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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世世代代守陵人

经姓仝的一说,老孟确实想起了过去的往事,老孟说抗日战争后期,美国人的飞机在白龙山附近不停的狂轰乱炸,当然炸的是日本人,所以日本人就开始抓附近村里的男人去修防空洞,但是防空洞修了一半就停工了,因为说是在修建防空洞的时候挖出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也正是因为日本人抓壮丁,这才把过去人烟并不少的白龙山弄的鸡犬不宁,久而久之,村庄就少了,根据老孟的爷爷讲,由于孟家村身负着守护着白龙山上某个陵墓的关系,所以一直忍受着日本人的欺压,而迟迟没有搬走,好在日本很快投降了,剩下的日本士兵大多数都在没修建完的防空洞里剖腹自杀,极少数娃娃兵被遣送回国,所以那个防空洞很阴,解放以后就被填埋了,后来随着时代变迁,时光飞逝,孟家村守墓的事情也就没人谈起,这种过去所负的责任也就不了而之,说起来,老孟应是世代守陵人的后代。这时候我知道了姓仝的全名叫仝勋,虽然聊的比较嗨,但是他拒不透露自己师承何处。

至于孟家村的人世代守护的,是不是白龙山的龙咽束气妖墓,这都是无从考证的事情了,不过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老孟说他记得小时候村口有块石碑,上面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外,还有白龙山的图案,因此极有可能所守的墓,就是溪龙顶上的那个。经过老孟的回忆,我想起在下面看的那些壁画,白龙山的村庄从过去人口稠密,到现在只剩孟家村一户,和日本人祸害人有很大关联,而过去王侯贵胄设有守陵家族的习俗久而有之,孟家村的人因此不走也是有可能的。

老孟继续说:“解放之后,全国发起了推倒一切牛鬼蛇神的破四旧运动,我们村就有几个立堂口的走马仙,被红卫兵拉到防空洞里枪毙了,也没人埋,尸体扔里面就没人管,直到后来民兵派了爆破队,炸了防空洞的洞口,所以那里面阴森的很,要是你不提,我这当地的常住人,都不记得有个防空洞了。”

其实这时候我并不关心里面死过日本人,还是出马仙,我所关心的是,日本人挖防空洞的时候,为什么挖着挖着就停了,是什么原因,挖到了什么?让他们停止了这个工程,毕竟那时候日本人还没投降呢,凭日本鬼子的战斗信念,就算听到投降的消息都未必会停工的,肯定里面有鲜为人知的事情。

出马仙这种东西,现在不多了,但是解放前和刚解放的时候,几乎全国各地都有,所谓出马就是妖精,比如狐狸,蟒,黄皮子,刺猬,这就是出马仙,这些仙出马的时候会选择一个人作为弟子,选好了弟子之后仙就可以通过弟子来传达某些消息和给人看事,通俗讲就是被妖仙附体的,就叫出马仙,凡出马仙弟子必须开设堂口,堂口有很多种,其中最神的叫绝户堂,就是为了学得常人没有的本事,而发愿自断香火,终生无子嗣,绝户堂的出马仙那是相当神的,我曾经亲眼见过一个绝户的堂口给人看事,那个人用铁锨拍死了一个小黄皮子,结果被大黄皮子附身报复,找了些神棍看了没用,最后花了大价钱找了这个绝户堂的出马仙,这人就取了一根银针,从病人的人中入针,刚一下针,这人呼一声把气出尽就没气了,然后针拔出来,这人接着就活了,活了以后就没事了,一切都和正常人一样,等这病人回了家,发现家门口就躺着一只死了的一米多长的大黄皮子,正是纠缠他的那只,它正是被绝户堂的出马仙一针扎死的。

我说:“仝勋,你打算用什么玩意弄死那尸王?”

