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个人若想打败另外一个人,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人的软肋,然后,一击中的!
现在,商宁蝶说她知道商雪玉最怕的东西,商静盈自然是有兴趣听一听的。因为,商静盈虽然打败了商雪玉,但是,她更想看看商雪玉溃不成军的样子!
所以,商静盈就说,若是商宁蝶的话,真有利用价值的话,商静盈并不在乎放商宁蝶一命——虽然,这“放”之一字,含义何其之多?
只要不死,生不如死也没死!
放了你,把你扔到悬崖底下,也是放了你!
商静盈坚信,只要游戏规则在自己手里的话,那么,她就是这个赌局的,铁的规则!
商静盈还得意地看了商雪玉一眼,在看到对方的脸色变得几乎灰败的时候,她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又用极其得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商宁蝶!
猫儿抓到猎物的时候,通常不是一口就吞下它,而是先玩弄良久,当老鼠彻底崩溃的时候,才一口一口地将对方吞下肚去!
在商静盈的眼里,商雪玉已经是个死人,而商宁蝶,则是一个根本不足为虑的废物。
商宁蝶既不在汪蔻的畏惧范围之内,更不在商静盈的畏惧范围之内!
一个不在畏惧范围之内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在乎。
一个不值得在乎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警戒。
商静盈已经胜券在握。
商静盈已经掌控一切。
商静盈已经大获全胜。
商静盈已经万无一失。
一个高高在上的胜者,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喜欢以自己的思想,来衡量别人的行为,而这样得出的结果的结果则是——出人意料!
所以,这个结局,就真的出人意料了。
而让商静盈出乎意料的原因则是,因为她低估了商宁蝶。又或者说,她低估了商宁蝶的仇恨值。
一个低估了别人的人,通常要吞咽自己种下的苦果。
这句话,现在说的就是商静盈!
商宁蝶朝商静盈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一侧的黑衣人看到商静盈准备举步,连忙横手一拦,说道:“小姐,您不要过去……危险!”
那个黑衣人警惕地望着脸如土灰的商宁蝶,适时地提醒商静盈。
对于一个身处绝境的将死之人,任何的浮木都足以渡游,所以,她会抓住一切手边的机会,不惜一切!所以,在黑衣人看来,这个不必要的险,还真不值得去冒!
然而,商静盈只淡淡的笑了一下,锋锐而且讥诮。她看了满脸羞愧的商宁蝶一眼,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冷冷地说道:“你怕什么?一个想向对手乞命的弱者,哪里还有举刀的勇气?”
宁为五米斗折腰,不向暴戾者乞命。
商宁蝶向来都是个只顾自己的人,她既怕死,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哪怕是苟延残喘,都不会让自己轻易地死去!
商静盈了解商宁蝶,就象是了解她自己!
商静盈带着胜利者一般的笑容,款款走到商宁蝶的面前,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蔑地说道:“商宁蝶,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商宁蝶微微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什么。
商静盈的耳朵是极好用的。她敏锐地听到,商宁蝶的最后几个字是什么“针谱!”
针谱,那可是汪蔻梦寐以求的东西啊,但无奈的是,无论汪蔻将商府的每一片土地都翻遍了,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针谱!
现在,商宁蝶居然说那针谱是商雪玉最怕的东西?
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是,宁错也不放过。
只见商静盈眼睛一亮,她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商宁蝶的手臂,迭声问道:“针谱?什么针谱?你快说啊?”
商宁蝶看了商静盈一眼,然后,说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那针谱,可是事关商府的秘密的啊,怎么能让这些外人给听了去呢?
商宁蝶说着,甚至有些心虚地看了商雪玉一眼。只见后者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脸上流露着微弱的,充满嘲讽的笑容!
商静盈想也不想地朝身后的黑衣人挥手:“退后……你们,全部!”
有些东西,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现在的商静盈,只想快些知道那个针谱,知道那个秘密!
那些黑衣人们犹豫着,却敌不过商静盈的再三催促,勉强地退到了十来步开外的地方!然而,他们全部都抽出了剑,冷冷地看着商宁蝶,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和警惕,相信商宁蝶只要一轻举枉动的话,就会被乱剑刺成刺猬!
太阳的光,从山的那一端越过树梢,照在商宁蝶的身上。她微微仰着脸,定定地看着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的商静盈,眸子里流露出渴求的光芒:“你说过,你会放了我!”
商静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只要你说的是我想听的,那么,我就放了你!”
商宁蝶的价值,和那个针谱,简直就象云和泥,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若是商宁蝶真知道针谱的话,那么,放她一命,又何妨?
