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了成都府衙后,徐来只吃了顿酒便被益州刺史以“太上皇需要休息”为由打发回家了。徐来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翻身上马,当然那个万人队也是跟着回来了。
看着徐来离开,刺史才长舒一口气,立刻跑到李隆基面前说道“禀太上皇,义士徐来因商号有事先行告退了。”
“走了好,走了好。他的部队留下没?”“一块走了!”“什么?”老头子一听立刻傻了眼了,那可是一万精锐啊。
别人不明白,他李隆基可是最清楚不过了。杨贵妃为什么被处死?还不是这帮将士闹的嘛!什么清君侧,明摆着是串通好。爱妃一死,太子就登基,有没有经过我同意?跟本没把我当回事。
虎落平阳啊!马愧坡之变历历在目。所以眼前李隆基急需一支高度忠诚的部队在身边,否则自己能活多久都成了问题。
徐来的那万人部队不属于朝中任何一个派系,徐来没有任何背景,这很重要。加上叶茂的情况摆在那,尤其是现场看了之后李隆基更是欲罢不能。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李隆基真想踹益州刺史几脚,可是目前自己失势,还要依仗他们这些人给自己架势啊,忍着吧。当下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勉励了几句后以需要休息为由回了行宫。
回到西苑后,徐来立刻把叶茂等人叫到书房。“叶师侄,你马上从万人队里挑一百素质好的拉到府里进一步训练,同时调一百西苑之虎到万人队里当中高层管理。”
阿财不解地问道“公子,今天不是没卖掉人吗?怎么还要调动。”
“放长线调大鱼。不出三日,老头子就会来找我。你把临时安置营的建筑成本拿来看看,另外把训练这一万多人一年来的的器械、口粮、训练费等全部加上,恩,再加一条,把流民住宿费也算上,每人每个月就按八钱银子吧,不要算多了。
所有费用用一整年计算,口粮价格按上京的市场价格算,全部加起来后做个报告,就说是安置这一万多流民的全部费用。争取二天内给我做出来,越快越好。”
第二天仍然风平浪静,徐来在书房里泡了一整天,做了个项目定位方案。只不过没有笔记本,全是手写,而且是用毛笔。到下午申时止用去整整三尺高的上好宣纸,然后打发阿家找人用小楷工工正正去誊写。
第三天午时初,阿财统计的数据出来了,一共是十八万两白银。徐来大笔一挥,“二十万两,凑个整数!快点去改。”阿财刚要转身,李隆基打发人来请了。徐来夺过阿财手里的报告直接跟着来人走了。
进了行宫后小太监把徐来领到园中一所雄伟的大殿门前,“太上皇正在里面,请徐大人进去吧。”徐来整了整衣服,随着小太监的唱名向内走去。若大个大殿中,老皇帝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案前写奋笔疾书。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爱卿平身!”李隆基伸手拉起徐来,“联想把这座殿命为长生殿,爱卿可知何意?”“臣愚钝。”
“爱卿果真不知?”“臣真的不知,还请太上皇明示。”
“爱卿这等人物都不知,更别提其他人了。”说罢,老头子长长叹了口气,“长生殿是联在天宝元年十一月所造,又名为集灵台,为祀神之用。每年七夕之夜,联与爱妃都会在长生殿中遥看牛郎织女。”老头子扶着门框久久凝望着门外的天空不再言语。
“爱妃献身之刻才三十八岁啊!”蓦然回首,李隆基已泪流满面。“爱妃何罪之有?她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爱妃是联最心爱的女人,但她为了联早早去了。联,联是一个无力保护自己女人的皇帝,一个杀女人之身成自己之仁的男人……联要这大好江山何用啊……爱妃……”最终老头子已变成嚎啕大哭。
此时的李隆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意义风发的明皇,在徐来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须发花百的孤独老人。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夜里都睡不着。在马嵬,三军将士竟止步不前,竟无一人替联分忧。是他们害死爱妃的。皇儿又被他们劫持到灵武。皇儿生性仁厚,怎么会自行登基呢?”
