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298900000017

第17章 妇人短见之举

两天后的一个早上,玛波小姐正襟危坐,她注视着盘子,一点胃口也没有。拿起电话听筒,精神抖擞地拨着号码,“达莉吗,我是珍。我想问你一些事情,现在仔细听着。你告诉克列达督察说希特·贝寇克对玛丽娜·格雷说了一大堆她如何得了水痘,还起床去见玛丽娜,向她要了一张照片,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多少是真的。”“是水痘吗?”

“哦,可能是这类东西。欧克太太当时在跟我谈伏特卡酒,因此我没有仔细听。”

“你敢肯定”玛波小姐吸了一口气说,“她说的不是百日咳?”

“百面咳?”邦翠太太很惊讶地问道,“当然不是。得了百日咳她还化妆、做头发?大可不必。”

“我知道了——这是你顺道问别人的吗?她有没有提到化妆的事?”

“哦,她特别强调——她不是那种喜欢化妆的人。不过我想你没错。她得的不是水痘!……也许是风疹块。”

“你这么说,”玛波小姐冷冷地说,“是因为你自己以前得过凤疹块,而不能去参加婚礼。达莉,你无可救药,真是无可救药。”

她砰的一声放下听筒,把邦翠太太惊讶的抗议声切断了。

玛波小姐象一只生气的小猫般发出愠怒声。最后她的心思又回到自己家事上面。这时门上响起一阵敲门声。玛波小姐大声说道,“请进。”裘莉走这来。

“来端盘子。”她说,“今天早上我来晚了,听到有关那个可怜的阿瑟·贝寇克的事。”

“阿瑟·贝寇克?他怎么了?”

“你没听说吗?他现在在警察局里。”裘莉说,“他们问他你能不能过来帮忙调查案子,那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了?”玛波小姐问道。

“今天早上,”裘莉回答道。“我想,”她又说,“这暴露了他曾和玛丽娜·格雷结过婚的事情。”

“什么?”玛波小姐站起来,“阿瑟·贝寇克曾和玛丽娜·格雷结过婚?”

“据说是这样,”裘莉说道,“不过没有人知道这回事,他们只结婚一两年,后来她赢得金像奖,他就配不上她了,他们轻易地离婚,他也乖乖地离开,后来改名换姓再回到英国,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

“喔。不,”玛波小姐说。“不,想都没想到,我能够想到的只是——裘莉,把盆子端走,我打算下床。”

玛波小姐笨手笨脚地穿起衣服,厉声说道:“替我叫芙奇计程车。”

“喔,知道了。你想搭车子?”

“叫他来就是了,会不会?”玛波小姐说,“请他立刻过来。”

裘莉不解地看看她,然后遵照她的话去做。

“亲爱的,我们觉得没什么问题是不是?”她焦虑地说。

“我们都觉得不错,”玛波小姐说,“尤其是我。拖拖拉拉我不习惯,我要的是实际采取行动。”

“贝克太太说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让我难过,”玛波小姐说,“我只是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气恼。可是说真的,直到今天我从赫达克医生那里得到灵感才明白过来——现在我怀疑我是不是记对了。我那本医药学书本放在那里?”笔直地朝楼梯走下去,终于在起居室的书柜上找到她要的书。

翻开目录,她咕哝道,“二百一十页”。读了一会儿,她满意地点点头。

“太好了,”她说,“实在有趣。我相信没有人会想到它,我自己也没想到,直到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为止。”接着她摇摇头,一条皱纹出现在眉间,假如有人……她又把听到有关当天的情景再回想一次……她越想眼睛瞪得越大。有人得到好处吗?会是他吗?她感到怀疑。大家都没想到牧师,他是最难逆料的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走到电话边拨了电话。

“早安,牧师,我是玛波小姐。”

“喔,是的,玛波小姐——我能帮什么忙?”

“我在想你能否帮我一点小忙,是有关贝寇克太太死掉那天宴会的情形。我想贝寇克夫妇到达时你站得离格雷小姐很近。”

“是的——是的——我正站在他们前面,那真是悲惨的一夭。”

“确实,我想贝寇克太太在告诉格雷小姐她们以前在百慕达见面的情形。特别是她在卧病中还起床去见她。”“是,是,我记得。”

“你是否记得贝寇克太太提到她患的病?”