商静盈的急不可耐,只换来商宁蝶的微弱一笑。她朝着商静盈凑上前去,说道:“我告诉你啊,那商雪玉最怕的是……”
话一说到这里,商宁蝶猛地伸手,将商静盈的头发一揪。然后,手里的钗子往商静盈的脖子里一抹,一道红色的血线,就顺着商静盈的脖子流了下来!
红色的血珠,梁红了商宁蝶手里的钗子。
只见商宁蝶神色凶狠地望着那一群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想她死的,退后……全部都退后!”
那些原本想冲上来的黑衣人们顿时惊呆了。他们只好按照商宁蝶的指令退后,再退后。
商宁蝶揪着商静盈的头发,惨白的脸上,流露出疯狂的恨意:“商静盈,你该死……”
商静盈的头发,被商宁蝶紧紧地揪着,她的头,以向后仰的弧度,弯着,弯着,她的眼珠子上翻,看着商宁蝶,冷笑:“商宁蝶,你就这一点招数么?”
那样轻蔑的话,令商宁蝶微微地愣了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然而,剩下的,商宁蝶已经来不及想了。
因为,就在这时,她只觉得手肘一痛,原本握紧商静盈头发的手,忽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了过来。天地一阵旋转,全身传来一阵刺痛。等商宁蝶再静止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商静盈擒在手里,商宁蝶转过脸去,正对上商静盈一脸的冷笑,冰冷而且残忍:“商宁蝶,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象你那么蠢吧?”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根本就看不清楚。
商宁蝶的手,被商静盈倒转,以不可逆转的角度,用力地握着,握着,握得商宁蝶痛得冷汗都要出来了。商宁蝶没有想到,商静盈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就如她没有想到,她为什么居然一下子被商静盈擒到手里一般!
商静盈夺过商宁蝶手里的钗子,朝着商宁蝶的脖子,用力一划了一下,又一下。血,犹如喷泉,一下子喷涌出来。商宁蝶连忙用手去捂。可是,她的手才一抚上伤口,商静盈忽然一反手,那只尖利的驻子,生生地刺入了商宁蝶的手掌!
商宁蝶吃痛,满头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她痛得弯下腰来,朝商静盈怒道:“商静盈,你有本事杀了我!”
商静盈耸耸肩膀,诡异的一笑,说道:“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我哪里舍得让你死呢……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而已……”
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那样的话,被商静盈用一种几乎是诡异的语气说了出来,商宁蝶听着,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商静盈缓缓说道:“商宁蝶,你和我斗……呵呵,你觉得你能赢么?从小,姨娘就让人教我防身之术……你可知道,多少年了,你在和你姨娘撒娇,在睡懒觉的时候,我就被师傅拽出来,学这个,学那个的,我真的很不想学,但是,我不敢说……”
商静盈“嘿嘿”地一笑,她斜睨着商宁蝶,阴恻恻地说道:“但是,我后来明白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也是为什么只要我出手,就一定能欺负你们的原因了——是的,我是不需要和人打架动手,但是,若是提防你这样一个废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商静盈毫不在意地冷笑:“若然不是的话,我怎么敢一个人走到你的面前来?呵呵,你还真以为我上当了,其实,我只是逗逗你而已呢!”
是的,商静盈对付商宁蝶,岂止是绰绰有余?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好不好?
商宁蝶手掌流血,脖子也在流血,可是,她的另外一只手,却被商静盈扭着,根本就没法子拔出插在手背上的钗子。只好用愤怒的眼神,无望地望着商静盈。
而商静盈,则以玩笑一般的眼神,好整以暇地将商宁蝶的手腕倒背着,然后,极其残忍地,又极其优雅的、一点一点地倒背过去!
商宁蝶“啊”的一声惨叫,单膝跪在地上。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抽出长剑,就要上前,了结商宁蝶的性命。
商静盈摇摇头,上下打量着商宁蝶,忽然说道:“这样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你去找些蜂蜜,再在她脸上划上几刀,往这地上一扔,明天一早,保证就能看到一堆骨架!”
听着商静盈残忍而且轻快的话语,商宁蝶不由大怒:“商静盈,你没有人性!”
商静盈挥了挥手,说道:“快去!找来了蜂蜜,我看她还怎么嘴硬!”
那个黑衣人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小姐,我们耽搁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么长的时间,怕那些其次已经追过来了,我们还是处理了她们两个,快些离开这里吧!”
商静盈听了,嗤笑一声:“那些盗匪来了又能怎样呢?姨娘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协议,他们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一侧的黑衣人不由地摇了摇头!是的,这些盗匪若然真的和汪蔻达成了协议的话,很可能是不会伤害商静盈,但现在的问题是,商雪玉不但杀了那个匪盗的头子,而且,还杀了不少他们的人,难道说,这又是一个所谓的协议可以化解的么?
不,那些匪盗只会将他们抓起来,然后,活活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