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品血
一个小厮牵走了奄奄一息的大叫驴,二个小厮抬来一桶沸腾的麻油。他们后面跟着二个抬着食案之人。食案中摆放着各种调料。
麻油热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避之唯恐不及。
侍者将一个长柄竹舀子递到“点天灯”手上,等开过膛、剖过肚、献过祭之后,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取心肝、脏腑、生肉、血子、骨头浸于麻油之中,等烫熟它们再沾调料食之。
“痛快!痛快!老子痛快死了!”“点天灯”一手执长柄竹舀子,一手持匕首。他说话时不停地用匕首的一面敲打自已的裸露的胸脯。“让老子亲自动手吧!老子不亲手挖出这个‘水贼’的心肝来不解恨呀!”
“嚯!嚯!嚯!”喽啰们兴高采烈,大喊大叫,表示支持。
“施刑!开膛!”“点天灯”手中的刀尖抵住薛诗华颈下正中胸骨,然后发力。
“啊!”薛诗华发出一声惨叫。刀尖向里穿刺,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如同泉涌。
“老子要让你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谁欺负老子,老子就点他祖宗八代天点!就让他子子孙孙当大虎神的祭品!”“点天灯”踌踌满志,从容自信。
“嚯!嚯!嚯!”
“大虎神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子,铜鼓打得再响一些!老子要喝血啦!”“点天灯”兴得手舞足蹈。
“咚咚咚!卓照、照卓照。卓整照而卓整照。且整照而卓整照。且整照而卓整照。——”
在铜鼓的震耳欲聋声中,“点天灯”用长柄竹舀子接血,接了一些血后,他迫不及待地将之一饮而尽。“好喝!好喝!确实好喝!二当家、三当家,你们也来尝一尝!”他盛情邀请,慷慨割爱。
“口子再开大一点!”“活剥皮”从“点天灯”手中接过长柄竹舀子和匕首之后嫌血流不充沛,他要进一步地解剖薛诗华。
“啊!”薛诗华痛晕过去。
“这个‘祭品’过于秀气!不知他的血是否像女人的血一样——淡而乏味,充满秽气、腥气!用这种另类的人祭祀大虎神,也许他会责怪我们呢!”“开口笑”有所担心,便说道。
“三弟,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仔细品味了他的血后,发现里面有一股牛骚马腥味儿!你甭管他秀不秀,他是一个老贼,对啵?!其他不说,光这些牛骚马腥味儿就会让你的心儿成为贼贼的家伙,叫你变成一个偷香窃玉的老贼!哈哈哈!”“点天灯”边大笑边拍了拍“开口笑”的宽大、结实的肩膀。
“味道怎么样啊?!”“开口笑”延颈探脑,眼睛盯着长柄竹舀子底部,边观察边问道。
“像獐子血的味道!”“活剥皮”抹了一下嘴巴后认真地说道。
“让我来尝一尝!”“开口笑”手持匕首往里死捣。血顿时如水银泻地一般,异常壮观。
“啊!”薛诗华痛醒了,他痛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我尝了!我觉得这血的味道不像獐子血的味道!”“开口笑”终于笑了。之前,他是一直皱着眉头、不苟言笑的。
“那它像什么?”“活剥皮”不解,便问道。
“像一本古书的味道!也类似于马王堆出土文物的味道!里面具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迂腐、霉烂、酸败之气!真的不好喝啊!他是一个怪人!连血的味道都与别人不一样!”“开口笑”面现鄙视之情。他真想朝长柄竹舀子里的残存的血液啐一口唾沫。
“血中有没有我女人的味道啊?!”“点天灯”摸了一下大秃头后说道。脸上挂着一副尴尬的神情。
“这个!”“活剥皮”就此打住,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急得抓耳挠腮。他的这只手上的手指五个只剩下三个。另外二个被自制的土炸弹炸掉。他的青面上伤痕密布,如同患过天花一般。
“尊夫人的血我们可没有尝过,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啊!”“开口笑”实话实说。
“我觉得他的血中有我女人的血的味道!此外还包含她身上的特殊的气味!这个真令人烦恼!这个真叫人不痛快!”“点天灯”紧锁眉头,一脸的苦相。
“大当家的,杀了这厮后味道、气味就彻底地消失了!”“活剥皮”伸出手掌做了一个杀头及剥皮的动作。
