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燕极其亲热地挽住伊文思的手,缓缓走出了大堂,然后二人向府后的花园走去,在不知情的旁人眼里,她们看起来真的很像的姐妹情深的好姐妹。只有伊文思自己知道,这个挽住她手的女人,心里此刻正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花园里,因为太子府今日开宴会,所以,花园里一片寂静,府中的下人经过此地的也是极少。演戏本是伊文思这个淡判专家的强项,但是,她此刻实在是没有心思和眼前这个女人演戏,而且,她又不是那个傻子伊文思,更不用与这个恶毒的女人述什么姐妹之情!
一个连自己痴傻的姐姐都可以杀害的人,她还会有什么姐妹之情?所以,一到无人的地方,伊文思便摔开尹燕的手,道:“好了,你想说什么就说罢!别再和我说什么姐妹情深的话了!”
面对伊文思的反应,尹燕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又佯作不解地看着伊文思,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妹妹是因为想你所以才与你出来说说话的!”
伊文思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尹燕的谎话,讥讽道:“你会想我?你应该是在想,我怎么还没死罢?一个为了地位和权势,连亲姐姐都可以下如此毒手的女人,你说你想我,关心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么?还是,你现在还认为我还是过去那个傻子?”
被伊文思拆穿,尹燕也懒得再装下去,她冷笑一声,看着伊文思道:“看来,我不得不相信,你是真的好了。不然,以过去那个傻子,怎么会说得出这一翻话?伊文思,看来,我真的是小瞧了你!”
伊文思轻笑一声,双目紧盯住尹燕,道:“你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你的心,还真歹毒!”
尹燕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忽然尖声笑道:“歹毒?伊文思,这是你逼我的,你怨不得任何人!若不是你装疯卖傻,爹爹又怎么会把你许配给太子爷?像你这样的疯子,凭什么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太子妃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我尹燕的!你妄想因为爹爹偏心,就把我的一切夺去!”
说到这里,尹燕顿了顿,忽然容颜变得扭曲狞狰,眼神里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怨毒,尖声道:“我本来看你是个傻子,当初并没有杀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好起来?”
伊文思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满脸怨毒的尹燕,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世间上会有如此狠毒的女人,为了得到权利,不惜去害自己的亲姐姐,甚至还质问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不继续傻下去。伊文思忽然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愤怒从心中升起,她愤怒地看着尹燕,怒声道:“她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说得出这样的话?你这个人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伊文思在愤怒之中,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她现在只想为那个冤死的伊文思讨回公道。而幸好,尹燕因为在极度的嫉恨中,并没有留意到伊文思说的那个字是‘她’,而不是‘我’。她对伊文思那愤怒的质问,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她冷笑一声,道:“姐姐?我从来就没有姐姐,我根本就不当你这个傻子是我的姐姐!你只是那个女人的孽种!就是因为你,爹爹总的护着你,有什么好的,都是你的,我呢?那么多年里,我得到过什么?你只是一个傻子,凭什么得到的比我多?娘说得没错,在大婚的那天,我就应该让人在路上杀了你!留下你这条命,真的是一个祸害!”
伊文思再也忍不住,猛地走前一步,扬起手狠狠地刮了尹燕一记耳光,怒声道:“你这样狠毒自私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别人的姐妹!”
伊文思本来以为尹燕会还手,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尹燕却突然尖叫一声,猛地向一旁的假山撞去,然后软软地跌倒在地上。因为额头撞在假山上,被嗑破了皮,所以流出了泊泊的鲜血。
伊文思看着血流满脸的尹燕顿时愣住了,她只是刮了她一记耳光而已,并没有使尽全力,也没有推她,即使她摔倒,应该也不是向假山的方向摔去的呀? 然而,不等伊文思多想,一声愤怒的声音传来,“伊文思,你这是在干什么!”
紧接着,伊文思只觉得一条人影闪过,脸上已经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而她的人也因为站不稳,而一头撞在了假山上。伊文思强忍住额上传来的疼痛,睁大双眼,看着那把尹燕抱在怀里的白色人影,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而那个抱住尹燕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李文轩,他在伊文思与尹燕离去后,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因为,他知道伊文思会点拳脚功夫,所以,他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出来,却不想,在这里刚好看到了伊文思打尹燕的这一幕!
李文轩把尹燕抱起来,仔细察看了一下她额上的伤口,柔声道“燕儿,你怎么样?还好么?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你和那个疯女人一起出来的!”
尹燕其实伤得并不重,因为,那是她故意的,她看到李文轩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所以才故意激怒伊文思,然后在伊文思对她动手的时候,故意撞到假山上。但是,她却装出极其虚弱的模样,看着李文轩,气若游丝地道:“如雪,我没事你还是先去看看姐姐罢”
在确定尹燕没事后,李文轩松了一口气,他听到尹燕提起伊文思,眼里却又闪过一丝怒气,他抱住尹燕,猛地转过身,怒声道:“那个贱,人!她敢伤你,本王绝对不会放过她”然而,李文轩的话却在看到跌倒在地上,血流满脸的伊文思时,哽住了。
因为,伊文思此刻正双目紧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见她的脸色惨白,仿佛已经没有了气息一般,额上那撞破的伤口上,不断地流出了泊泊的鲜血,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把她胸前那淡蓝色的衣裙染红了一大片,而且,还顺着衣裙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