“我现在想一想——让我看看——是麻疹——至少不是真的麻疹——是德国麻疹——一种不很严重的疾病,有些人患了也没什么感觉。我记得我一个侄女——”

玛波小姐不让他再谈到他的侄女,于是插嘴说,“牧师,谢谢你了。”就把电话挂断。

“亲爱的,计程车来了,”裘莉这时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说。玛波小姐戴上帽子,扣上外套的扣子,她跨出门走向等待的计程车。

计程车飞快行驶,玛波小姐抵达高士丁庄后,按了门铃,要求见杰逊·路德。

接替吉斯波的仆人是位脸色难看的老人,他看到玛波小姐就一口拒绝了。

“路德先生,”他说,“没有先约好,他不见任何人,特别是今天——”

“我没有先约好,”玛波小姐说,“不过我可以等。”她补充道。

仆人哑口无言了,他退了回去。这时一位年轻人向玛波小姐走过来;他神情愉快,说话带点美国音。

“我以前看过你,”玛波小姐说,“在住宅新兴区时你问我到布列汉·可洛思街的路。”

海利·布列斯顿露出和蔼的笑,“我想你已帮了很大的忙,但是却帮个倒忙,说错了方向。”

“老天,真的吗?”玛波小姐说,“那么多可洛思街,不是吗?我能见见路德先生吗?”

“怎么了?现在不太好,”海利·普列斯顿说,“路德先生是个大忙人,他真的不能被打扰。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你找他有什么事。”

“恐怕,”玛波小姐说,“我想见路德本人,而且,”她又说道,“我要在这里等到见到他为止。”

她更加坚定地在一张橡木椅子上坐下来。

海利·普列斯顿犹疑不决,最后走开,上楼了,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位穿苏格兰布服的高大男人。

“这是吉尔克思医生,这是玛——”

“玛波小姐。”

“你就是玛波小姐,”吉尔克思医生说。他以一种非常感兴趣的眼光看着她。

海利·普列斯顿很快地走开了。

“我听说过你,”吉尔克思医生说,“是从赫达克医生那里听来的。”

“赫达克医生是我一位很要好的朋友。”

“显然。现在你想见杰逊·路德先生?为什么呢?”“我一定要见他。”玛波小姐说。

吉尔克思医生打量着她:“你要在这里等到见到他为止?”“是的。”

“你可以这样,”吉尔克思医生说,“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为什么不能见路德先生的理由。她的太太昨晚在睡梦中死掉了。”

“死了!”玛波小姐大声说道,“怎么啦?”

“吃太多的安眼药。我们暂时还不透露消息给新闻界,因此我要求你也守秘密。”

“当然。是意外吗?”

“我觉得是意外。”吉尔克思说。“不过也可能是自杀。”

“可能——不过不太象。”

“也许是谁逼她的?”

吉尔克思耸耸肩。

“意外的可能性很小。而且这种事,”他坚定地说,“不太可能证明。”

“我明白了,”玛波小姐说,她吸了一口气,“很抱歉,我一定要见见路德先生。”

吉尔克思瞧着她。

“你在这里等一下。”他说罢走进了路德的办公室。吉尔克思走进门时,杰逊·路德正抬起头来。

“有位老太太在楼下等着,”医生说,“看来大约有一百岁了,她说有事情非见你不可。假如我是你,我会见她。”杰逊·路德抬起头来,他脸色苍白而疲惫:“她发疯了吗?”“不,一点也没有。”

“我看不出为什么我——喔,好吧——请她进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吉尔克思点点头,出去告诉玛波小姐。

玛波小姐进去后,杰逊·路德从桌边站起身来,对这位纤瘦的老太太感到有些惊讶。

“你找我?”他问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忙?”

“我对你太太去世感到很难过,”玛波小姐说,“我看得出来你很悲伤,不过有一些事情需要澄清一下,否则一位无辜的男人就要受罪了。”

“无辜的男人?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我指的是阿瑟·贝寇克,”玛波小姐说,“他现在在警察局里接受盘问。”

“盘问有关我太太死掉的事情?可是这未免太荒唐了。他又没来过这,附近,也不认识她。”

“我想他认识她,”玛波小姐说,“他曾和她结婚。”

“阿瑟·贝寇克?可是他——他是希特·贝寇克的丈夫。或许你——”他说得又温和歉疚——“你弄错了吧?”