“他这个‘水贼’,他这个‘狗啰啰尾巴’,怎么会有尊夫人的味道呢?!莫非他们相交时正值尊夫人的经期,夫人的血味、气味便跑进他的身内?!”“开口笑”猜测道。
“是啊!是啊!他们通奸了!他的血中具有我女人的血的味道;他的血中还包含我女人身上的特殊的气味!”“点天灯”狼狈不堪,他急出一身豆大的汗珠。
“那就赶快动手吧!”“活剥皮”从“开口笑”手中抢走长柄竹舀子和匕首。
“大虎神!信徒‘点天灯’将这个‘水贼’献给您,请你摘掉我头上的‘绿帽子’吧!信徒可不想当‘王八’啊!”“点天灯”跪到地上,向挂在洞壁上的一张巨大的虎皮祷告。
“活剥皮”抢先一步正准备剥皮时,岂甘落后的“开口笑”用一截檀木棍子撬开薛诗华的嘴巴。
“啊!痛死我也!”薛诗华叫道。
“咚咚咚!卓照、照卓照。卓整照而卓整照。且整照而卓整照。且整照而卓整照。——”
“我的父亲大虎神!请你救一救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吧!”“点天灯”双手合十,向他祷告。祷告之后向他磕头。他三磕九拜,忙得不息。喽啰们则跟着他的节奏不停地叫喊。
“嚯!嚯!嚯!”
“大虎神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诗华!诗华!诗华哥!诗华哥!”薛诗华的生命危在旦夕,在千钧一发之际,林氏急冲冲地赶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点天灯”满脸惊愕的表情。
“活剥皮”和“开口笑”停止施刑,他们转过身来,面对这个不速之客。
林氏依然一副村姑的打扮。她穿的衣服、鞋袜与昨晚置身木桶中在谷池中玩耍时一样。发型也一样。
“我的好可怜的诗华哥!”林氏走到薛诗华身边伸手轻轻地拔掉插进他喉咙管里的一根檀木棍子,然后伸手去解绑着他的绳索。一边解一边哭。
几个喽罗见状,立马上前阻止她。
林氏达不到目的,就伸出双臂试图将他的头抱入她的怀中。由于他高大,又被绑着,所以她无法达到目的。
“夫人,你的手怎么会成这样啊?!”“点天灯”的心揪得紧紧的,浑身上下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他挥了一下手,让“巫师”停止打鼓。
林氏的一双手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一双白骨爪儿。它们上面的皮肉不知何时消失了。没有皮肉,不等于说没有鲜血。鲜血正“叭嗒、叭嗒”地落到“虎口”“下颚”之上。血进“虎口”,有去无回。它的“舌头”伸来绕去,舔吸这些难得的意外的仙露。
“这皮剥得比我还干净啊!”“活剥皮”自言自语。脸上现出一副深表佩服之情。
“也许她的骨头没有我手中的檀木棍子结实!”“开口笑”笑着说道。说罢,他双手玩弄另一根檀木棍子。脸上充斥自大、轻蔑的表情。
“你为了来救他,连一双珍贵无比的手都不要了,难道你疯了?!”“点天灯”的狂妄不可一世的精神被她的勇敢打倒,他的说一不二的淫威也轰然倒下。说罢,他蹲到地上,然后双手抱头。此时,他痛苦极了。
“惠贞!”薛诗华的声音不比蚊子的叫声高。
“他竟然知道她叫惠贞!”耳聪目明的“点天灯”越发痛苦。
“惠贞!我不怕!”薛诗华咬紧牙关,竭尽气力,试图昂起头来。
“哥,你是好样的!”林氏含泪点头表示同意。
“******,她还喊他哥!”“点天灯”急得捶胸顿足。此时他悲剧交加,痛不欲生。
“惠贞!我正在受刑!”薛诗华笑着说道。他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此时,他没有一身蓝粗布做成的“短打”服装遮丑,并不感到羞耻。
“哥,我看到了!”林氏又朝他点了点头。此时她泪流满面,如同一个极度悲伤之人。面对酷刑加身的爱人,她怎能介意他是一个裸体之人啊。
“惠贞!不要悲伤!诗华曾经这样伤害过无数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鱼虾蟹鳖,尤其是鱼虾蟹鳖!它们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它们也有爹娘、兄弟、姐妹、子女啊!现在让我感受一下它们当时的痛苦、悲伤、绝望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啊!惠贞啊,你不希望我这个大恶人一辈子逍遥法外吧?!”薛诗华胸中的柔情似水一样。
“我也是一个大恶人,我伤害过花!也伤害过蝴蝶!”林氏悔恨不已。“我也应该受到惩罚!我惩罚了我自已!”
