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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爷出海

天连碧水碧连天,海天一色。

茫茫大海之上,偶尔海风路过,惊起两两海鸥,飞鱼破水前行,引得孤雁一路相随。

沧海美景尽收眼底,视野回归,一位妙龄少女手持望远镜镜,头戴遮阳帽,伫立在一艘巡逻舰上。

少女身旁站着一位身穿迷彩的中年男人,男人将手中清茶递给了少女,询问道:“大小姐,又在寻找仙岛吗?”

少女接过清茶,抿了一口才道:“水叔,我一定要向你们证明神仙的存在”

被叫做水叔的中年男人苦笑着说:“大小姐,十年了,每年你都要来这片海域,如果真的有你所说的仙岛,这十年又怎么会一无所获呢”

“寻仙之路又怎么会简简单单呢?”少女挽过被海风吹乱的青丝,回头望了望船舱,似坚定又似妥协着说:“我别无他法了”

中年男人也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向船舱,语气有些抚慰:“大小姐,你就相信司令一回吧”

“相信他?如果不是他,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去寻找虚无缥缈的神仙呢?”少女这句话的语调略显着有些急促,待她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少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整理了下情绪,待到舱门打开,少女微笑着迎了上去:“小飞,海上风大,出来做什么?”

从船舱里出来的是个刚成年的男孩,看上去比一旁的少女要小上两三岁的样子,只不过男孩脸色却要比少女的苍白许多。

“姐姐和水叔背着我说悄悄话,我自然是不能让你们得逞”男孩有些古灵精怪的回答,只是海风推得男孩一个踉跄,似乎揭示着男孩的状态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的好。

少女和水叔同时上前扶住了男孩,劝说着男孩回到船舱中去。

男孩的性子有些执拗,无论二人怎么相劝,他都是摇头婉拒,男孩见二人面露不悦,便扯开了话题:“对了,姐姐你不是说带我看房子那么大的乌龟吗?哪呢?又在吹牛皮吧”

“你呀,又想扯开话题,算了算了,就让你在外面透会气吧”少女道破了男孩的小心思,又用手紧紧的挽住了男孩的臂膀,开始重复着一个被人笑话了10年的故事:“我可没吹过牛皮,十年前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大的乌龟驼着一个婴儿从我眼前游到了一座海岛上,等我一眨眼的功夫,乌龟消失了,婴儿不见了,海岛也没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相信那龟是只神龟,那岛是座仙岛,岛上住的肯定是神仙。”

“哈哈哈,我信我信”被少女搀扶的男孩明显口不应心的调笑着:“我说唐心大小姐啊,难道是你瞧见那神仙是个俊秀的小伙,当时就一见倾心、芳心暗许了,怪不得要十年寻夫呢,哈哈哈”

“讨打!”唐心佯作要教训男孩的模样,顺势摸了摸男孩的头:“就知道你们不信我,不过十年里父亲不止一次派船到当年那个岛屿附近查看,虽然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他多少还是有些相信的。”

水叔点头道:“司令的确曾经派人查看过,他跟大小姐你一样,也希望这个世界会有救苦救难的神仙,否则司令也不会每年都派我随着大小姐出海”

“他敢拦着我吗?要不是他非要研究什么神之基因,小飞至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唐心意识到言语有失,宽慰男孩道:“小飞,没事的,我一定会找到仙人治好你的”

“好吧,朕姑且相信你一回”男孩调皮的开着玩笑,但是任谁都发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楚。

水叔走到小飞的面前,冲着他神秘一笑,将双手藏在身后:”我的小少爷,千万别眨眼,水叔给你看个好东西”

小飞知道水叔是在宽慰自己,故作调皮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水叔你又想用十几年前的魔术来忽悠我”

话虽如此,但小飞仍是饶有兴趣的望着水叔。

水叔神秘的从背后掏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递给小飞。

小飞疑惑的想要接过水晶球,水晶球却穿过了他的手掌摔在了甲板上化成一滩清水,而小飞手掌只残留些水渍。

见到这幕,不仅小飞,就连唐心也露出了惊讶之色,还未等小飞张口询问,甲板上的那滩清水向水叔的掌中汇聚,又形成一颗水球。

水叔欣赏着两位年轻人呆若木鸡地模样,恶作剧般将水球在空中一分为二,分别停留在他们的手掌心中。

“太神奇了”少女感受手中水球的真实存在而忍不住惊呼。转念一想,少女试探性的问了句:“神之基因成功了?”