“胡儿当初进宫时我也只是为了讨爱妃喜欢,没想到引狼入室。联之过也。但他只有三镇兵马,我大唐尚有数镇精兵可以相抗。皇儿自幼在宫中长大,又怎知其中厉害,郭、李之辈安不步胡儿后尘?我李唐江山安在乎?联百年之后如何面对李家列祖列宗?”
徐来实在看不下去了,“还请太上皇节哀,贵妃在天有灵也不会让太上皇如此伤身的,贵妃一但想太上皇过得快快乐乐。”
“联但有三尺气在,断不会让屑小之辈阴谋得逞。”没想到老头子越说越激动。深吸几口气后,转身拉住徐来,“爱卿能于危难之中救流民于水火,为国分忧为联分忧,实乃大唐之幸也!”
嘿嘿,终于扯到正题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太上皇分忧是臣份内之事。”
“好!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大唐若多几个爱卿这等人物,何惧胡儿!”“不过爱卿一下子收留了一万多人,这牺牲也太大了,联于心何忍啊。”徐来立刻递上报告,李隆基老眼一瞄,页面上清清楚楚写着“二十万两百银”字样,心下有点慌,当下接过报告往案上一摆,直接忽略。
“爱卿想要点什么?直接开口,不要不好意思哟。”“臣用于万名流民不过花了二十万两银子。”徐来一咬牙,心想怎么能便宜你,当下把“二十万两”四个字咬得重重。
李隆基是谁,这些年皇帝是白当的?那可是烈日下练太极——武功高强、皮肤健康!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直接忽略。
“臣把原来做粮仓用的地方让给了流民,这粮仓就没地方建了,你看。”“爱卿的意思是……”那边李隆基在练太极,这边徐来恨得牙根直痒痒,今天不把难民卖个好价钱我赚什么钱。“臣想在旁边再征几亩地另建粮仓,你看这不打仗了吗,我多给你存点粮啊。”
“需要几亩?”“随便先搞个两百亩用着吧。”
“两百亩?徐爱卿,你看,如今我已退居二线了,这手上的权限呢最多能批你五十亩,要不你先用着?
“最少一百亩,痛快点!”徐来已退至门口,拉着随时暴走的架势。
“准奏!”“谢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爱卿你看你那个万人队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啊?”“随时可以过来,不过呢臣建议最好从益州府里调配一万五千套盔甲器械,怎么说也是太上皇身边的部队,穿得太那个了影响您老形象。”
“准奏!”“臣立刻去办。臣还建议这万人队以五千兵为一轮,当值一天休息一天,这样保证他们有充足的精力和良好形象守卫在太上皇身边。”“爱卿考虑得非常周到,准奏!”“那你看这一百亩地的批文?”“来人,要益州刺史马上来见联。”
嘎嘎,一百亩,赚大了。徐来一手拿着批文一路跳着回府。“阿冠,马上把人找齐了到我书房。快点。”
“这一百亩全部建成仓库,正儿八经的仓库,另外在最边上规划一个车马行和车马安置场。”“公子,真要建仓库?”“就在原先粮仓设计方案基础上向外扩大一倍,单体建筑参数不变。把安置营的食堂给我拆了。”“拆了?那些流民吃什么?”“那是老头子操心的事情了。”
“叶师侄,干部调配情况如何?”“已基本到位。”“马上去益州府领一万五千套盔甲,给万人队换上,另五千套入西苑库房。
一万人分批去行宫当值,在家的部队给我搞拆迁,有部队介入不怕那些人不走,完事后搞基建,告诉那些拆迁户去衙门领拆迁费。嘎嘎,又是五千免费打手加劳力。”
“阿财加紧把材料备齐,另外打听一下哪里有要盔甲的,我们自己挑五百套,剩下的全部脱手。现在趁打仗卖个好价钱。如果周边没人要就去胡儿那里问问,或是其他战区,越快越好,要是打完仗家里有那么多盔甲到时说不清。”
“那原来这些房子要不要收回?就是给万人队当宿舍的?”“这个你不用管了,他们住不了多久了。所以阿财啊,你这次买建材时顺便把装修材料一块办了,一起买便宜些。都明白了?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