“惠贞,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啊?!”薛诗华双手小心地托起她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小手。
“他们用绳子捆住我,把我投进地牢中,不想让我来,我偏要来!”林氏脸上显出一副倔强的神情。
“这是一双绣花的手啊!”薛诗华心痛极了。“他们为什么不让它自由啊?!”
“因为他们是一群狠人!他们犯下的罪恶比我们多一万倍!如果他们有本事、有机会的话,那么他们会让地球上的其他人都变成牲口!他们会让地球上的牲口都变成他们的食物!飞禽走兽,是他们频频练习射击技术的众多的靶子;鱼虾蟹鳖,是他们观察、试验、欣赏弱肉强食的一群玩物。至于花草树木,他们可以随意糟蹋。这些罪恶的勾当,他们天天无限制地重复,贪得无厌、乐此不疲!我们碰到了他们,有什么办法呢?!”林氏口齿伶俐,一会儿就说了这么多话。
“他们是我们的天敌啊!也是一切善类的天敌啊!他们在这个世上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惠贞啊,我不恨他们!你恨他们吗?”薛诗华说罢长叹一声。
“我恨他们!”林氏气得咬牙切齿。“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幸福!毁了我的家!”
“惠贞啊,不要恨他们!他们也是一种工具!是食物链的一端!惠贞啊,你要恨就恨我吧,我没有他们强!我的心却比他们的心大!呸!”说罢,薛诗华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水。
“妈的,遇到了二个疯子!”“点天灯”此时弄不清他们是人还是鬼。
“看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活剥皮”翻了一下白眼珠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他们是一对通奸犯,是一对发情的坏鸟!”“开口笑”说罢,又嚼起酸蘑来。
“‘点天灯’,老子想死了,快来施刑吧!哈哈哈!我看到我的灵魂在小南湖上飞翔;我也看到我的墓地在我的家乡月亮岛上!来吧,施刑吧!别怕!老子要当土匪不会比你差,因为我比你聪明,勇气也比你大!”说罢,薛诗华又昏了过去。
“那就成全他吧!”“点天灯”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依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三弟,你去动手!”“活剥皮”有一点儿胆怯,便指使他。
“还是你来吧!这东西是一个怪物,是一个魔,由你这位远近闻名的‘老道’处置较好!”“开口笑”边说边后退。
“还是让老子亲自动手吧!就算他是一个白骨精,老子的金箍棒也要打他!拿刀来!开膛!”“点天灯”站起来说话,最后吼道。
“‘点天灯’,连我一起开吧!”林氏张开双臂挡住“点天灯”并且用身体护住薛诗华。双手上的冒着热气的鲜血如同二朵被薄雾笼罩的盛开的玖瑰。
“既然你也想死,那么老子就成全你!小子,快把铜鼓打得咚咚响,我好久没有听到它的让人激动万分的声音了!”“点天灯”发话之后,铜鼓立马发出悲壮、激昂的声音。三四个喽罗一拥而上,将林氏连推带拉,押送到另一颗“虎牙”前。然后将她绑在上面。这一颗“虎牙”与绑着薛诗华的“虎牙”相隔二颗“虎牙”。
