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在台上,没有华丽的服装,没有造作的噱头,有的也只是静静地歌唱。低沉的男音,配着细腻的女音就像是最完美的音符,最动听的音乐,悄悄拍打着你我的心。
泪水在眼里打滚,心像是掉落深渊,有的只有急速下降耳边呼呼的风声,东东,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及最终心咔擦摔碎的声音,
底下雷鸣般的掌声听不到,舞台上校领导激昂的讲话听不见,一气儿都是模糊的。更不要提角落里那炽热的眼神。
“林夕,真的是感谢你们,你们表现的都很不错。怎么样,今天晚上我做东,大家出去吃一顿怎么样?”部长哈UN卡UI得拿着稿子轻拍着她。
也是,第一次领导这么样的大型活动,自己这个总策划人,好说歹说心里也是蛮有成就的,好不容易圆满成功了,现在正好想大家出去庆祝一下的。
杨文站在一旁,看着发呆的林夕,皱了皱眉。
阿迪,下次吧,今天……”
“去呀,我要去!部长请客,哪还有不去的道理?”林夕一下子回神,笑嘻嘻的对着部长,部长咧了咧嘴,对俩人这截然相反的表情半天还是难以消化。
“不行,真心话不好玩,我们要她大冒险!”
“哎呀,我不要!”女生娇嗔着大喊,身旁的人都在一旁起哄着儿。
夜晚,到了夏季就像是另一个意义上的白天。或者说,他是比白天更显得热闹,也不夸张。白天,街上冷死半个驻足观看的人都没有,来去匆匆的也只有行人,以及他们脸上对这等燥热天气的不耐烦。可是晚上,一整条街上,所有店面都开着,灯火通明,顾客也都是络绎不绝。烧烤摊上,已经坐满了人。起哄五桌是被部长全部给包了下来。
“来,来,为了今天的胜利,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部长站在白色的大靠椅上,激动地捧着啤酒,举在头顶,示意大家嗨起来,底下一片喝彩。
一旁,林夕捧着酒瓶一杯一杯的狂喝着。相比其他桌的热闹,这一桌完全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明明一桌8人,剩下的四个人都以各种理由离开了。此刻雪妮和凌翔俩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剩下的俩人。
“你别喝了!”杨文一把拽下林夕手中的杯子,因为剧烈的动作,杯中的大部分酒都已洒了出来,洒在了彼此的手上,手上一阵儿冰凉,却也敌不了心里的寒冷。
林夕盯着杨文,死死的盯着,许久。
泪水不断地在眼里打转儿,终于像是不会决堤的水坝一样,满满的委屈全部溢散了出来。杨文愣了一下,轻轻地拍着林夕的背,心里一阵儿酸楚。
“我心里难受,你让我喝好不好?文儿,好不好,好不好?”
声音轻轻的呢喃,像是瘙痒着杨文的心,“文儿”,已经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小声呢喃 使他忽然想起了从前。
自己轻揉着夕儿松软的头发,她就会害羞叫自己文儿的模样,忽然想起,她做错事,向自己道歉时,就会讨好般的模样……思绪被拉到从前, 手上的力道也就慢慢松了下来。
林夕立即将接过杯子,一杯一杯的喝着。雪妮和凌翔悄悄地离开了,再呆在这里,估计他俩都要被自己瓦数太大而亮瞎。
“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喝?什么味道呀,既不甜,又不辣,为什么那么多人就爱喝?”林夕嘟囔着可是嘴上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的节奏。
“咯”林夕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满鼓鼓的。憋涨的好难受,好讨厌呀,怎么?怎么就是这种好难受呀!好难受,头已经栽倒了桌子上,可是手却还是碰上了一旁的杯子。
”啪“一声巨响,在本本就欢快的场合,像晴天霹雳一样,将人群都拉回了静音状态。大家都狐疑的看着这里,这种不和谐的声音此时听来就像是暴风雨要来临时一样。 杨文的思绪这才从现实中拉回,他赶紧扶起林夕,看着怀里满脸通红的林夕,心里一阵儿堵塞。
“夕儿,我们会家,好不好?”他低哑着声音温柔的说着,生怕将怀里的人吓到。
“不要,我不要!”林夕胡乱的挥着手臂,一下又一下打上了杨文。
“这等酒品,也敢出来喝呀?”
