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燕十三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袋。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酒。他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只伸了一半,就僵住了。柳如诗正站在门口,面含微笑看着他。今天是个大晴天,冷风吹在脸上还是像刀割一般。也不知道柳如诗来了多长时间,脸红扑扑的,分不清是害羞还是冻的。
燕十三放下双手,忙说:“是柳姑娘啊!来了多久了?外面怪冷的,怎么不进来?”
柳如诗依然保持着微笑,说:“来了一会儿了,听见你睡得正香,不好意思打扰你。”
燕十三脑子里转开了。听见我睡得香?我鼾声如雷,这个我知道。有损形象吗?应该不会!男人都会打呼噜吧!有没有说梦话?好像没有吧?头痛欲裂,想不起来了。但愿没说不该说的话。有没有磨牙放屁?天知道!起床时好像没闻到臭味。
他回过头去,嗅了嗅屋里。真没什么异味。他松了口气。我燕十三还是挺爱干净的一个人!这样僵持着不是个事啊,他赶忙说:“柳姑娘见外了,快进来坐。”
柳如诗说:“不用了,其实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谢谢燕大哥的照顾。”
燕十三一惊,问道:“你要走?到哪去?”
柳如诗说:“回家。本来这次也是偷跑出来的。没想到居然对少卿一见钟情,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我先回去跟表哥告个别,然后回家。”
燕十三很想挽留她,可是话一出口,却说:“我送你!”
柳如诗想推辞,燕十三说他跟辛布花交情甚厚,也想去拜访一下,顺便送她一程。柳如诗不好再拒绝,只好同意。燕十三牵来自己的坐骑,柳如诗不会骑马。燕十三想献最后一次殷勤,不管今后能不能见面,好歹给人家留个好映像。他抚着柳如诗上马,自己在下面牵着马。
走了一段路,两个人不再拘谨,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畅谈起来。柳如诗觉得骑马挺有意思。燕十三笑着问道:“柳姑娘武功这么好,怎么不会骑马?”
柳如诗脸一红,说:“习武是为了防身。家父管教甚严,不让骑马。还说女孩子家就要有个女孩子的样,成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燕十三问道:“你家是哪里的,令尊在何处高就?”
柳如诗没有回答他的话,指着前方一片梅林,说:“看,那梅花多美啊!”燕十三明白,人家姑娘不想说,也就顺着柳如诗的话说:“是啊,真美!”
两个人正在溜达,离梅林越来越近了,突然林子里窜出四个蒙面大汉。为首的用破锣般的嗓子吼道:“打劫了,快把值钱的东西留下!”
燕十三笑道:“有趣!今天大爷出门有点急,没带钱。”
为首的蒙面大汉又吼道:“没钱就劫色!”
燕十三冷笑,说:“劫色好啊,你看我这刀没出鞘是白色,刀一出鞘就变成红色。这个色好不错吧,你要吗?”
他的刀刚抽出一半,四个大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声喊道:“爷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说完,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燕十三倒是纳闷了。有这样打劫的吗?好歹过两招啊!
柳如诗哈哈大笑,说:“你们不是要劫财劫色吗?怎么还没出手就求饶啊?”
那个大汉说:“姐姐恕罪!江湖中人谁不认识燕大侠的刀!小人们刚才一时眼拙,得罪了燕大侠,还望姐姐求个情,放过小的吧!”
燕十三收起刀,说:“看在柳姑娘的份上,今天饶了你们,还不快滚!”四个大汉连滚带爬,跑了。
柳如诗掩口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燕十三说:“没想到我的刀居然有这么大的名气!不用动手就把毛贼吓跑了。”
柳如诗说:“是呀,燕大侠的威名江湖上哪个不知啊!今天还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燕大哥!能演出这样一出英雄救美,还真是费心了。”
燕十三莫名其妙,说:“谢我什么?你是说那几个毛贼是我派来的?”他冲着大汉逃跑的方向吼道“你们几个快回来,解释清楚啊!”
四个大汉跑得更快了,转眼没了踪影。燕十三尴尬地冲柳如诗笑笑说:“真的不是我安排的!”
柳如诗笑道:“无所谓,我真的很开心!”
燕十三不再解释了,解释也没用。谁见过这么打劫的贼啊!这事闹的,可怜我一世英名啊!竟然毁在四个小毛贼手里!他加快了脚步,赶紧走吧!
来到了西瓜山庄,见到了辛布花,听说柳如诗要离开神刀门回家,辛布花一愣,问道:“你不是成了神刀门的一个堂主了吗?怎么突然就想回家了?我知道你是偷跑出来的,我已经给你爹去信了,说你在我这呢,让他老人家放心,你也就安心在这住一阵子。”
柳如诗说了她和范少卿的事。辛布花说:“这事闹的!也难怪,那个假小子没一点女人味。不了解她的人还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就她那得瑟样,你怎么能看上她呢?”
柳如诗说:“其实想想少卿还真是挺不错的。虽然行为古怪,却是个充满爱心的人。她的神刀门收留了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那天在这院中与人过招,武功虽高,却从不肯伤人性命。这才是侠义心肠。”
“我呸!”辛布花差点吐到柳如诗的脸上。“她那叫什么侠义心肠?一点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罢了!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侠义心肠吗?看你燕大哥,面对强敌,临危不惧,刀一出鞘必定要见血。这才是英雄!”
燕十三插了一句,说:“兄弟,我是大侠,不是屠夫!再说,我也不喜欢杀人!”
辛布花说:“对不住了!我这一激动说错了。我是说燕大哥是那种路见不平敢于拔刀相助,伸张正义的人,那才是真汉子!看人家有点困难,施舍几个小钱,三岁孩子也会做!”
柳如诗说:“你也知道我最讨厌打打杀杀,我还是欣赏少卿的做法。”
辛布花不在争辩,将柳如诗拉倒一边,问:“你和燕大哥的关系怎样啊?”
柳如诗脸一红,将燕十三追求她的事说了出来。辛布花大喜,既然燕十三主动追求柳如诗,也省了他再费口舌。如果燕十三娶了柳如诗,必定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