“一次给二个人开膛,老子以前从来没有干过!他们是一男一女,是一对偷情的坏鸟,是一对大胆的‘水贼’,给他们开膛,真过瘾啊!真解恨啊!”“点天灯”边说边在自已的大腿皮上备刀。说罢,便用刀尖挑开林氏的长褂领口。接着他要挑她的白色绣着红牡丹的肚兜。
刀尖插进白色的胴体,鲜血如同怒放的玖瑰。
“诗华,我要跟你一起飞!诗华,我要跟你葬在一起!啊,诗华哥,我成了小南湖里的小龙女了!啊,诗华哥,我们的在月亮岛上的墓地上生出了连理枝!啊,诗华哥,湖里、岛上我们比翼齐飞!啊,诗华哥,我好开心啊!啊,诗华哥,我好幸福啊!”林氏如入梦境一般,她又蹦又跳,大吼大叫。
“咚咚咚!卓照、照卓照。卓整照而卓整照。且整照而卓整照。且整照而卓整照。——”
“真是一对怪人!”“点天灯”拔出刀子,然后贪婪地舔吸刀锋上的鲜血。“味道又咸又腥。咸味像盐,腥味像蛇,并不可口啊!”
“美人的血都是这样,有点儿冷,有点儿狂!”“开口笑”咽下酸蘑后说道。“想美人的糊涂心思时不如嚼一根酸蘑来得实在!”
“我‘活剥皮’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他们这样不怕死的人!把他们的皮剥下后,填上草,然后将皮草人放在庙里。用它来镇山上的奸夫****、牛鬼蛇神、妖魔古怪!”“活剥皮”说罢,朝空中打了一记响鞭。
“点天灯”正要行刑,外头突然有人高喊一声。
“雷保长送上贺礼一份!”声音高亢,理直气壮。声音来自于陌生人嘴中。
“老子杀人也要庆贺?!”“点天灯”皱起了眉头。他住手之后将长柄竹舀子扔给身边侍者。
“你们可不能‘肥猪上门当狼打’啊!”外头人理直气壮地为自已的行为辩解。
“是谁在这儿瞎嚷嚷?!”“点天灯”迈开大步朝外走去。
“活剥皮”、“开口笑”紧随其后。
“你是谁啊?!”“点天灯”厉声地问道。
“我是夏保长、夏华庭的管家夏华田!”两鬓斑白的老人一副卑躬屈膝、抖抖呵呵的模样。
“我们正在行祭祀大礼,你来干什么啊?!”“点天灯”愁眉未解、怒气未消。
“我是夏华庭帐房先生,他叫我送来一担贺礼!你瞧,全是货直价实的黄金和纹银啊!还有珍贵的丝绸、毛皮和药材!好酒也带来了几罈!”夏华田指着一行挑伕身边的担子笑着说道。
“庆贺什么啊?!我有何喜事啊?!”“点天灯”指着他的鼻子声色俱厉地问道。
“庆贺大王娶了新夫人啊!”夏华田送上一杆旱烟,试图阿谀奉承他。
“娶夫人?!娶什么夫人?!”“点天灯”瞪大的眼睛如同大红枣一般。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的夫人不是我家老爷帮助你说合你才娶到手的吗?这事烧窑汉子雷仁声可以作证!为了帮您讨到这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雷仁声不惜兄弟之情与兄弟闹翻了脸!这些事情都是我家老爷跟老朽我说的!您不信,就去问他!”夏华田急于将旱烟送到“点天灯”嘴中。
“是烟土吗?!”“点天灯”垂下眼皮、嘟着嘴后看了他手中的旱烟一眼。
“是自家产的上等的烟丝!我家老爷一直舍不得抽,说要孝敬您!这一次,我一起将它们带来了!”夏华田指着放在远处的绸布包裹说道。
“谁稀罕啊!在老子眼中,他夏华庭不如一只臭虫!”“点天灯”脸上充满鄙视之情。
“讲是这样讲啊!官不打送礼人,大王多少把我家老爷一点儿面子吧!”夏华田垂下手臂,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我捻死他夏华庭像捻死一只臭虫!”“点天灯”一只手做出捻虫的样子。
“是啊!是啊!夏华庭在这一带算什么?!在这一带,天是您大王的天,地是您大王的地,山是您大王的山,水是您大王的水,您就跟皇帝一样啊!实际上,您比皇帝还要自在!想上朝就上朝,想不上朝就不上朝!您的后宫比皇帝的后宫大几千倍、几万倍!方圆百里的女人,只要您看上她们、想和她们睡觉,她们哪个敢不听您召唤和使唤啊?!除非她们吃了豹子胆啦!”夏华田语气激昂,胆子越来越壮。
