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口中呼出的灼热的气息和他浑身散发的淡淡的龙舌兰的气味,叶罹依旧冷静,没有一丝波动。
看着她的冷静,他对她更加好奇,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是故作镇静,还是……不过无论怎样一会儿就会有答案了。
“凭你?”梵夜不相信她会有如此能力,语气中透着不屑。
叶罹没有反驳,只是退离他身前,拉开书包,从中取出支票夹,快速地将它填好,然后撕下支票,递给他,说:“这是3000万,你派人去法兰西银行去取,我在这里等着你放人。”坚定的眼神让人无法置疑。
梵夜震惊于她显露出的摄人的气势,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不是退让恭敬就是谄媚逢迎,但是眼前的女孩在一瞬间就将原本自己所处的被动地位扭转,现在他们之间成了对等谈判的双方,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深邃幽暗的眼眸发出凌厉的光,推开了叶罹的支票“你想的太简单了,3000万远远不够,只是直接的损失,后期的负面影响不可估量,他让我们损失了大量的客户。”他在陈述事实,他在等着她的反映。
他失望了,他没有在她那恬淡清丽的脸上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惊慌,无措。
“多少,你开个价。”叶罹冷冷地开口,她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早有心理准备。
梵夜冷笑,“至少3亿。”
叶罹似乎早就预想到一般,静静地说:“给我时间,三天后交给你。”
一旁的若惜早已陷于震惊之中,“叶罹,你哪有那么多钱啊?让我自己解决好吗?”她不想给叶罹带来那么大的困扰。
叶罹回视一笑,“相信我,我一定救你出去。”
“可是我等不了三天,怎么办呢?”梵夜幽然开口,他要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叶罹从容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她做我的情人,替父还债。”细长的手指指向若惜,狭长漂亮的丹凤眼却直直地盯着叶罹。
听闻此言之后,若惜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我,我……”脸上写满了犹豫与恐惧。
虽然梵夜很有魅力,可是他的冷酷也是闻名在外的,若惜不想将自己就这样交付给这样一个人。
叶罹有些茫然,怎么会是这种要求?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若惜受到伤害。
正在她极力地思索对策之时,梵夜潇洒地挥手,“算了,我不喜欢犹豫的女人,你救不了你的父亲,他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冷冷的声音在此刻是如此决然,仿若地狱之音。
若惜的脸上写满了悔恨,马上央求道:“我愿意,我愿意!”
“晚了,我不愿意了,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梵夜没有看向她,只是迅速转身,向卧室走去。
叶罹知道拉?梵集团的势力,在此时讲法律,人权,道义,善心是幼稚的,她只有一搏,因为她潜意识里感觉他此番要求并非出自真心,这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等等。”
梵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有些玩味地看着叶罹,“怎么?”
“要怎样才能放人?”叶罹希望自己的设想是对的。
梵夜再一次靠近她,“你对朋友的友谊让我很感动,可是友谊在许多时候是脆弱的。”眼神复杂地凝视她。
“你想怎样?”叶罹冷静地问。
梵夜叹了口气,嘴角挂上了幽然的笑:“你想帮助朋友,那好,以身相许。”
叶罹没有惊慌,只是淡然地回答:“希望你不要反悔。”
若惜惊慌地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她拉住了叶罹的手,摇着头急切地说:“叶罹,不可以!不可以!”
叶罹握住了她的手,恬淡的笑容挂上嘴角,“没关系,你放心。”
“不,不能,我代替她可以吗?我求你。”若惜泪流满面地乞求梵夜。
“可以,不过那就别想救你的父亲,朋友,父亲,你选择吧。”梵夜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若惜瞬间有些犹豫,但是她马上决定不能伤害她最好的朋友,
叶罹不应为自己牺牲那么多。
未等她开口,叶罹抢先回答:“不用选了,放了她全家,希望你说话算数。”
随后温柔地看着若惜,目光传递着安慰与理解。
梵夜的心被震撼了,她的冷静,她对待朋友的真诚,她如此地为他人设想……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
一丝促狭的笑闪过那俊美的脸庞,“那好,就在今天吧。”梵夜贴近叶罹,魅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叶罹只是自若地直视那深邃的眼眸,“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守信呢?”现在的她依旧头脑清晰,她的付出要有价值才行。
梵夜缓缓地扬起自己的手,随意地一挥,几个彪型大汉便散开,解除了对若惜的钳制。
一得到自由,若惜立刻奔至叶罹面前,“叶罹,不要,我求你,不要!”她不忍心看到叶罹为她而付出自己。
叶罹轻柔地搂着她的背,安慰道:“若惜,别哭了。我不在乎的,没事。”
梵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对,她是那样的清丽脱俗,那样的纯洁空灵,那样的出尘高雅,她说不在乎,到底是为什么?
他第一次发现一个人如此的难懂,他看不透她。
梵夜一把搂过叶罹,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脸埋在她的发间,叶罹身上散发的自然的蔷薇香,让他感到如此清新,不同于其他俗艳之人的人工香水般的浓艳,庸俗。
若惜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不,不可以!”
梵夜抬起头,冷厉的光扫向若惜,“把她带出去,放了她们全家。”
然后附在叶罹耳边,幽幽地说:“我是守信的,现在轮到你了。”
梵夜眼中闪动着不为人察觉的渴望,他已经分不清这种渴望是由于自己想了解她,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由于想得到她,抑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