“他两个人都结婚过,”玛波小姐说,“你太太未进入影界之前他就跟她结婚了。”

杰逊·路德摇摇头。

“我太太最先和一位叫阿佛雷·波德的结婚,他是一位不动产经营商,后来他们发现不适合,没多久就分手了。”

“以后阿佛雷改名为贝寇克,”玛波小姐说,“他还是经营不动产。”

“你这些话令我感到很吃惊。玛波小姐,那你要我帮什么忙?”他问道。

“我想站在当天你和你太太站着的楼梯口。”

他迅速地看了她一眼,难道这又是另一个好事者?可是玛波小姐却一脸沉着和严肃。

“假如你想这样就跟我来。”他说。

他领她到楼梯口,停在楼梯口的回转处,“我太太站在这里,”杰逊指着那地方给她看,“客人上楼时她和他们握手,然后再到我身边来。”

“她站在这里。”玛波小姐说。

她走到玛丽挪·格雷站着的地方,一动也不动。杰逊·路德瞧着她,显得很困惑,却感到兴趣。玛波小姐微微举起右手象似要握手,她看着楼梯口仿佛有客人从那里上来,然后瞧着前方,楼梯上半部的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画,那是意大利复兴时期名画的复制品。画旁有两个狭窄的窗户,一个俯视着花园,另一个俯视马厩和风信器。可是玛波小姐对这些视若无睹,她只瞧着那幅画。

“你一定听过一件事,”她说,“邦翠太太告诉我你太太瞧着那幅画,脸上出现僵硬的表情。”她注视着圣母披着红、蓝相间的袍子,微笑地瞧着怀中的圣婴。“微笑的圣母像,”她说,“是一幅宗教画,不过也是幅快乐的母亲和婴儿的画像。是不是这样,路德先生?”

“没错,是这样子的。”

“现在我很清楚了,”玛波小姐说,“非常清楚。整个事情很简单,不是吗?”她看着杰逊·路德。

“简单?”

“我想你知道得很清楚。”玛波小姐说。

楼下响起一阵铃声。

“我不觉得。”杰逊·路德说,“自己很清楚。”他瞧着楼梯口,那里传来一阵声音。

“那声音我很熟悉,”玛波小姐说,“德里特督察,不是吗?”“是的,好象是他。”

“他也想见你。他来了你不介意吧?”“一点也不。”

“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了,不是吗?我们了解真相正是时候。”

“我想你认为事情很简单明了。”杰逊·路德说。

“很简单。”玛波小姐说,“由于太简单了因此看不出来。”

同类推荐
  • 鬼眼神探之鬼眼

    鬼眼神探之鬼眼

    黑漆漆的夜里,连人鬼都分不出,人们说鬼可怕,可怕么?不,它们不就是个纯洁的灵魂么,对,就像人们对鬼的误惧,真相总是被无数个虚假包裹着一层又一层,人们的肉眼看不到鬼,人们心中本就忘记了真相,看见了真相,看见了灵魂,我能做些什么?一双鬼眼给我带来的善还是恶?我知道无数个真相,那我自己的真相呢?我连我到底是什么人都未知,这双眼睛什么都能看到可就是看不到人心和自己。
  • 都市灵异录之阴阳鱼

    都市灵异录之阴阳鱼

    俗话说,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新阳市普通的宅男陈若无意之中收到了一块来自神秘人的阴阳鱼,而这块阴阳鱼开启了陈若的灵异之旅,同时,也把他带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中。。。
  • 养个女鬼做老婆

    养个女鬼做老婆

    我从小“命数奇”,算命先生说这基本属于早死命。为了让我这小命能多喘息一点,爷爷将从小指腹为婚的女孩儿做成了“鬼新娘”。我活是活下来了,但有了这“鬼丫头”的天天纠缠,简直是生不如死!
  • 扛着枪的阴阳师