“你这个老人家长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啊!”“点天灯”说罢,点头表示叹服。
“假如我给夏华庭面子,那么他怎么孝敬我啊?!”“点天灯”从夏华田手中接过金锅玉嘴的大旱烟。
“点天灯”肯抽烟了,喜得夏华田如同一只猴子一样围着他直蹦直跳。
“该死的东西!都是属算盘珠的,不拨不动!你们为何还不给二大王、三大王上烟啊?!”夏华田指着身边的伙计厉声骂道。骂罢,他转嗔为喜,如同一心要讨主人欢喜的哈八狗一样,他重新围着“点天灯”来回转动,边转边说道:“我家老爷听说大王您最近要去县城拜会县尉,他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份礼品!礼品不薄,肯定能拿得出手!虽然自古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俗话,但是自古也有‘民不和官斗,穷不如富斗’的古训啊!官字二个口,世上它最大,凡事得让一让它!是啵?!大王!”他侃侃而谈。
“老子去拜会他?!老家伙你搞反了!是他邀请我再一次去他府上做客!要不是老子看上他的年轻貌美的第七房姨太太,老子才懒得理他呢!是不是啊?!二弟!三弟!”“点天灯”目中无人,傲慢极了,俨然是一个自封“老子天下第一”之人。
“他们都是读书人!和我们说不到一块儿!不过,在喜欢女人、吃喝、打牌、衣服这一方面,大家还是谈得来的!具有共同的爱好!”“活剥皮”手中的鞭子在夏华田眼前直晃,吓得他浑身直哆嗦。
“县尉的姨太太要睡,皇帝的妃子也要睡!我们大王迟早要进京城当真皇上的!那个道光皇帝是一个什么东西啊?!如果没有一个好祖宗,那么他也许现在不如我呢!身为皇上,不和虎狼在一起,像我们大王一样,那他与裙钗女人有何不同啊?!”“开口笑”一副愤世嫉俗、玩世不恭的模样。
“啊!居住在京城里的皇帝老佛爷,老朽从来没有见过他!假如大王要去拜会他,那么我回家后立即就叫我家老爷准备一份厚礼送他!”因为恐惧,夏华田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不停地颤抖。
“俗话说‘要劫劫皇杠,要睡睡娘娘’。假如老子有睡娘娘的兴趣,那么老子就去拜会他!这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说心里话,老子还是想呆在宁县这一带,在这一带生活自由自在!那些皇娘未必比宁县小花园里的窑姐有趣、有味,是不是啊?!二当家!三当家!”“点天灯”回过头问道。问罢,哈哈大笑。
“各占山头一只虎!他皇帝老儿也有不如你的地方啊!”“活剥皮”抢先一步答道。
“皇帝老儿算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吃死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他哪有我们大王英武、正派、义气啊!”“开口笑”褒贬分明。
“哈哈哈!礼收下了!和你家老爷交一个朋友!老人家想留下吃饭的话,随便!有好酒、好菜等着你呐!”“点天灯”说罢,扬长而去。折腾了半天,他觉得有一点儿累了,他要回到他的“后宫”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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