这时小飞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神之基因如果研发成功,可能自己的病就会痊愈也说不定。

“成功了一半”水叔收了水球将其扔进了大海,接着解释说:“现在神之基因与人类的匹配率不过百分之五,一百个试验者,只有五个人成功了,我是其中一个,成功匹配者会被神之基因逐渐改造,但现阶段这种基因非常不稳定,还不能算是完全成功”

小飞神色平静地看着大海,只有搀扶着他的唐心才能感受得到他激动得微颤的身体。

唐心从水叔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另外九十五名试验者现在怎么样了?”

水叔转过身去,沉默着面向大海。

唐心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

唐心屏气敛息地追问:“匹配失败到底有什么后果?”

水叔的身体微微发颤,唐心在他身后看不见此刻他的神情,起先只觉得水叔是情绪有些失控,但随着他颤抖地幅度越来越大,唐心也察觉到了异样,此时的水叔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跑”细小的音节从水叔喉咙管内生生挤出,声音有些嘶哑。

“什么?”海浪淹灭了水叔的呢喃细语,唐心不放心地走近水叔想查看他的情况。

不料水叔突然猛得转身,将唐心唐飞一齐推下了大海。

“跑啊!”水叔歇斯底里对着海里大海一声,接着又酿酿跄跄地往操作室中跑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

巡逻舰上的警报已被人开启,相信消息可以成功传达到基地。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巡逻舰中不断传出枪声和惨叫声,几分钟的时间,鲜血就染红了甲板,慢慢流向大海。

喧嚣过后,大海貌似归于平静。

船上只剩一个穿着迷彩的中年男人正趴在甲板上舔食那些鲜血。

如果仔细看那人,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像野兽一样。

“野兽”舔食完甲板上的鲜血,似乎还未吃饱,目光又锁定了远处海中正在逃命的一对姐弟。

“桀桀”野兽发出难听的笑声,翻身跳进了大海,竟是直接行走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

还在海中死里求生的两姐弟终于明白了那个问题,匹配失败的后果。

海风忽起,掀起层层海浪,两姐弟身心俱疲地困在海洋之中只能任由吹风浪打,随波逐流。但身后化为野兽的水叔逐渐逼近,两姐弟相信如果被其擒住,肯定逃不过船上士兵的那般下场——葬身大海。

绝望的情绪越发浓厚,死亡的恐惧也布满全身,就在两姐弟放弃挣扎准备听天由命时,前方浮现出一线生机。

一叶扁舟入海流,摇摇欲坠现生机。

一只不知从哪来到哪去的木舟划入眼帘,唐心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驮着体力不支的唐飞拼命游向木舟,好在木舟也往此处前行,片刻相遇了,也不等船家允许,唐心和唐飞翻身爬上了木舟。

唐心躺在木舟上四肢朝天,气喘如牛,看着一旁脸色苍白但还在喘气的弟弟,唐心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船上有茶,想喝自己倒”清脆悦耳的童声传来,语气中夹杂些许胆怯,可能是个渔村的孩子,伴随这样的角度,唐心看向船上的那个孩子,粗麻布衣着身,朱颜白发披肩,不染一丝尘埃,好干净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跪在甲板上练字,身边的是个黑发少年,同样一身粗麻布衣,模样俊俏,可能腿脚有些不便,正坐在木制的轮椅上闭着双眼,似是睡着了。

唐心扫视整艘木船也只发现这两人,不由暗叹他们胆大,两人一艘木船就敢出海,先不说海里的惊涛骇浪就靠这只破破烂烂的小船能否抵御,就看这两人一个未成年,一个残疾,谁来划桨?谁来掌舵?