“就是,都不知道杨文怎么看上她的? ”
……
周围不时传来几声嘲讽,张迪揉了揉揉眉心,赶紧上前。
“哎呀,怎么酒量这么差,杨文你赶紧把她送回去吧!”赶紧将林夕扶到了杨文怀里。
众人的目光这才收回,若是目光能杀死人的话,林洗澡都被杀的体无完肤。
一会儿,唱歌的声音,调侃的声音,划拳的声音才渐渐此起彼伏起来。
“我没喝醉,我没喝醉!”林夕挥着胳膊,腿确在地上,半天迈不开一步。
“我知道,你没醉。”杨文无奈的笑笑,将胡乱挥洒的胳膊,拉到了自己的手里。紧了紧坏了的人,甚至能感受到她硬邦邦的骨骼,怎么会又瘦了?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久违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不喜欢专门的香水,总是嚷嚷那是老女人才会在自己身上夹杂的味道。也不喜欢专门买一些像体香剂喷在身上,向其他人一样给自己再额外上一丝女人的妩媚。可是怀里的傻人儿,却什么都不懂。简简单单的只是沐浴露的味道,却也是叫人心旷神怡。
俩人的身影被灯光拉的斜长,倒挂在地上。高大的男子一边拉着她胡乱挥舞的手臂,一边还要保证她不从自己的身上摔落下去。徐徐的晚风吹来,看着怀里人红红的脸蛋听着她小声的呢喃。杨文的嘴角刮起了一抹苦涩的微笑。
身后,两个人在30米开外,跟着他们。
“一宇,上去看看吧。她可是为了你,才会这个样子的。“
“奥,是忙?”他不经意的掐了下下自己的手指。真的是为我吗?不是因为开心才会喝醉?
登台唱歌的时候,他曾回过头,想看看在后台的她看到自己是什么样的眼神,如果是一丝丝的气愤,那么自己也会格外的开心,那样至少,证明她是吃醋的,是在乎自己的。他多么希望,林夕可以跑上来质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至少表明他肯花时间去在乎自己。如果那样,他一定会告诉她自己所有的事情。
告诉她,妈妈一直在逼着自己。告诉她,自己其实是个可怜的孩子,真的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可怜孩子。
告诉她自己是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成长,是怎样的身心疲惫。告诉他自己的所有事情。
早年,爸爸和妈妈俩人情投意合,在外公的帮助下,开了一家规模不错的小型公司。可是,后来,因为公司越做越大,父亲为了应酬,越来越晚归。而在家中忙着照顾自己的妈妈自此就变得变得格外敏感。她去搜查爸爸的衣服,她无休止的在爸爸本就疲惫的时候一次次的质问他是不是外边有别的女人了。一次次的在爸爸渴望家人的理解,需要家庭的港湾时,而妈妈给予的也只是怀疑。最终终于将自己推到了病床上。
现在她卧病在床,每天逼迫自己得也只是不断的去痛恨爸爸和……尽快订婚。
“妈,我还在上大学,你不要这样子。”
“怎么样了,你,我给你说,妈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那该死的爸现在在外面成天风流快活,我也管不了了。现在只有你。听话快去订婚,结婚缓几年再说,先让我看看你们两个,这样至少我走的时候,还能闭得上眼睛,安静的走。”
一宇,强逼着自己眼里的泪水。嘴角咬着下唇,下唇早已泛白……一阵儿哆嗦,
已经4年了,从自己刚上高一开始,就这个样子了。每天躺在病床上,说着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在自己的面前用各种肮脏的话语骂着爸爸,这也不算,还逼迫自己也像他一样痛恨爸爸。
“妈,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换句话说,是你活该!”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将自己心中压抑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你,你。母亲伸着胳膊,指着自己,忽然将床头的花瓶扔向了自己。
“砰,花瓶撞碎的声音击打着一宇的内心。
“ 畜生,畜生!畜……”人就倒了下去。
是有恨过自己的妈妈,为什么她会这样的神经质,为什么他硬要将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远远地推开,从此万劫不复。为什么她硬要将爱她的儿子也要恨他?总是无休止的这样好吗? 骂着父亲和那个完全不存在的小三,狐狸精。嘴上扯过一抹苦涩的笑。
快要被逼疯了,想到妈妈现在还在重病监护室。脚步停了下来。前面的人,仍旧在缓慢的走着,依稀能看到女生不稳的走着,最终摔在了男生的怀里。
林夕,我想我们终究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