他摸出一个手榴弹一般的东西,在手里扬了扬:“燃烧弹。”

有人说中国法术这么牛,为什么抗日战争的时候不出来抵抗倭寇,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说的是,再厉害的法术,在现代科技面前其实也有脆弱的一面,再厉害的尸王,一个燃烧弹下去一定会烧成粉末。我们顺着绳索下到阴井里,然后到了暗层边上,往下一瞅,那个尸王还在下面蹦跶着,想上但是上不来,不过并没有看见五丝草人的踪影,看样子这邪物被镇压的很深,仝勋连着扔下去两枚燃烧弹,不过十分钟那尸王就被烧的挺挺的,下去之后果然是个防空洞,四姑娘蹲在尸王面前,用开山刀剖开尸王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一把黑色的像石头一样的圆形小球,装进随身的小包里,这黑色的东西正是尸丹,回去穿成手串,是绝好的宝器。四姑娘极为欢喜,常海说:“美女,既然你有了尸王的上好尸丹,你就把你以前那个尸丹给我吧,要不你开个价,我买成吗?”

四姑娘嘿嘿一笑:“嘿嘿,想的美啊你,这串我回去孝敬师父,那一串我自己留着。”

我们顺着防空洞往前走,由于现在人多了,照明设备充足,因此光线很强,而且仝勋有十几个人,人气盛了之后就感觉胆气足了,老孟说五几年的时候,防空洞这个位置上也有几个村子,结果不知怎么得,村子里接二连三的死人,死绝户了,总之这地方日本人也死过了,出马仙也被枪毙过,当地人也死绝户了,反正很阴。仝勋说:“这个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这里原住的村落之所以人都死绝,是因为村里有人结成了龙兔连喜,自然激起煞气,而这夫妻俩都是阴命之人,煞气伤了全村,才导致这样绝户的结果。”

所谓龙兔连喜,就是民间称的断头婚,属龙的和属兔的结婚,就会产生伤到他人和自身的煞气。

我对仝勋说:“仝哥是哪里人,要是咱处成兄弟,我可以引荐你和家师认识的。”

仝勋道:“云南人。”

我问:“云南哪里?”

仝勋顿了几秒:“凤凰寨。”

一说凤凰寨,就吓的我不敢再问了,云南大小山寨无数,号称无蛊不成寨,各种蛊寨中最有名的,就是凤凰寨,不仅民风彪悍,还盛产绝世蛊师,不用问就知道这仝勋是蛊师一名。

也不知道这个防空洞到底多长,究竟通向哪里,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看见防空洞墙壁上有用红油漆粉刷的字迹,用手电一照,写着一串数字,写着5078西北的字样,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啥意思,老孟知道,他说这是地质勘探上的专用标记,意思是从这个写字的地方开始,向西北5公里78度角度上,有比较丰富的金矿,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老孟说儒家文化城在白龙山勘探的时候,就住在他们村上,跟那些勘探队的学的。这个地方的记号并非那支勘探队而写,肯定是抗战后期,日本人修防空洞进行勘探的时候写的。

在这个地方修隧道并不容易,这个防空洞四壁都打着钢筋,除了我们所发出的声音外,连个老鼠都看不见,死气沉沉,阴气逼人,白龙山地貌以花岗岩为主,而花岗岩最容易受到风化,有的地方是球形风化,有的地方是柱状风化,从而造成了很坚硬的山体和风化后脆弱的山体同存,这种地质条件下,挖这么大个防空洞是个很难的事情。仝勋从一个隧道破损处抓了一块石头,在嘴里咬了咬:“呸,这地方山体够坚硬的,这种坚硬程度下,这条隧道不可能向上或者向下挖,只会是平行施工,更不会有弯路,看样子这是笔直的一条路。”

通过石头的硬度判断施工情况和山体地质,这是资深野外勘探人员必须掌握的硬技术,这和有些盗墓的通过用舌头尝着泥土,通过湿度和味道判断下面是否有墓的道理是一样的,由此可见,仝勋是个经验老道的探险高手,这样的人如果能成为朋友,也是很不错的。

没走多远,防空洞墙壁上贴着很多符,仝勋不认得,我过去看了看,告诉他,这些符叫做白马大将军镇邪符,是镇压恶鬼用的,老孟说这里死过不少人,估计和死人的亡灵出没有直接关系,当时也没当回事,但是又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出情况了,我们看见前方百米之外有一片黑压压的人影,那些人影一看就不是活人,在这个被封闭的防空洞中除了我们也不可能有活人,在这些人影中,还放着一个很大的棺材,那些人影耷拉着头,躬着腰,有气无力的围着棺材转圈,我这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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