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整整个两个时辰,终于能看见岭峡的袅袅炊烟,虽然入秋,其它地方或许是叶落铺地,而岭峡仍旧一片苍郁葱葱。
道路上下,松柏紧密排列,其下又是荆棘弥漫,可以说岭峡这个地方山野除了那些道路,地面几乎都笼罩在树木林下,不见天日。
密林绵绵起伏不绝,其间飞鸟与还群居,鹿豕狉狉,所以岭峡村的人除了种植农作物外,还有许多人会进山谋生。
阿娇的爹爹徐山安,就是这样一位老猎人,他家没有地,一年之春替懒有富做工,一年之秋进山狩猎。
我们进村后,找到阿娇家,果然她爹爹狩猎去了,阿娇去做饭,我则坐在炕上发呆。
“徐阿娇,快给我滚出来!”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是懒三。
地下做饭的阿娇,被懒三的声音吓得手中碗筷洒落一地,条件反射下蜷缩在灶台下,瑟瑟发抖。我急忙下地抱起阿娇,轻拍她的后背。
“阿娇别怕,别怕,一切都有我挡着!”将阿娇挪到炕后,用破旧的被子涌裹住。
这一次我真的有宰了懒三的心,阿娇从来不给我不说她在懒三家的事,但是刚刚她这反应已经让我明白了许多。
“徐石良!你他妈不是说徐阿娇那贱货来了么!”懒三怒骂道,又狠狠踩了阿娇家的门两下。
“懒大少爷,我明明看到堂姐和穷秀才进村了?”门外传来徐石良这个反骨仔委屈的声音。
“堂姐可能是在秀才家吧!”徐石良不确定道。
我拿上案板上的三尺擀面杖,大步向门外走去,向懒三这样的人就是欠揍,像恶狗,不疼,没记性。
拉开门栓,正好懒三抬起脚踹来,却不想落了个空,前扑在我的脚边。
用擀面杖杵了一下懒三的头顶,按断了玉簪,于是懒三头发飘散,活脱脱个长毛犬样。
这时,门外徐石良急忙跑进来,拉扯起趴地上的懒三,弯着腰一个劲的拍着懒三胸前的尘土,还不忘转过来威胁我两句。
“顾嘉,你死定了,就算你是秀才也救不了你!”
“呸!妈的,痛死我了!”懒三唾掉口里的黑土,一脸怒容。
“我大姐夫可是玄阳县谢主薄,夺人妻之罪,哼哼,恐怕秀才的名头亦是保不住你了!”懒三恶狠狠道。
谢主薄?不就是那个记账的胖子么,我怕个毛线!
“哟,你大姐夫是主薄啊!我好怕怕呀!怕的想要……”我边说边挥动擀面杖打在懒三的屁股上。
“打死你~呢!”
“梆!”又是一擀面杖。
“你,你……我大姐夫可是主薄,你只不过是衙卒而已!你敢打我!”懒三哭腔连连。
“衙卒?”啧啧,这信息灵通度焉太低了吧。
“砰!”又在懒三头上使劲一敲,疼的懒三抱头惨叫。
“衙卒也敢打你!”我说着又是对准懒三胸部捅去。
“还有你!”看到一旁想要溜走的徐石良,擀面杖端端锤在他后脑。
“嘶嘶,好痛!”徐石良痛道,两只手不断研磨着后脑勺。
“站直了!不许动!”
将两人拨到一块,将门闩上。我决定好好教教两个小伙子如何做人!
“你!出列!”我用擀面杖指着懒三,命令道。
“瞪什么瞪!”
“梆!”又是一棒。
“坦白说,打了几次阿娇?”
“我打我媳妇,你管得着吗?”懒三脸色通红道,看样子憋屈的不行不行的。
“嘴犟!我叫你犟!”
“砰砰砰!”
“哥,我叫你哥,别打了,疼!”懒三笑容可掬道。
……
从正午烈日,一直到日薄西山,懒三徐石良这两个十七八的少年,被我玩地哭声喊地,赔怜连的,好不凄惨。
最后,又是下跪又是认错,才放行离去。
屋里的阿娇熟睡在被子中,热汗满面,将她扶好在炕,只得自己上手做饭。
阿娇之事,还得同懒有富商议,希望能顺利解除婚约。至于钱之类的,我早跟县衙那帮兄弟一人一两,强行借取,足足百两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