等等,谁在划桨?唐心心惊胆颤地再朝小船环视一遍,oh,mygad,居然没人划桨!唐心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这刚出虎口,又上贼船,唐心赶紧朝船后看去,果然水叔仍在穷追不舍,距离也是越来越近了。

“小..小妹妹”唐心勉强挤出微笑,声音有些颤抖地喊了声小女孩。

“我叫果果”小女孩畏畏缩缩的说。

“果果,你们划船不用桨吗?”唐心小心翼翼地问。

一旁刚从休克中恢复点意识的唐飞听到这话,又晕了过去。

叫果果的小女孩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问:“什么是桨?”

唐心双手按着心脏位置,用力地吞了口口水,咬牙说:“就是让木船划快点的东西”

小女孩先是恍然大悟,接着又想起什么:“先生说,欲速则不达”

唐心无力反驳这么天真的回答,只好换个问法:“那你们怎么控制木船的方向呢?”

小女孩抬头望着天空,想从脑海中努力找到答案的样子:“哦!先生说,既来之则安之”

唐心心如死灰地垂下了头,回头又看了眼身后,水叔离他们又近了一些。

“听着,果果,我实话说了吧,我们两姐弟正被人追杀,现在追杀我们的人就在后面,如果我们不让船加速的话,我们可能都会被他杀死的。”

“恩恩”果果边听边点着头,仔细咀嚼着唐心话中意思,又努力去搜索先生说过的话,随后才说:“这个先生说了,实在不行,就把你们给扔下海”小女孩说的理所当然,没有一丝忸怩不安。

“哪里来的混蛋先生!”唐心终于爆发了,哪里来的混蛋先生,过海前行不用桨全靠浪!更是教一个半大点的小孩见死不救、扔人下船,这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唐心气急败坏的问:“那混蛋先生是谁?”

小女孩朝着轮椅上少年的一指,回道:“他”

唐心略显些尴尬,毕竟是当人面把人骂了,但是想到这先生的行为,无异于谋财害命,索性从甲板上起来冲到少年面前,拍了拍轮椅,不客气道:“喂,别睡了,醒醒”

少年仍是闭目不醒,这时小女孩说:“先生睡着了是叫不醒的,要用大火烧才烧的醒,前些天我...”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果果的话,果果见状赶紧闭上了嘴,尊敬地喊了声:“先生”

轮椅上的先生睁开眼,看着前方说:“家丑不可外扬”

“是,先生”果果挠了挠头,似乎是在想这句话的意思,接着又说:“先生,你说的那个胸脯很大的姐姐要找你...”

“咳咳”少年又咳嗽一声打断了小女孩的话,说道:“我知道。”

“胸脯很大的姐姐?”站在少年面前的唐心咀嚼着这句话,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却看到了一双直视着自己胸部的双眼,唐心急忙后退几步,双手护胸,脱口而出道:“下流!无耻!败类!”

少年抬起手来指向恼羞成怒的唐心,缓道:“有人找你,在你背后。”

唐心闻言回头望去,就看见一双没有眼白的黑瞳,水叔竟离他们船只有数米之远,他从海面一跃而起,吓得唐心一个酿跄跌倒在船,眼见水叔的双脚就要落在木船之上,小船骤然加速,摔得水叔一个狗啃泥。

小船加起速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把水叔甩出百米开外,小船速度才渐渐平缓下来。

唐心紧紧抓住船帮,一脸懵比的看着百米外同是一脸懵逼的水叔。

“头好痛”小船的加速让昏迷的唐飞撞到船帮,将唐飞撞醒了。

唐心一见自己弟弟没事,赶紧爬了过来,关切问道:“小飞你没事吧”

“没事”唐飞摸着头,脸色仍是面如死灰。

“这船忽快忽慢,真是奇怪”唐心嘟囔了一句。

唐飞抬手指向跪在甲板上练字的果果,神情异样地说:“是她,我看见了,她手里符,让这船加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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