只能无奈地看着血渐渐渗透,仿如滴在了自己的心上。
“水……水……”梵夜艰难地呢喃道。
叶罹马上倒了一杯水,慢慢地扶着梵夜的脊背,将水送到他那皴裂的唇边。
随着那清水流入那干涩的喉咙,梵夜的意识渐渐地清醒,在看到叶罹的一刹那,那暗淡的双眸顿时焕发了那愉悦的光彩,“罹,是你。”
梵夜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幽然地说:“我以为你会离开我。”
下一刻便不顾自己那受伤的手,将叶罹牢牢地拥在怀中。
感到梵夜那轻微的颤抖,难道他在恐惧什么吗?
叶罹没有马上挣脱,反而担心他的伤,“小心你手上的伤。”
闻言,梵夜将头靠在叶罹的耳畔,点点的希望在心中油然而生,缓解了那身体上的伤痛。
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为什么这样伤害你自己?”叶罹柔声地问道。
“我不能没有你……”梵夜一遍遍地在叶罹耳畔轻声呢喃着,似有诉不尽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