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温聿挡在洛娆身前,皱着眉头看黑衣人的动作。但凡被疾风打到五米以外的,都转而攻击百里墨岑。此时他们这边只剩下原来一半的人。
目标不是菀儿吗?
洛娆听见他的话,也四处观察了下,忽而被一道光闪了眼,定睛望去,百里身后的树林里银光忽明忽暗,是箭还是暗器?“百里小心!”
百里墨岑转过身去,将手里的剑掷向银光闪烁的地方。有惨叫声传来,银光灭了。他刚解决完树林里的杀手,没注意一个黑衣人已经举剑冲到身后。洛娆一心都在百里身上,见此想都不想就扑过去,黑衣人看见她却满眼惊惧地移开剑。
百里墨岑才要转回来,就感觉被什么重物靠上了。下意识要甩开,可闻到熟悉的香味,急忙伸手去接住她滑落的身子,“
“菀儿!”温聿飞奔而来,他只顾着前面的杀手,却没看到菀儿冲向剑口。
洛娆动了动自己血流不止的脚踝,当即疼痛刺骨,揪紧百里的衣袍,下唇咬得出血。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埋在那人怀里低声呻吟。
“孟轲,驾车。”
“是,公子。”孟轲用力一甩马鞭,撞开来不及躲闪的黑衣人,顺便将一旁手足无措的良景拉上马车。他第一次见公子这样的脸色,就像要毁天灭地一样。
虽然及时避开要害,但凛冽的剑气依旧划伤了公主。四周的黑衣人均面露忧色地看着那个出手的人,殿下下了死令,不得伤公主分毫,如今他的命是保不住了。
温聿解下洛娆的鞋袜,一道三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色鲜艳,没毒。简单地止了血,看着缩在百里墨岑怀中一动不动的可人儿,面色发冷。
但凡伤了菀儿之人,皆要付出代价!
“洛儿乖,莫伤了自己。”解放了她的下唇,洛娆在他颈间急促的呼吸,想来是疼极。肩膀忽然传来剧痛,百里墨岑搂紧了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马车在死一样沉闷的气氛里疾速到达了公主府。百里墨岑把人放到药房的榻上,正要离开却被她抓住袖口。
“百里夫君。”她也不喊疼,就这么看着你,泪水浸过的杏眼波光潋滟,柳眉微蹙,咬伤的下唇还泛着血丝。
心里莫名塌了一角,再看她的眼神已经疼惜许多。如玉的指拂去她唇上的血,轻柔地将人揽进怀里,“别怕,我陪着你。”
洛娆依赖性地揪着他腰间玉带,埋进他胸口闷闷应了声,唇边微不可见地扬起笑。
仿佛没看见床上相拥的两人,温聿冷着一双墨瞳,来来回回地给她止血包扎,扎针熬药,也不让川芎插手。
待洛娆喝完最后一碗药,终于在药性发挥后昏昏沉沉睡去。
“都出去吧,菀儿失血过多,需要静心修养。”温聿把房里的人都赶出去,带上药房的门,“为了方便伤口恢复,这几日都住在这里。”
良景听他的话,明白是要自己之后留在云莲园看护,当下点头道,“奴婢这就去把公主换洗的衣物拿来。”
“不必。”百里墨岑叫住要出门的良景,“洛儿与锦竺公子虽有婚约,但尚未成亲,长久夜宿有欠妥当。严卓,带人去将碧禧苑的东厢打扫出来。”
“小的明白。”严卓恭敬地行完礼,领着良景退下了。
“严管家,国师大人要亲自照顾公主吗?”
“兴许是吧。”严卓摇着折扇走在前面,想起刚才所看到的,不禁叹息。
伤口这么深,公主殿下今后只怕要有后遗症了。
那样翩若惊鸿的舞姿,得以见过一次,也是人生之幸。
温聿望着日光下的百里墨岑,双手握拳,关节发白,又是这种理由,若不是他提议将婚期定于七月,他与菀儿四月底即可完婚!
“公主就麻烦锦竺公子照顾,吾有些私事要处理,先行离开了。”
“要处理就处理干净,别拖泥带水连累菀儿。”今天的刺杀明显是冲着百里墨岑去的,虽然菀儿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菀儿自毁!
百里墨岑停下脚步,语气淡淡的,颇有几分无奈的凉薄之意,“我也希望能斩草除根。只是世间人事总要算几分情义,即使是毫无意义的。”
情义么?看来主使行刺之人与其有着莫大的联系。直到百里墨岑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温聿才吩咐道:“川芎,去查查以银色龙爪为标记的组织。”说到情义,不是凤潇肜就是百里舒,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凤潇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