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施主，天地威严，慎言！”祢若看着聂当那副模样，心中也是升起些许豪气，但是一想起刚才天地之威，顿时冷汗直冒，上前一步，对着聂当劝诫道。
“男儿豪迈，仗剑踏歌，仰天诉志，聂先生果然不是常人！”
身后，杨青青仙音般柔美动听的声音响起，其中赞叹之意，明显至极。
“小姐？”祢若皱了皱眉，轻声问了句。
“师兄不用多说，师妹自有分寸！”杨青青美眸流转，莲步轻移，站在聂当身前，看着聂当，眼神充满了诧异，欣赏，还有着一丝感叹。
虽然不知道聂当之前有过什么经历，但是能让他喊出这样一段话来，自然非同寻常。而且杨青青知道聂当乃心智坚韧之辈，不然怎么会一直拖着，直到现在才一下子打通一百零八道窍，成就道窍圆满。
这样的人物，古往今来，又会有几个？
这样的人物，若是从军，必能有大作为，大战绩。
闻言，祢若亚视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于聂当很是欣赏，但是毕竟聂当来历不明，而且当时看到聂当身后的法相虚影，竟然奇特无比，而且隐约之中，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属于妖的力量，怪不得他会对自己半妖这个身份如此敏感，想不到他竟也是……想到这，祢若的目光也是移到了聂当身上，似乎是要看透他一般，深深的看了一会，然后又无奈的摇摇头。
“聂先生，不知从何处来？”杨青青眼神示意祢若退到一旁，祢若点点头站定。
“从来处来。”聂当看了一眼杨青青，眼中惊艳闪过，然后恢复平静。
“来处？”杨青青轻捂红唇，脸上露出迷人微笑，又问：“往何处去？”
“去去处去！”
杨青青一怔，不知为何，此刻突然觉得眼前的聂当似乎变了一个人。不是几个时辰之前遇到的那个聂当一样，此时的聂当，似乎心结破解，全身散发着一股桀骜，一股淡漠，令人称奇。
看到杨青青被聂当的话所震，一旁的祢若自然是摇头，却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好一个，从来处来，去去处去！”就在三人无话可说之时，在亭子之外，莲池之旁，竟然站立着一个寒甲将士，肃立一旁，说道。
“爹爹！”
“将军！”
杨青青和祢若见到此人，连忙起身，恭敬问候，却是让聂当微微一滞。
“杨毅？”聂当也是转过身来，视线汇聚，投向说话之人，顿时眼神一凝，低呐道。
“聂施主……”祢若上前，一把拦住聂当，摇头示意不要乱说话。
聂当没有理会，注视着杨毅。
杨毅不以为意，从刚才守门将士的口中知道了府中来了一个奇人，也听了他们的描述，当听到那人竟然能够和祢若这个青扑圣地的僧人有的一拼，而且竟然领悟了门外牌匾之上的军字精髓，当下也是产生了些许兴趣。
再了解到刚才在府外看到将军府之上的天地元气汇聚的异象，杨毅兴趣深浓，竟是有着对聂当一探的心思，所以没有顾忌聂当失礼。
“无妨，这位就是聂小友吧？”
“正是。”聂当看着杨毅，眼中青茫闪过，丹田之中，那摩诃琉璃玉，竟然微微颤了颤，不禁眉头一蹙，心中暗想为何。
“看来需要接近杨毅了，这摩诃琉璃玉，除了自己有变化才会有异象，想不到竟然在遇到一个陌生人而产生变化，难道……”聂当心中默默想着。
“小友一句，来处来，去出去，却是道出了我等人生真谛，不知小友究竟是何地人呢？”
杨毅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对于这个刚见面的少年，竟然有着一种莫名的神秘之感。
“无根之人，焉有来源？”聂当轻声说道，语气竟忽然充满了悲凉之意，不由的让三人一滞。
“无根之人……”杨毅哈哈大笑，旋即正色，对着聂当说道：“生逢乱世，皆是无根之人，小友之意，我懂！”
“你、不懂！”聂当看了一眼大笑的杨毅，打破了他的笑意。
聂当忽然想起了青姑，那个一直为自己默默付出，最后一掌死在聂云天手下的可怜妇人，即便是有着不弱的实力，也从不展示出来，直到最后一刻，那般实力，竟是为了救下自己。
想到这里，聂当心中不由一阵悲怮，对于那聂云天，竟是愈发恨起来。
仇恨终究是泯灭不了的，如是如此，便放在心底，让它滋生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巨树。
被聂当的话打断，杨毅倒是愣了片刻，最后拍了拍身上盔甲，铮铮作响，似乎是铁马金戈之音，扰人心神，血泪厮杀，产生了重重幻境。
“好深厚的修为，怕是有着第三境——炼神返虚的境界！”聂当赞叹之声，这样的修为，已经是和前世的聂当相差无几了，不过那是的聂当掌握了诸多神通，却不是现在的一般人族修士可以比拟的。
杨青青两人却是没有那么好抵挡了，虽然都是佛宗弟子，但是很明显，此刻祢若身上佛光却是精纯许多，看来离道窍圆满已是不远，而杨青青却是差一些，已经陷入了幻境之中。
看到聂当似乎是不受影响，杨毅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精茫，而后手上猛然一拍，一道刺耳铿锵之音从盔甲之上传出。
铛——
似乎是佛寺之中的钟声，那悠长的声音，化为道道无形音波，直冲聂当而来。
聂当身上，猛地体内响起一道龙吟，然后身上升腾起一层淡淡的青灰色光芒，覆盖全身，似乎是不甘心不凑热闹，聂当丹田之中，那摩诃琉璃玉，竟然也不甘示弱，暗淡色的柔和光芒，似乎带着一股熟悉的力量，从丹田之中涌出，出现在青茫身上。
若是仔细看，便是会发现，聂当身上的光芒，是两种颜色，一青，一白，相互印证，颇为奇异。
无形音波，竟是被聂当这两层防护，挡了下来。
杨毅露出一副了然之情，微微点头，旋即，音波骤停。
亭外，莲池翻动微波，残叶荡漾，有着一股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聂当身上光芒，逐渐淡了下去，最后收入了体内。
杨青青和祢若，此刻也是清醒过来，看着两人，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友，不知道，可否做我军师一职？”杨毅笑着问道。
话音刚落，杨青青两人却是一惊，不知杨毅为何这般，连忙上前，就欲询问，却被杨毅挥手阻止了询问。
聂当看着杨毅的眼睛，最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点点头，道：‘好，不过，三个月之后，我再来！’
说完，竟是也不理杨青青两人，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而将军府之中，杨青青问道：“爹爹，为何？”
“自有分寸，这聂当不是普通人，我很欣赏！”说完，拍了怕杨青青肩膀，最后离去。
杨青青和祢若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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