    扛着枪的阴阳师

    什么?你们这群鬼会远程攻击?不好意思,我用枪。——易立成。
  • 最后一位道士

    最后一位道士

    世间有六大奇书:《鬼书》《山书》《道书》《命书》《相书》《轮回书》当六大奇书聚集到一块,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又能在都市掀起多大的风浪?
热门推荐
  • 壹号皇庭之反叛皇庭

    壹号皇庭之反叛皇庭

    香港是个法治之区,高级检控官丁柔(michelle)一年前因为与大律师余在春(ben)婚姻摩擦受情伤而离开香港去了美国,而余在春则在香港等待丁柔的归来……究竟丁柔是否能回来?余在春是否可以和她再续前缘?香港的法律又将受到什么不法之徒的挑战……
  • 快穿之拯救倒霉男配

    快穿之拯救倒霉男配

    作为一名三流作家,夏欢因对现实生活怨念太深,导致身体与灵魂自动剥离,但那又如何?拯救各种倒霉男配,炫起自身高超智商,帮助男配完美逆袭,嗯……逆袭的非常成功,是该找个美人过余生了。“诶诶,怎么回事???!”国民男神,霸道总裁,邪魅帝王,修仙真人,末世王者……怎么都看上了她?!不行,她得逃!
  • 双手武器

    双手武器

    没有斗气的战士,双手的武器,用技巧来对战比自身强大的敌人!遇强则强,永远不服输!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完美小姐遇上腹黑少爷

    完美小姐遇上腹黑少爷

    她是A市墨家大小姐又是黑道上人人都害怕的第一杀手“魅”,还是全国第一公司“汐”的幕后总裁,有着漂亮的容貌和魔鬼般的身材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近她。他是让见到他的所有女生都喜欢上他的冷家大少爷,又是黑道上和女主一样另人听到了他的代号都害怕的“冷”,还是“勋"的幕后总裁,但他人如其名一样冷,不喜欢别人接近他但除了一个人......
  • 卸甲归田

    卸甲归田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但限于笔者只是一个普通农民终有众多缺失之处有待以后改更。笔者曾到本地史志办想查一下历史资料,但得到的回复是,资料不是谁想查就查的。因此笔者抱着尊重现实的手法将故事写了出来。但是故事中主人公本人也不想因此招了亲人憾恨。因此书中主人公真实名字不得不隐去。希望读者对笔者的写作手法提出宝贵意见。挚候!
  • 听窗外风声渐起

    听窗外风声渐起

    她很早就认识他了,但是他不知道,她和他在一起是她蓄谋已久
  • 为君红装十里

    为君红装十里

    她是冷血杀手却意外身亡,本想认真搞事业但是......“小媳妇,我们成亲吧。”“我拒绝!”“我把九琼宫送你啊。”“要你送?那本来就是我的!”某只小野猫暴走。“那我给你暖床啊!”“我不......唔......”堵住了她的所有拒绝的话语。“盖章了,我就是你的了。”“啊啊啊!!!“腹黑男主钓女主。
  • 控制全大陆的源师

    控制全大陆的源师

    兰塔大陆,生命之树,位面穿梭,亡灵召唤,冰晶凤凰,厄运之体,占卜师,符文师,时空现,兰塔乱面对黑暗教廷与光明教廷,他,能否在这片兰塔大陆上,延续原本属于他的传奇故事,保卫星河帝国原本属于他的荣誉,他是否能捍卫……..........
  • 腹黑总裁:小娇妻,往哪儿逃!

    腹黑总裁:小娇妻,往哪儿逃!

    米觞羽本想远离豪门的纠葛,却又一不小心睡了自己的未婚夫。不行,为了自由她要逃!不行,为了幸福他要追!路遇跳广场舞的大妈,拦住米觞羽问她:“身后那个帅气的小伙儿是你男朋友?”米觞羽眼眸一转,哭兮兮,“不,那是我儿子!我是他小妈,可这小混账竟然想占有我!”大妈一听那还了得,正义化身当街殴打顾氏总裁顾延风……只可惜,米觞羽终究还是被顾延风压在他的五指山下。顾延风邪魅一笑靠近她的樱唇,“怎么不逃了?我的小妈?”一场阴谋的靠近,他食髓知味;一场关于谁先爱上谁的赌局,他输得一败涂地。但最后,却又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